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的永夜,直接把他用被子蒙起来,免得碍眼。
常嬷嬷也已经过来帮她,把所有沾了血的物件堆叠一起,点燃销毁,又把灰烬抛去湖底。
“嬷嬷也知道他吗?”叶轻悠还是第一次与常嬷嬷提起永夜。
常嬷嬷点了点头,“老奴之前是跟随燕长公主的,自然早就认识他。”
叶轻悠恍然,难怪常嬷嬷走路无声,原来之前是准婆婆的护卫。
“所以您这些年一直偷偷保护着殿下?没有回燕国?”
常嬷嬷摇了摇头,“也隔了一些年才找到人,当初主子也不是故意扔下殿下,也是情非得已。”
叶轻悠第一次听到她们提起过往的事,她知道宇文宴心底一直都有一个心结无法解开。
“其实他还是惦念准婆婆的,虽然每次都好似被逼迫,但也都妥协了。”
毕竟是他的母亲,宇文宴貌似冰冷,实则最重情义。
常嬷嬷微微一笑,“当然,好比殿下当初义无反顾的要娶王妃,不就是为了情义二字么。”
叶轻悠没想到话锋一转回了她身上,她面如桃红的羞了羞,“也不知是不是做了好事,所以苦尽甘来。”
“娘子累了不妨先去睡下,老奴可以盯一会儿。”常嬷嬷看她睁不开眼睛,而且一早都没吃什么东西。
叶轻悠哪有胃口?
闻了一宿的血腥,连口水都喝不下。
“没事,我就靠在这里歇一会儿就行。”
“您也真是胆子大,居然就敢亲自给人缝针。”常嬷嬷以为足够了解叶轻悠,这一次又刷新认知了。
叶轻悠吐了吐舌,“殿下都累成那副模样,我能咋办?”
“您就不怕?”
“只当缝个死猪肉了……”
“咳咳!”常嬷嬷笑呛。
“你才是死猪……水。”被子下蒙着的永夜突然出声,叶轻悠一个箭步就飞过去。
常嬷嬷也迅速递了水,永夜灌下去好几口,才脑袋一歪又昏过去了。
叶轻悠摸了摸他的额头,“发了高热……”
“怎么办?老奴去取一些冰来?”常嬷嬷颇有犹豫,“眼下也不是暑气时节,取冰倒是很惹人眼。”
眼下不知多少人在盯着洛宁王府,一个不小心就很容易暴露。
叶轻悠思忖了下,“就说我昨晚着凉,突然高热,您让春棠去找卢大夫那边拿些药。”
常嬷嬷也只能打着这个借口先离开。
叶轻悠则打了水,不停用冷水毛巾贴在永夜的额头上降温。
可这毛巾越贴越烫,永夜好似被煮熟了一样。
叶轻悠开始迟疑,是不是昨晚伤口处理的不好,所以永夜才会高热?但要重新拆开重新缝么?
她只闪了一个念头。
“卿儿……”永夜突然唤了一声。
叶轻悠吓一大跳。
“你是不是要说婆婆在哪儿?你听见的话就快些告诉我。”她连忙凑近。
永夜翕动着唇,时不时吧嗒两声,却听不见声。
叶轻悠又把耳朵凑过去,“你能不能大点儿声?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