了啊,我之所以让你们带两个篮子或者两个袋子,那是有原因的。这花儿有两种,一种是含苞待放的,一种是完全开了的。这两种花不同的价钱, 用处也不同,一定要分开来放!”
她先不说那一种价钱高,大家也不好意思追问。这样也好,免得大家一窝蜂的,都采集其中的一种花了。
采集过的地方,三天之内紫苏都不打算在这个地方采集,一定会转移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所以,无论是含苞待放的,还是完全开了的,都必须一次性采集。
三十几个人,一共采集了五天,小石潭的晾晒场,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晒席和簸箕。野菊、花当天采集回来,当天就送到小石潭称重,然后清洗晾晒。
新鲜的野菊、花,五天一共采集了三百来斤。可以说,这附近大大小小的山头,大家都光顾过了。这几天秋高气爽,太阳非常的灿烂,野菊、花暴晒了三天,就彻底的干了。
紫苏从库房里取出几匹细棉布,带着香梨、丁香、樱桃跟海棠几个,日以继夜的,缝制了二十个枕头套。完全开了的野桔花,就用来做菊、花枕头,含苞待放的,就用来制作菊、花茶。
菊、花枕头,一共制作了二十个,娘亲、姥姥、毅哥儿、晗哥儿、舅舅、紫苏,一人一个。江世昌、二夫人、花儿、江世华、长公主、玥儿,一人一个。余下八个,就统统送给花儿,由她做主送给谁。
菊、花枕头并几封书信,还有月饼和一些山货,由李茂跟李大叔二人,一起亲自送往京城。
紫苏给了李茂二十两银子:“这次不赶时间,半路上可以找个小镇歇息一个晚上,不要舍不得花银子。这钱挣了,就是用来花的。”
李家的人都非常憨厚老实,尤其是李大叔,每次出去帮紫苏办事,都带干粮出去。路上饿了,就啃几个烙饼,喝一口凉白开。每次紫苏给他的出差费,他都几乎是原样不动的带回来,又交回紫苏的手中。
紫苏说过他很多次,每次他都嘿嘿的笑着应下:“好的呀,小的下次不啃干粮了!”话虽然如此,却依然故我。
这一次,紫苏把银钱给李茂,让李茂做主。
李茂:“放心吧,属下一定会对自己好一点,不会啃干粮的!”
爹爹的做法,他其实也是不赞同的,出门在外很辛苦,在不乱花乱用的前提下,稍微吃好一点,这也是应当应分的。节省,也不是这样节省的。
******
余哲收到书信、枕头、月饼、子、腊山鸡和野兔,不禁分外感动。
这孩子,做这么一个枕头,得采摘多少野菊、花啊?还有这榛子,李茂说是紫苏亲自上山采摘的。这孩子,实在是太有心了!
有这么一个外甥女,可真是他的福气啊!
如今,紫苏帮他照顾母亲和儿子,他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办差。虽然晚上回去,家里冷清了一点,不过他身上的压力确实少许多。
长公主收到菊、花枕头,顿时大喜过望,爱不释手。
要知道,这枕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深深的闻一下,还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晚上枕着这样的枕头睡觉,睡眠会好许多。
这孩子,有心了!鼓捣这么一个枕头,一定要花费很多精力吧?还有那叫月饼的东西,新奇又美味,合家团圆的寓意也非常的好。
花儿收到菊、花枕头,还有她最爱吃的榛子,以及紫苏上一次提过的月饼,高兴得一整天都合不拢嘴。
然而,所有的人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是玥儿了。
“哇塞,紫苏姐姐居然还给我送礼物,她都不认识我,就对我这么的好!明年春天,我一定要去小石潭住上一个月,好好跟紫苏姐姐学一学本领!”
小姑娘高兴得手舞足蹈,对着自己的母亲,叽叽喳喳个没完。
长公主被她闹得头疼,连忙承诺:“好好好!明年五月份,你就去住几个月吧,不回来了也可以!只要你紫苏姐姐愿意你一直住下去,我是不会反对的!”
二夫人收到枕头,只看了一眼,就吩咐贴身丫鬟:“收起来吧!”
丈夫起了心思,想要纯儿迎娶紫苏,这她可不能答应!紫苏没了父亲,跟母亲幼弟相依为命,而且还是在山村种田。娶一个这样的妻子,让纯儿如何在世上立足?不说纯儿,就是她自己走出去,也没有脸面见人。
江世昌却很是欢喜,当晚就用上了那个枕头,第二天一早起来,就赞不绝口:“嗯,这枕头果然不错,对睡眠很有帮助。早上起来,人都精神许多!”又对花儿说:“还有八个,再给爹爹一个,换着来用!”
花儿就道:“哪里还有多余的?我要邮寄一个给大哥,二哥三弟四弟五弟每人一个,再送一个给外祖母和外公。这样,就刚好用完了!”
二哥三弟,都是花儿一母同胞的哥哥,至于四弟和五弟,则是玥儿一母同胞的哥哥。
花儿的话,让二夫人有点恼火。
这枕头,居然还要送去慕容家?!
二夫人的娘家,是西凉国十大世家之一,慕容世家。
生气归生气,她却不好呵斥女儿。不然的话,丈夫怕是要跟她离心了。而且,菊、花枕头不送去慕容家的话,丈夫有了换着用的枕头,岂不是要天天用菊、花枕头?这样的话,她就没有理由和机会将那枕头处理掉,换上别的枕头了。如此一来,她自己每天都会很闹心。
紫苏在她的心里,突然就变得不是那么的可爱了!甚至,她还开始对紫苏有了厌恶的情绪和心理,觉得紫苏是扫把星和克星,紫苏送来的菊、花枕头,宛如一根刺一般,扎在她的心里。
看着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欢天喜地的用上了菊、花枕头,她的心里别扭得要命,说不出的懊恼和烦心。
照这个情形下去,莫非她最宝贝的儿子,当真要娶一个丧父长女为妻?日后,叫她如何在贵妇圈子里混?那样的儿媳妇,叫她如何带得出去,如何跟人介绍?
她的心里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终于一病不起。
太医说,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表示自己没有办法,看不好她的病。
江世昌这下傻眼了:“什么,竟然是心病?”
太医:“是的,看她的脉象,不像身体有病,而是心里有病。请恕老夫无能,不是看心病的行家,或许民间有这样的高手。不过,要我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什么样的大夫,都没有她自己想通更好!她只要一想通了,病自然就会好起来!”
送走太医,江世昌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你有什么心病,倒是来说说看?一,我没有纳妾,二也没有跟别的女人拉拉扯扯,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作为一个女人,最大的担忧,不就是自己的丈夫纳小妾养外室么?家里不愁吃不愁喝的,他又对她一心一意,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唯一不满意的的地方,根源恐怕就是紫苏吧?
二夫人抹泪道:“我不想纯儿娶一个山里妞为妻,这样的话,纯儿会被世人笑掉大牙的!我也不想有一个野丫头儿媳妇,这样的话,我如何在贵妇圈子里混?还有,紫苏可是丧父长女,是个扫把星!”
江世昌气得全身发抖,额头青筋直跳。
果然,她果然是因为这个才有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