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也就一个转身的距离了。
脱了身上的衣服,露出右胸口处缠着一片乱糟糟的绷带,绷带上已经染了大片鲜红的血。
把血绷带解开,准备换了新的缠上。
“不上药吗?”身后突然发出声音。
邵青回头,看着叶清晏,不好意思道:“抱歉,吵醒你了?”
叶清晏盘腿而坐,因为两张床距离挺近的,所以她很清楚的就能看到他胸口的伤口,皮肉已经发腐外翻,而且还在向外浸血。
“吃饭的时候,就闻着有一股腐血腥气,当时以为是那个牛捕头身上的味道,而且还有酒气遮掩,现在房间里就你我了,这腥气就更浓重了。”
“如果影响到你休息,我这就出去。”
“都已经影响了,还出去什么。我正好懂些医术,随身也有药,帮你看看吧。”叶清晏把放在床里侧的包袱扯过来。
邵青看着叶清晏打开包袱后,里面瓶瓶罐罐的,还有官针刀具绷带等物,信了她的话,她确实是懂医的。
“那就麻烦明公子了。”
“我叫明晏,你把床再拉近些,坐着即可。”叶清晏先拿起一个比较大的瓶子,拔开瓶塞,一股比客栈里的酒,更浓郁许多的酒味扩散了出来。
倒了一些酒在手心里,然后两只手相互搓了搓,再拿起一把锋利的小刀,也用酒擦拭过。
邵青看着她的手法,倒是挺熟练的,便如她所言,拉了床,端端正正的坐好。
伤口毛躁不平,有五寸长,肿翻一寸宽,深半寸左右,轻微伤及内脏,有撕裂的痕迹,应该是恢复期间又剧烈运动或碰撞引起的恶化。
摸了摸他的体温,很是烫手,“发烧了。”
叶清晏又拿了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来一粒药丸,“我自己做的,没有名字,但是能散热安神。”
“谢谢明公子。”邵青接过药丸,毫不犹豫的就吃了。
叶清晏指着破桌子上水壶,“喝一口压药。”
邵青如言,又喝了水。
“你不怕我给你吃的是毒药?”
“那你不怕自己救的是一个坏人?”
叶清晏笑了。
邵青也笑了。
他的笑,就像是午夜韦驮花一般,刹那惊艳芳华,但很快这种美丽又收敛了去。
叶清晏微微诧异,随后笑容更温和了些,“你以后少对别人笑。”
邵青看着她唇角的笑容,回道:“你是除我母亲外,第二个这么说的人。”
“……我可不是你的母亲。”
“抱歉。”
叶清晏取了一卷自己带的绷带,还有三七药粉,“我要把伤口上腐坏的肉割掉,但麻药粉我忘了带,所以……”
“不必上麻药。”
“嗯,是条汉子。”刮肉的疼,可是一项酷刑,加上又发烧了,身体很虚弱,承受这种痛,会更辛苦很可能会受不了,反正换做是她,怎么也要弄一贴麻药才行。
叶清晏认真的帮他清理伤口,精神力十分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