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官员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此时一看米之舟的样子先是露出鄙夷的表情,只是他们一想到这事很快就会轮到他们身上,他们一个个又吓得面色大变。
兰晴萱从议事厅走出去之后,外面是暮春的绮丽风光,残红满地,四处可见绝美的江南风光。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天边的飞鸟经过,看远方的青山如黛,她的眼里透着淡淡的笑意,这样美的春光,又有谁知道就在不久前还被死亡笼罩,如今治病的法子已经找到,但是药材却还没有完全到手。
田问秋过来道:“王妃,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呢?”
这几日简钰在城里开了施药的点,田问秋和蒋湘婷都在那边帮忙,所有的药材他们已经用完,等到傍晚如果再拿不到新的药材,施药的地方将无药可施。
“一切都在掌控中。”兰晴萱淡淡一笑道:“王爷出马,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是做不成的?”
田问秋见兰晴萱一说到简钰时,眼里的笑意就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她抿唇一笑道:“那是自然,王爷是大秦最能干的王爷,也是心怀百姓的王爷。”
兰晴萱笑了笑,问道:“湘婷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
“那边等着施药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九皇子和湘婷在那边稳定民心,我回来看看进展。”田问秋答道:“王妃,你说些当官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可以那么狠心?多耽搁一天,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死于非命,他们是一方的父母官,若是百姓都死完了,他们又做什么官?”
兰晴萱淡淡地道:“可能有些人被利益蒙住了双眼,看不到那些人间惨剧吧!”
田问秋轻轻叹了一口气,却道:“我觉得那些老百姓们都很是可爱,我给他们施了药之后,他们对我千恩万谢,夸我是天上下凡的仙女了!”
“问秋如此善良,可不就是天上下凡的仙女?”兰晴萱打趣道。
田问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不是,若说天上下凡的仙女,这个词也只有王妃才配。”
兰晴萱轻笑了一声,田问秋又一本正经地看着兰晴萱道:“王妃,谢谢你!”
她说完对着兰晴萱施了一个大礼。
兰晴萱看到她的动作后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将她扶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
田问秋固执地不起来,兰晴萱没法子,只得由她施完三个礼,她行完礼之后才缓缓站起来看着兰晴萱道:“多谢王妃治好我的脸,多谢王妃这些日子的开导,若没有王妃,我此时可能还偏执在活在自己的执念中,必定放不下心里的结,此时必定还痛苦无比,若放不下心里的结,我也就没有湘婷这个朋友,没有王妃这个良师益友。”
兰晴萱轻笑一声道:“这事我可不敢居功,是你还得靠自己,若你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的话,你肯定放不开,也就不会有如今的收获。”
田问秋笑了笑,却离她近了些道:“我听说了曲绾心的事情,我很庆幸我没有变成曲绾心。”
兰晴萱淡淡一笑,田问秋又道:“她太狠毒了,喜欢一个人原本是没有错的,但是如果不择手段的强求的话,那就是蠢不可言了。”
兰晴萱知道她这句话是她对这一次事情的总结,也是对那一段三角恋的体会。
兰晴萱淡声道:“她跟在王爷的身边多年,王爷给过她无数次机会,只是她一直都放不下,其实感情这种事情,如果得不到又放不下的话,那么自己是最为受伤的那个人。曲绾心以后的人生必定要在阴影中度过,王爷又对她下了格杀令,她就会是逃到天涯海角,只怕也难寻活路。”
田问秋的心里有些庆幸,她也曾经有过执念,也曾想不明白她一点都不比蒋湘婷差,但是简单却喜欢蒋湘婷而不喜欢她。
而她和蒋湘婷这一段时间相处之后,她也在蒋湘婷的身上发现了很多优点,她发现蒋湘婷也的确是值得简单真心付出的女子,而她和简单之间,说到底也只是有缘无份。
她轻声道:“听到曲绾心的事情之后,我的心里就更加的庆幸了。”
兰晴萱微微一笑,问道:“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田问秋想了想后道:“暂时还没有太多的打算,眼下先随王妃将疫症治控制好后再说。”
兰晴萱看着她道:“那回到京城之后呢?”
