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墨的眼里也有了几分怒气,看着初月公主道:“那一日明明是你先我勾引我的,是你非要嫁给我的,现在不管是什么情况,你都得嫁给我!”
初月公主闻言怒道:“你根本就算不得男人,那样的事情根本就做不成,我明白了,是你在算计我!顾染墨,你这一次死定了!”
她说完拼命的挣扎,只是她是女子,虽然力气不算小,但是终究不如男子力气大,她这般被顾染墨压在身下,却是半点都动弹不得。
顾染墨此时已近疯魔,他看着初月公主道:“你到底嫁不嫁给我?”
“不嫁!”初月公主暴怒道。
顾染墨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他大声道:“你嫁是不嫁!”
他的手不自觉的掐着初月公主的脖子,初月公主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却也不愿意服这个软,依旧道:“不嫁!死活都不嫁!”
顾染墨怒道:“你嫁不嫁?到底嫁不嫁?”
“不嫁,死都不嫁?”初月咬着牙道。
顾染墨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些道:“你必须嫁给我!你必须嫁给我!”
初月公主用力挣扎,却还是挣扎不掉,她伸手死死的拉住顾染墨的手,此时已经说话困难了,她心里终是有些怕了,想要服软,却没有料到顾染墨的力气越来越大,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顾染墨此时完全疯魔,嘴里喃喃地道:“你必须嫁给我,一定要嫁给我!绝不能嫁给其他的男人!你如果不嫁给我的话,我就一无所有了!我有大才,能济世安邦,我绝不能就此认命,绝不能就这样损掉!”
初月公主初时还拼命的挣扎,等到他的力气大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初月公主的呼吸断绝,再也不会挣扎了。
顾染墨却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她不挣扎了,以为她已经服了软,他轻声道:“公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你放心好了,虽然我那方面是差了些,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对你,把你捧在手心里!”
他这话又温柔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初月公主,却发现她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睛里却满是血丝。
顾染墨一看到这光景倒吓了一大跳,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忙道:“公主,你怎么呢?你可不要吓我啊!”
顾染墨伸手摇了一下初月公主,可是她初却没有一点反应。
他就算是再蠢,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他哆嗦着伸手去探了一下初月公主的鼻息,却发现她已经没有一点吸呼了。
顾染墨大骇,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打了兰玉芳好多次,可是兰玉芳都没有死,此时他今日是不过是小小掐了一下初月公主,怎么就把人给弄死呢?
顾染墨从来没有如此惊恐过,他知道初月公主一死,他所有的荣华富贵怕是就要泡汤了!
他也算是个人物,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当即拉上被子盖在初月公主的身上,然后让自己冷静下来,再在屋子里呆大半个时辰,这才将站打开对外面的侍从道:“公主已经睡着了,睡着让我亲自去给她买梅花糕,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回。”
外面的侍卫虽然之前就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但是顾染墨的那间屋子隔音效果甚好,他们在外面听不清楚里面在说什么,但是他们却知道他们的公主素来喜欢胡闹,想来那是两人的闺房之乐,所以也没有人细问。
此时几人见顾染墨的脖子上有抓痕,只道是两人欢愉后留下的印迹,倒也没有人多想,反倒有人轻笑了几声,都点了一下头。
顾染墨极快的从顾府里走了出来,他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了太久的,当务之急,为了保命,他需要立即离开京城。
到城门口时,他看了一眼京中的繁华,想起他当初进京时的抱负,如今却只能逃走,他知道这一逃,他往后怕是再也没的荣华富贵可以享了,他实在是不甘心,却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他咬了咬牙,当即转身离开。
初月公主被杀之事在当天晚上才被人发现,几个侍从在外面守着,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顾染墨回来,也不见初月公主起来,他们放心不过,初月公主的贴身宫女便过来看一看。
那宫女看到眼睛瞪得极大的初月公主时,吓得当即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公主被杀了!”
皇后是在傍晚时分才知道初月公主已死的消息,皇后听到那个消息时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今日初月公主说想要出去见见顾染墨,皇后原本是不同意的,只是她却吃不消初月公主的软磨硬泡,皇后这才允许她出去,却没有料到这一别竟成了永别。
皇后抖抖索索的将初月公主身上的被子掀开,当即老泪纵横,她咬着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主好端端的怎么会死在这里?”