田问秋咬了咬唇后道:“这件事情我还没有细想过,虽然我此时心里是放下了,但是回去之后肯定还有很大的压力,这么一闹之后,可能我以后的婚事也不会太顺,若是家里逼得紧的话,就请王妃收留我一段日子,我到王府里跟王妃学习医术,等以后医术学成之后,我就在外面开间医馆,不再做看起光鲜的大家闺秀,我要做一个寻常的百姓,做自由自在的大夫。”
这是她的真实想法,也是她心里最近比较经纠结的心思。
兰晴萱轻声道:“你的婚事不用太过担心,京中的男子,不管你看中了谁,跟我说一声,我和王爷替你保媒。”
田问秋的眼里有了一抹泪光,轻轻点了一下头。
兰晴萱又道:“母妃那边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会劝她的,母妃那么喜欢你,必定也会为你的婚事操心的,再则我们的问秋这么好,简单没娶你,是他的错。”
田问秋轻笑了一声,这一笑,倒把先前攒在眼里的泪珠挤了出来。
兰晴萱取过帕子为她轻轻拭了拭泪珠,她嘻嘻一笑,心里满是暖意。
人这一生遇到什么人会对整个人生都产生巨大的影响,田问秋的心里此时再无一丝怨怼。
田问秋和兰晴萱说了一会话就又过去帮忙了,此时已经有人送来了银子,然后便看见有个官员被拷了手链和脚链带了出来。
夜澜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手上拿着一大叠的银票,兰晴萱问道:“可有银子购买药材呢?”
夜澜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一个印信道:“王爷说有了米之舟的印信,可能去采买药材的时候还有大的折扣。”
兰晴萱失笑,米府原本就是本地出了名的商户,他的家人很多都在售卖药材,此时拿着米之舟的印信去买药,那些药材商人只怕会吓得不轻,那坐地起价的药材价钱必定也会急剧下滑。
只要这里的商人药材一降,那么米之舟等些那些官员被罚的事情必定会传遍南方的各个角落,其他州府的药材价钱必定也会暴跌。
这一次控制疫情的事情到此时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只是兰晴萱也知道,这边的事情必定已经被人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往京城,因为动了那么多的官员,所以整个朝庭必定也会生出一些动荡来。
他们回京之后,必定会面对新一轮的血雨腥风。
只是对于这些,兰晴萱一点都不怕,只要陪在简钰的身边,那么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也无所谓惧。
夜澜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离开了,那些百姓还等着那些药材救命了!
药方是兰晴萱配出来的,配完之后基本上所有的病人都能按她配的固定的方子喝药治病,再则她下面还有好些个太医以及民间的主动请愿上来帮忙的大夫,因为大家知道她有孕在身的事情,很多事情能不麻烦到她就绝不麻烦到她。
如此一来,兰晴萱倒成了这一大堆人中间最为清闲的一个。
她自己也知道她如今这样的身体还是先将养一段时间为妙,所以她也乐得清闲,锦娘又是个细致的,虽然如今身边只有锦娘一个人照顾她,却也将她照顾的妥妥当当的。
兰晴萱发自内心觉得,再这样下去,等回到京城的时侯她怕是肥和猪一样了。
简钰还在那些官员,初时那些官员还会抵赖一二,却架不住那些人证和物证,很快他们就全部招了,轮到谁的时候,也不需要简钰细问,自己就将自己这些年来做的缺德的事情一一列举出来。
议事大厅那边灯火通名,府衙里所有的书记和笔案全部都过来帮忙记录那些官员的斑斑劣迹。
兰晴萱知道那边也很顺利,便不再去那操那些心了,半倚在小榻上休息。
吕萼儿进来道:“王妃,龙山县县令崔承志求见。”
兰晴萱皱眉道:“他是朝庭命官,我只是闺中妇人,他来见我做什么?”
“他说有重要事情要禀报王妃。”吕萼儿回答,她说完这句话后小心翼翼地看了兰晴萱一眼道:“王爷这一次横扫整江南的官场,涉案官员甚多,就没有几个清白的,好像也就这个崔承志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王爷此时在忙,王妃要不要帮王爷看看这个人怎么样?”