京兆伊衙门的主事陈升早已经将四周查看完毕,出问过了其他几个侍从,当下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是被人用手掐死的,出事之时,屋子里只有公主和顾染墨两人,顾染墨去买梅花糕一直未归,想来他的嫌疑最大。”
“顾染墨?”皇后的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他好端端的为何要杀公主?”
陈升答道:“这一点臣也不知道,只是臣方才已经查过了,顾染墨说是去替公主买梅花糕,但是京城里那几家梅花糕做得最好的铺子,都没有人见过他,反倒是在午时过后,有人看到顾染墨出了京城,那个时辰,和他离开的时辰也是对得上的,他怕是已经畏罪潜逃了。”
皇后的手重重的拍在案上,把陈升吓了一大跳。
皇后一字一句地道:“顾染墨,你好大的胆子,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宫也要将你抓回来!”
初月公主一直是皇后心中的宝,此时初月公主去了,皇后的心里难过至极。
她此时拿不住顾染墨,那就只有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其他们人的身上,而初月公主和顾染墨的婚事可以说是崔氏一手促成的。
皇后并不是多大度的人,更何况是摊上了这种事情。
皇后咬着牙道:“崔氏,这笔帐本宫可得好好和你算算!”
顾染墨杀了初月公主畏罪潜逃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这一次的事情比起上一次两人在茶楼里偷情还要有争议点,一时间满城都在讨论这件事情。
老百姓的想像力一直都是极为丰富的,他们把这件事情综合了一下,再配上顾染墨和初月公主的性情,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不管老百姓们将这个故事前面编排的有多么的曲折离奇,但是这个故事的结尾却都是摆在那里的。
而顾染墨原本也不是什么好鸟,之前有停妻娶妻之事,于是他很光荣的成了京城的渣男之首。
初月公主虽然性子娇蛮,但是她的身份终究是摆在那里的,一时间倒没有人敢说她太多的不是。
兰晴萱在侯府里听说了这件事情倒觉得有些好笑,这事情发展的节奏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她知这件事情算是简钰一手促成的,只是这结果怕是连简钰都会有些意外,她不由得想,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皇后会如何。
皇后的心机,兰晴萱见识了几回,那手段可以说是极致的高明,这些年来,更是将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在对初月公主的教养上,她却觉得皇后其实是有些缺失的,否则也定养不成初月公主如此娇蛮的性子。
如果初月公主不是如此的娇蛮任性,怕也不会有今日的祸事。
大家都说皇后对初月公主极为宠爱,只不知在这样的丑事背后,皇后的心里又是如何想的。
兰晴萱想到这里又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这事和她的关系不大,不管皇后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她都需在旁看戏好了。
她一想到“看戏”两个字,不知为何就想到简钰。
当初简钰好像就是这么对她说这件事情的。
她静静地站在窗前,简钰将窗掀开,见她站在那里,他微笑道:“娘子,不请为夫进去坐坐?”
兰晴萱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她还没有侧身让开,简钰已经自己爬进来了,他像没骨头一般直接挂在兰晴萱的身上,用力在她的胸前吸了一口气,笑道:“果然,我家娘身边的味道都比其他地方的要好闻,闻起来当真是舒服得紧。”
兰晴萱伸手一把拧起他的耳朵将他从她的身上拉开道:“不管怎么说王爷都是亲王,要注意形象。”
简钰笑了笑正欲说话,兰晴萱又问道:“初月公主被顾染墨杀了,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简钰一本正经地道:“这事没什么好看的,到最后不是顾染墨杀了初月,就是初月杀了顾染墨,只是这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倒有些在我的意料之外了。”
“怎么说?”兰晴萱问道。
简钰的眼里满是高深莫测地道:“他们的性子注定了最后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管是谁死了,都有人会倒大霉,你且瞧着便是,明日就会有动静。”
兰晴萱对于简钰的这句话一点都不怀疑,初月公主和顾染墨的婚事可以说是崔氏一手促成的,初月公主又是皇后的心肝宝贝,她此时这样死了,皇后不发作才是怪事。
她问简钰:“你觉得皇后会怎么对付崔氏?”
“你猜。”简钰拿起桌上的茶盏,用鼻子闻了一下茶香,然后再小口抿了一下,以无比婉惜的语气道:“自从上次喝过娘子泡的茶之后,我喝别人泡的茶就再也没有味道了。”
兰晴萱撇了撇嘴,懒得再理他。
简钰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后道:“在我们大婚前把这件事情解决了,我比较心安,只是有些事情却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相信皇后也会觉得那件事情对她而言是个好机会。”
兰晴萱问道:“有些事情?哪些事情?”
简钰对着她神秘莫测的一笑,兰晴萱看到他的那记眸光,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当下轻轻掀了一下眉,眼里也有了一分笑意。
崔氏一听到初月公主的死讯,整个人就呆在了那里,她原本是想用顾染墨这根线来对付兰晴萱,顺便也从皇后那里讨些好处,却没料到现在兰晴萱还好好的,初月公主却死了!
崔氏在京中多年,对于皇后的手段再清楚不过,初月公主这一死,她和皇后的仇怨便算是彻底结下了,依着皇后的心性,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心里有些不解,顾染墨和初月公主明明是两情相悦的,顾染墨为何会杀了初月公主?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崔氏就算是再会猜度人心,此时心里也是糊的,有些弄不明白究竟。
她心里感到庆幸的是,虽然初月公主和顾染墨的婚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但是初月公主毕竟是死在顾染墨的手里,她并没有在那里,然后她终究是万户侯府的正牌夫人,皇后就算是想要对付她也得好好想想。
她这么一想,心里便已经有了主意,往后皇后若是请她赴宴什么的,她能不去就尽量不去,若是实在是躲不过了,那么打起精神来小心应对就好。
崔氏想通这些关节之后心里安定了些,却又怕皇后还会再对付侯府其他的人,也怕皇后在皇帝那里说些什么,如此一来,怕是会影响以后整个万户侯府的命运。
她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原本的如意算盘到了此时已经成了一个烂局,她伸手抚了抚额,心里生出了一些烦闷。
一只鸽子飞进了她的院子,她愣了一下,见左右无人亲自将鸽子抱了进来,然后打开鸽子绑腿上的竹筒,里面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字。
崔氏看到那行字心里有些犹豫,她想了想后将手里的鸽子放飞,然后将那张纸条扔进了火盆。
崔氏做完这些之后心里终究有些挂念和担心,当下咬了咬牙,见天色已晚,凤姬天今夜必定不会宿在她这里,心里似有什么东西泛开,挠得她心里痒痒的,她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之后见夜色深沉,她终是取过一顶斗蓬,对屋子里的丫环吩咐了几句,然后独自提着灯笼走了出去。
今夜天寒,白雪纷飞,北风吹得她手里的灯笼轻摇。
崔氏是从后门出的侯府,后门值守的门房一见是她当即将门打开,她淡声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不管任何人问起都不能说见过我,知道吗?”