吕萼儿是江湖中人,对于男女大防不如高门大户的小姐们那么看中,在她看来,兰晴萱也不是那种太过计较这些细节的人,所以才敢在兰晴萱的面前替崔承志说些好话。
兰晴萱知道如今江南这么多的官员被查,虽然如今的局势不好,但是各州府的府衙终究还需要人去做事,这个崔承志若有能力的话,在此时倒是可以挡上一阵子。
兰晴萱对崔承志也是有些印象的,只是她一直不太过问朝堂的事情,对于简钰要如何任用官员的事情,她从来不多说一句。
只是她没有料到崔承志竟找上门来了。
她瞪了吕萼儿一眼道:“就你有主意,你让他去一旁的花厅侯着,我一会就过去。”
吕萼儿轻笑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锦娘拿出王妃的正装递了过来,兰晴萱微愕道:“锦娘,你也觉得我该去见见那个崔承志?”
锦娘无奈道:“不管我同不同意,王妃都会去见那个崔承志,既然要见,自然就要换上王妃的正装才好过去。”
兰晴萱失笑,锦娘又道:“虽然说后宫不干政,内眷也多不过问前院之事,但是事急从权,如今这边乱成一团,王爷的身子也不好,王妃心疼王爷想为他分担一些也是对的。”
兰晴萱的眼睛眨了眨,笑道:“这些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难得。”
锦娘轻笑道:“难不成我在王妃的心里就是那种不通变故的人?”
兰晴萱没说话,却直接默认了。
锦娘无奈道:“王妃身份高贵,既然是贵人,总需端出贵人的架子,不能让让那些不长眼的人小看了去,也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寻了错处去,所以我以前就盯得紧了些,不想却招来王妃的怨了。”
兰晴萱拉着她胳膊摇了摇道:“我的好锦娘,你的那些心思我又岂会不知?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难不成你还当真呢?”
锦娘看了看兰晴萱道:“王妃如今和王爷感情好,性子也软了,如今撒起娇来也得心应手了,我如今受着,也觉得无比受用。”
兰晴萱愣了一下,脸上一红,然后轻笑出声。
兰晴萱到花厅的时候崔承志已经到了,他看到兰晴萱之后便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见过洛王妃!”
兰晴萱在主位上坐定之后并没有让崔承志起身,而是问道:“不知崔大人找本妃有何事?”
崔承志不敢抬头看她,只轻声道:“原不敢劳动王妃,只是事情紧急,还请王妃见谅。”
“有话直说。”兰晴萱淡声道。
崔承志之前见识过她的手段,知她的见识绝非寻常的闺中妇人能有,在这个时侯,他决定豁出去赌一把,于是他朗声道:“下官虽然愚钝,却有忠君爱国之心,只是一直报国无门,栖身龙山县做一介小小县令,而我自认我的能力,绝不止县令之才,如今江南风雨飘摇,我愿倾尽全力助王爷稳定江南局势。”
兰晴萱在议事厅就知他虽然有才,如今却有些急功近利,如今听到他的这一番话,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了,只是他的这种心情她此时也能理解。
她淡声问道:“你说的这些事情是朝堂之事,本妃不懂,你为什么不去找王爷?”
崔承志的头微微低下来道:“王爷太忙,下官实无法在他那里说上话,故只能来找王妃。”
“我不管朝堂中的事情,你找本妃没有用。”兰晴萱直接拒绝。
崔承志面色一暗,却道:“下官知王妃是女中豪杰,也是心系天下苍生的王妃,之前听说王妃为了配出疫症的治病之法,几度九死一生,今日在议事厅中见到王妃的行事,其胆色不输任何男儿。若说王妃不关于江南的百姓,下官是无论如何也不信。”
兰晴萱淡淡地道:“本妃关心百姓和插手朝堂之事是两件事,你此时搅在一起实有些胡搅蛮缠。”
清冷的声音如玉坠珠盘,却透着一股凌厉之气。
崔承志的眼里难掩失望,兰晴萱又道:“王爷要治谁的罪,要任用谁,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你此时这样来找我,只怕是太过急功近利,反倒会带来反面效果。”
崔承志咬着牙道:“下官的龙山县,因地处偏僻,虽然有百姓染子疫症,但是人数并不算太多,灾情也算得到了控制,这一次出龙山购粮,才知江南的疫情有多么严重,多少百姓死于这一场疫症!这疫症虽然可怕,但是以我的经验只要早期控制得当,断不会造成这样的死亡!我这次过来的时候,见路边积尸成山,若是再不加以处置,只怕后果会更加严重。”
他说完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后道:“崔承志幼承庭训,知天下之事有所有为,有所不为,非崔承志急功近利,而是见疫情还未完全控制,心里着急啊!”