她说完给了门房一锭足有五两重的银锭子。
门房一个月的工钱也不过一两银子,这五两银子对他而言实是一笔大数目,他当即道:“夫人放心,奴才绝不会对任何人说一个字。”
崔氏看了他一眼,淡淡点了一下头。
她冒着风雪从后门出来之后就顺着那条不是太宽的小巷走了进去,那条小巷子不算长,此时天色已晚,又漫天风雪,竟一个人都没有。
崔氏显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她走到巷子底之后,左右环顾了一下,见没有人,当下便推门走了进去。
她进去之后将门关上,见屋子里跳跃着昏黄的光华,她的心里有些复杂,她没有再犹豫,直接就走进了点了灯的那间房。
只是她才一进去,一双大手就环住了她的腰,温热的唇吻上了她的脸,她欲将那人推开些,却听得那人轻声道:“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好生想你。”
凤姬天自从兰晴萱进府之后,对崔氏就有些意见,因为那些意见,所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崔氏的房间,崔氏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被男子那么一抱,再闻到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她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软了。
她那双推拒的手此时也没有力气,软软的就倒在了男子的怀里。
那男子赫然就是简钰和兰晴萱在崔氏撞见的那一个,崔氏心里还有些理智,她虽然倒在男子的怀里,心里却还存了几分理智。
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来……”
她的话还没有问完,就已经被男子堵住了嘴,余下的话也问不出口了。
男子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她了,此时一见,又哪里还能把持得住,虽然说之前两人的奸情被简钰和兰晴萱撞破过,两人的心里却都觉得今夜极为安全。
油灯昏暗,光色暧昧,一室春光。
等到风停雨消,男子伏在崔氏的怀里喘着气。
此时崔氏很是满足,终是想起了她想问的事情:“你今夜怎么来呢?侯府里满是高手,你竟还敢飞鸽传书,胆子还真大。”
她说完,伸手在男子的脸上轻轻划了一下,那指尖带着淡淡的欲念色彩,竟有无限风情。
男子此时正极为满足,听她这样问有些好奇地道:“不是你派人通知我,让我来见你的吗?我可没有给你飞鸽传书。”
他这般一说,崔氏陡然大惊,她看着男子道:“你说什么?是我通知你来的?我何时通知你到这里来的?”
她自从上次被简钰和兰晴萱吓过之后,一直都心事重重,又岂会在这个时候约见男子?
男子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奇怪:“明明是你约了我在老地方见面,我心里还有些奇怪,还以为你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商议了!再则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我怕再出变故,已经将之前喂养的鸽子全部杀了。”
崔氏听到男子这句话顿时大骇,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她的眼睛顿时瞪得像乌鸡一般,忙手忙脚乱的开始穿衣。
男子看到她这般模样也吓了一大跳,知道今日十之*是被人算计了,当下顾不得天寒,来不及穿裤子了,披了一件外衣就欲从屋子里跳出去。
只是他才将窗户打开,一根木棍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直直地就撞在了他的胸口,他闷哼一声,竟被那木棍一击直接就回到了崔氏的床上。
正在此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凤姬天带着一众侍卫直直地闯了进来。
崔氏一看到凤姬天,顿时觉得后背生寒,脸色一片苍白。
就算是她平素再机变,口才再好,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呆呆地道:“侯……侯爷……”
凤姬天的面色极度难看,他瞪大眼睛伸手指着崔氏道:“你好大的胆子!”
今日他下朝之后,皇后派人送了一封书信给他,让他今晚子时到侯府后巷的玲珑弄里十九号去一趟,那里将有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凤姬天不清楚皇后送那封信的用意,怕是一个圈套,原本是没打算来的,只是他回到侯府批阅公文之后,下人送来了一个斗蓬,说是崔氏派人送来的,今夜天寒,让他注意保暖。
凤姬天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崔氏那里了,今夜恰值初一,这一天他原本应该宿在崔氏的房里,他近来虽然有些恼崔氏,却还是觉得不管怎么说,崔氏是他的正室妻子,他能有今日和崔府是出过力的,他这么长时间没有进崔氏的房间,也没有听到崔氏的怨言,崔氏还如往昔一般对他关怀备至。
他这么一想心里又暖了些,他想了想之后就去了崔氏的房间,不想他进去时屋子里却并没有崔氏的影子,此时已值深夜,崔氏不在屋里又在何处?
那日大火之后,崔氏虽然暂时在凤无咎那里住了一夜,第二日凤姬天便让人把另一间厢房收拾出来让崔氏住着,此时人却不见了,凤姬天心里实在是好奇。
凤姬天问下人崔氏去哪里了,竟没有一个人答得出来,只有一个丫环机敏的答了一句“在五小姐的房里。”
凤姬天见下人们的神色不对,心里生出了不安,于是直接去了凤无咎的房间,凤无咎因为身上有伤,睡眠的时间和众人不同,此时还未睡下,见凤姬天闯进来有些好奇地问道:“父亲有事吗?”
“你母亲在你这里吗?”凤姬天问道,他一边问一边四下打量,并无崔氏的踪影。
崔氏离开的时间并没有和凤无咎通过气,此时凤姬天这么一问,凤无咎倒有些糊涂,她微愕道:“母亲不是在她的房里休息吗?”
此言一出,之前撒谎说崔氏在凤无咎这里的那个丫环直接跪倒在地,凤姬天冷着声道:“夫人究竟去了哪里?你今日若是不说,直接杖毙!”
崔氏出去的时候原本就没有说要去哪里,那丫环自也说不上来,凤无咎一看这光景就知道今夜怕是要出事,她有心要打圆场,然凤姬天却已经不再听她说话,直接让人把那丫环关进了柴房。
他站在风雪之中突然就想起了下午收到的那封信,他的眸光一凝,当即带着人从后门出去,值守的门房一看到他今夜也来了后门,知道事情不对,凤姬天只冷着脸问了几句,那门房也是个没骨气的,直接就将崔氏供了出来,顺带着把那五两银子也一并拿了出来。
凤姬天一看到这等光景,心知今夜十之*是出事了,当即带着人直接就朝信里给的地址走去。
当他闯进来看到屋子里的光景时,他整个人是呆傻的,眼里更多的是难以置信,他一直以为崔氏是端庄的,虽然有些小心眼,但是却还是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说别的,光是这一点就值得他尊重她,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崔氏竟背着他做下了如此不要脸的事情!这让凤姬天的老脸往哪里搁?
凤姬天咬着牙道:“崔氏,你个贱人!”
他终究还需顾及自己的面子,让身后的侍卫退出了出去。
此时崔氏只披了一件单衣,下身未着寸缕,这光景算是标准的捉奸在床。
崔氏此时的脑袋成了一片桨糊,她的唇抖了抖,正欲说话,凤姬天一记巴掌扇过来,把她扇得有些晕,嘴角也被打出了鲜血。
凤姬天手里的长剑一横,直直地朝那男子刺去,那男子早有防备,轻轻一纵便避开了凤姬天那一剑,他欲逃走,只是四下里俱是侍卫,他根本就无法逃走,情急之下他大声道:“我与素心两情相悦,侯爷才是横插进来的那一个,侯爷娶了素心却不好好待她,此时又岂能怪她?”
他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说凤姬天怒气更盛,再次拔剑朝他刺了过来,这一次他却没有躲,大声道:“我知我和素心的事情侯爷早晚都会知晓,但是如果这件事情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这么做!”
凤姬天怒极,手里的剑却转了一个方向,他定定地看着那个男子的脸,那张脸和凤无俦至少有六分相似,他再一想起男子的话,顿时就又明白了几分。
他气得胸口直起伏,怒喝道:“崔氏,你……”
崔氏看到凤姬天拔剑,知今日怕是逃不掉了,她把心一横,直接挡在那男子的面前对凤姬天道:“这件事情怨不得他,是我勾引的他!”
“事到如今,你竟如此护着这个男人!崔氏,在你的心里,本侯算什么?”凤姬天大怒道。
崔氏知今夜她是被人算计了,但是这件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她咬着唇道:“当日我们成亲之前,我心里是一点都不喜欢你的,是祖父逼我嫁给你的!嫁给你之后,我原本已经心死,想和你一起好好过日子,但是你却一直都三心二意,这些年来,你一直往侯府里抬姨娘,抬了一房又一房,对我一日冷过一日,当年你更曾为了秦若欢,在我生无垢的时候,你回都不回来看我一眼!这些年来,宿在我房里的日子一年下来用手指头都数得清,凤姬天,凭什么你可以一直纳妾,而我却得守着你?我也是人,我也有我的需要!”
她初时是有些怕的,只是说到这些年来发生诸多事情时,她便又觉得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反正这件事情已经捅到人前了,那么就一直往下捅吧!
凤姬天气得直喘气,他怒极反笑道:“你也有你的需要?崔氏,你个贱人,你真不要脸!做下这样的丑事,你还有理了不成?”