他说完头重重地扣在了地上,顿时一片青紫。
他今日已经寻了几个机会想和简钰说句话,想领些事情去做,简钰总是用极简短的话将他打发了,他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所以他才心急发焚,下午的时候简钰将他放了出来,他想了许久之后没有回龙山县,而是过来找兰晴萱,希望她能替他在简钰的面前说上几句好话。
他知道,在这府衙里,只有兰晴萱是真正能在简钰那里说上话的人。
只是他没有料到,兰晴萱一见到他就直接拒绝了他,他又如何能不心急?
兰晴萱看到他的样子眸光深了些,给吕萼儿使了一个眼色,吕萼儿伸手将他扶起来道:“崔大人的心思王妃知晓了,崔大人请起。”
崔承志起身之后也不敢抬眸看兰晴萱,兰晴萱见他身形消瘦,眼里的担忧甚是真切,她的心略宽了些,她一直觉得一个人就算是再有才,也不能太急功近利,因为当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功利之上时,那么就会失去初心。
她之前是怀疑崔承志冒头是想做更大的官,和其他那些官员一样会生出贪婪之心,可是此时见到他的这副样子,她便知道她误会他了。
崔承志是发自内心关心那些百姓的安危,这样的一个人,若是用好了,那将会是百姓的福气。
她淡声问道:“本妃之前也听说了一些崔大人的事情,今日有些话想要问问崔大人。”
“王妃请问,下官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崔承志低着头道。
兰晴萱点了一下头道:“你为什么要做官?”
“我的祖父曾是益州刺史,也算是封疆大吏,在任时也做出过一些政绩,而后却被奸人陷害,命丧黄泉,家母生下我时,家父便给我取名承志,便是希望我能继承祖父的志向,为百姓做事,不想我当年科考之时,试卷被人调换,只中了进士,而用了我试卷之人却成了新科状元,当时我愤恨不已,家父劝我放宽心,说有真才华之人不必在乎那些虚无的名次,如今得中进士,也能为官,能为百姓造福了。”
“试卷被调换?”兰晴萱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说到这件事情,崔承志不由得咬了咬牙,却道:“已是当年旧事,如今我也已经如愿,不敢再去追究旧事。”
兰晴萱的眸光幽深,淡声道:“你继续往下说。”
崔承志接着道:“我中了进士之后,数次被人打压,最初在翰林院当差,却因得罪了权贵夺了我的官职,我当时已经心灰意冷,不愿再从仕,父亲却劝我,这只是上天给我的磨练罢了,而后龙山县水渠断裂,那里又太过贫穷,没有人愿意到那里为官,朝庭这才又想起我,把我调了过去。”
兰晴萱笑道:“我方才问你为什么要当官,不是问你怎么当上官的。”
“是。”崔承志轻声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的话,王妃可能不会了解我心里真正的想法,我听说王妃来自民间,却得了洛王的青眼,想来对寻常百姓和京中皇权诸事都知晓一些,也比寻常的高门闺秀更懂得百姓的疾苦,王妃这一次南下,肯定也见多了各种官员的禽兽行径,以及某些上位者的粗浅无知和唯利是图。”
“大胆!”兰晴萱轻喝道:“这些事情是你能评说的吗?”
崔承志伏在地上道:“这些事情原本的确不是我能评说的,只是如今局势如此,我知这是我为百姓效力的最后一个机会,也可能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一个机会!所以才会大胆说出我的心理话!若有错处,还请王妃责罚!”
兰晴萱看到他这副样子便知他为什么极有能力却只能做一个七品县令,他这性格其实是不太适合混迹官场的,她冷冷地道:“罚肯定是要罚你的,但是本妃还得把你余下的话听完!”
崔承志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反倒安定了些,他大声道:“朝中之事,不是我这种微末小官能做评价的,但是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若是任由当今的储君继位,往后我大秦必将灭国!”
“大胆!”兰晴萱实在是没料到他竟敢说出这句话来。
崔承志咬着牙道:“这话藏匿在我的心里,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只是之前一直不能在人前说,如今见到王妃,便觉得这句话是可以说的!说完之后王妃就算是要治了我的死罪,我也认了!”