他说完大手一挥,又给了崔氏一记巴掌,这一下打得更加重了,直把崔氏的牙打掉了。
崔氏轻笑了一声,伏在地上道:“是啊,我是觉得我有理,只是你不这样认为罢了,这件事情是我一人所为,你要如何对付我尽管来,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伸手指着那男子,凤姬天看到她的样子冷冷一笑道:“你和他倒情深意重,都这个时候了,还如此护着他,只是今夜我注定要让你失望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
他说完手里的剑茫暴起,直接就将那男子刺了个透明窟窿。
他这一剑是他的成名绝招,已有多年未用,之前一击不成,他便知男子的武功不低,此时急怒攻心,竟直接用了他的绝招,果然直接就取了男子的性命。
长剑拔出,血花四溅,洒了崔氏一头一脸。
崔氏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温热的血洒在她的身上,她才反应过来,她尖叫道:“不要!”
她伸手欲去扶男子,凤姬天又岂会如她所愿,当下脚一抬,直接就将她踢飞了出去,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来道:“凤姬天,你好狠的心!”
凤姬天却没有再看她,扔了一件大麾在崔氏的身上直接就走了出去,他冷声吩咐道:“将夫人带回侯府!”
几个侍卫知今日之事是侯府的秘辛,他们知晓了只怕还有杀头之祸,一时间人人自危,听到凤姬天的安排没有人敢说话,依言进去将崔氏拖了出来。
崔氏身上有伤,见凤姬天出手再无一分夫妻之情,她跟在凤姬天身边多年,知他狠起来的时候比狼还要狠得多,此时说是让她离开,却没有一丝活路。
她的身体轻轻一颤,想要一头撞死,却被侍卫一把拦住道:“夫人,请你不要为难小的们。”
崔氏还欲挣扎,只是那些侍卫都知道过了今夜之后,崔氏怕再不会是他们的夫人了,所以侍卫伸手去拉她的时候,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留。
这件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不到一刻钟的光景,但是侯府之中有些人的命运却已经彻底改变。
凤姬天站在寒风之中,侍卫长轻声问道:“屋子里的死尸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凤姬天的眸光森冷,一字一句地道:“将他的尸体送到崔府,顺便问问崔府的人是否认识。”
“是!”侍卫长应了一声,心里纵然有再多的疑问,此时也不敢多问一句。
今夜风雪交加,又值月初,天色昏暗,只是因为下了雪的缘故,四周一片苍白,凤姬天单手负在身后,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形挺拔,原本冷厉的眉眼许是在雪光的映照下竟透着几分生冷的苍桑,而他的嘴角却浮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
那样的笑容在这片苍白雪地里,竟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诡异。
凤姬天在那里站了半晌,任雪花飘落在他的肩头,在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里面的光华让人难以探究。
崔氏的事情发生在半夜,凤姬天并没有声张,但是他出去的时候毕竟弄出了巨大的动静,崔氏又是那样狼狈不堪的被带了回来,府里未宿的下人看到这光景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却又有些好奇。
凤无咎在凤姬天来找崔氏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就有些不安,所以在凤姬天出府时,她让身边的丫环去探听消息,当丫环探听到崔氏一身狼狈且衣裳不整时,她心里一惊,再听到丫环说凤姬天把崔氏关进了柴房之后,心里便知出了大事。
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纵然她再聪明也猜不出来。
她心里不安,虽然知道凤姬天平素是极为疼她,但是此时她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她怕是左右不了。
她思来想去,当即让丫环把凤无俦寻来,凤无俦此时已经睡下,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就已经醒了,再听到凤无咎请他的时侯,他便知十之*是出大事了。
两人都是崔氏所生,此时虽然不明就理,但是崔氏终究是他们的母亲,他们去时都在猜可能是崔氏又在想什么法子害兰晴萱,然后事情败露了。
出发前,凤无俦看了凤无咎一眼道:“早前就跟你说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要弄个你死我活?之前已经出过几回事了,我也劝了无数次了,你们却一直不听,如今父亲这样动怒,也不知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你听大哥一句话,往后莫要如此了。”
到如今兄妹二人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凤无俦只道是今夜崔氏又设计了兰晴萱,然后被兰晴萱还击了,所以才有这么一番话。
凤无咎不以为然地道:“大哥这话太过了些,你如今心里只有那个野妹妹,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亲妹妹!”
凤无俦此时看到她那副样子,就算是存心想要多说几句,心里也觉得堵,当下没有再说话,只是和凤无咎一起去了凤姬天的书房为崔氏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