兰晴萱的眼睛微微一眯,崔承志又接着道:“这一次江南的瘟疫之所以会发展到这一步,是那些当官之人的严重渎职!王爷这一次对他们的惩罚实在是大快人心!”
“你这马屁拍得太过了些!”兰晴萱的话里已经有了一分的厉色。
崔承志的语气无比坚定地道:“这不是马屁,而是我的心里话!之前我也曾听说过不少洛王的事迹,但是说句实话,在洛王没来之前,我对于传闻中的关于洛王的那些事迹,我并不是太相信的,总觉得他也许只是比太子好一点点,然后心却还是黑的,可是这一次我亲眼看到王爷舍生忘死的为江南的百姓谋划求生路,如此大手笔的惩治贪官,我便知道王爷其实比起传闻来还要好得多!”
“有没有人告诉你,有时侯说错话是要掉脑袋的?”兰晴萱的语气冰冷。
“若这一次我不能为王爷所用,那么就算是掉了脑袋也只是我识人不清,是我自寻死路,怨不得任何人。”崔承志朗声道。
他这些话倒也是他的心里话,他自负有才,能为百姓做很多事情,但是这些年来的抱负却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
他知道如果这一次的机会他没有抓住的话,那么很可能还得回龙山县当县令,然后这一辈子再无出头之路,不是说龙山县不好,而是那个地方实在是太小,他想要更大的施展空间,若是可以的话,他甚至愿意效忠于简钰,为天下的百姓谋求福利。
兰晴萱冷笑道:“你这副样子,本妃瞧着的确是寻死的,来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她的话一说完,吕萼儿看了她一眼,想劝又不敢劝,于是轻咳了一声。
而守在外面的暗卫,此时听到兰晴萱的话后直接奔了进来,伸手就来拉崔承志。
崔承志在说那些话之前,虽然存两种打算,一种是死,另一种是一飞冲天,可是此时兰晴萱真的要杀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又生出了极为浓郁的悲凉。
他原本一直不敢看兰晴萱,此时却不自觉地抬头看她。
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兰晴萱的样子,她看起来纤细而又瘦弱,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一双眼睛明亮通透,此时也正在看他,见他的目光看来,她的目光竟是一点不避。
崔承志的此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形容他的心情,看到兰晴萱的那双眼睛时,他的心里有些绝望,因为那双眼睛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终是忍不住道:“王妃杀了我也好!至少能断了我的念想!”
他说完这句话后仰天长叹道:“大秦要亡国了!”
“胡说八道!”兰晴萱冷斥道:“你真的是不知所谓!”
她说完这句话后又道:“崔承志,就你这样的心志也想为百姓谋求福利,简直是蠢不可言。”
崔承志愣了一下,她又道:“事情一件未做成,却只知道逞口舌之快,你若连命都没有了,其他的事情都空口白话。还有,大秦的国运又岂是你一介小小县令能预言的?”
崔承志再次一愣,兰晴萱的眸光冷咧,她不紧不慢地道:“你说大秦要亡国,我偏生不信!不如我们打个赌!”
她说完这句话后缓缓地道:“你这条命今日我暂且先留着,你最好记住你今日里在我面前说的话,往后若是没有做到的话,我会立即派人取了你的狗命。至于现在,来人,先将他拉到一旁偏房里关着,没有我和王爷的允许,任何人不能将他放出来!”
众暗卫闻言,齐齐应了一声,一把将就崔承志拉了下去,崔承志被拉走的时候,还不知道兰晴萱到底是要他的命还是不要他的命!
崔承志被拉下去之后,吕萼儿问道:“王妃真要杀了他啊?”
“要真的想杀他的话,他现在只怕已经死了。”兰晴萱轻叹道。
吕萼儿听她这么一说倒又放心了些,轻声问道:“那王妃打算如何处置他?”
“他是朝庭的官员,我没有处置他的权利,这事得看王爷的意思。”兰晴萱说到这里看着吕萼儿道:“你平素不是多事的,这一次怎么对他的事情格外关心?”
吕萼儿笑道:“也不是我对他的事情格外关心,只是觉得南方的官场乱成这副样子,王爷和王妃不可能一直呆在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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