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赵夫人的榻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问候赵夫人。
赵夫人一看韩氏倒是罢了,陈文蕙因为在国丧期间,不好穿华服,就穿着一件银色的春衫,滚着翠绿的花边,下面是一条玉色的裙子,也没有华丽的装束,只是在头上戴着白玉的几个簪子,偏偏看起来十分的素雅,美丽,赵夫人更是生气了,说:“你们倒是清闲,我在这里病得都要死了。这样吧,你们还是留下来伺疾吧?”
这话一说,韩氏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倒是陈文蕙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说:“母亲生病了,我们做媳妇的理所当然侍疾,不过,皇上还给我分派了任务,也不怎么关紧,这样吧,我上个奏折给皇上,请上一段时间的假,好好的来侍疾。”
赵夫人气结。哪家的儿媳妇向陈文蕙这样,还领着官职,要为皇帝办事的?这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要是她真的让儿媳妇不给皇帝办差,来伺候她,这御史首先都得参她一本。这罪名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赵夫人看向了韩氏。
韩氏正想着,这一回是没有法子了,只能留下来任由婆婆磋磨了。
哪里知道,陈文蕙又开口了说:“母亲,大嫂要打点城里忠义公府和赵家族人的众多事务,一个宗妇职责重大,不好久住郊外,还是让我来吧。水莲,你把送给母亲的礼物放下,再去向母亲房里的姐姐讨要一份笔墨,我好写了奏折,你今天就去宫里送去。我就不回去了,你和水红顺便再回府里把我的衣服用具带来就行了。”
嘴里说着,身子却是没有动弹,站的稳稳的。
赵夫人强忍着气。你这是说的好听,不但不让韩氏侍疾,还要威胁说上奏折,给皇帝看。这也算了,你倒是真的侍疾啊?连个手都不动一下,怎么侍疾,难道就干杵在这里?
韩氏肚子都要笑破了,脸上还是维持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赵夫人半饷才说一句:“好了,我还有人伺候,不用你们了。你们都忙,就我一个老婆子闲着。”
陈文蕙和韩氏听着这个话,也不反驳,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
赵夫人正准备再说几句难听的话来,突然一个丫鬟到了,赵夫人认得是老忠义公跟前的人,她进来就说,老忠义公有要紧的事情请郡主和大夫人去一下。
这话一说,赵夫人更生气了,这两个媳妇,在那里观花赏春的,磨蹭时间,这才到了一下,话还没有说两句呢,老忠义公又要请去有要紧的事情要说,这哪里给她磨媳妇的时间?
但是,韩氏和陈文蕙可不理会这个,听了那个丫鬟的话,忙行了礼,陈文蕙还当着赵夫人的面对赵夫人的丫鬟们说:“我们有事情,一会儿回来,你们用心伺候母亲,水莲,给母亲屋里伺候的人打赏,一等丫鬟,一人一只小金钗,二等丫鬟,一人一套金三事儿。四个管事嬷嬷,一人一对赤金手镯。整个院子,不论高低,都给打赏二两银子。”
这话一说,赵夫人身边伺候的都喜色满面,不说那几个丫鬟们高兴,就是满院子的仆妇,月钱有的一个月才几百个大钱,一听到有二两银子的打赏,抵得上几个月的工钱,能不高兴,忙谢恩声一大片。自从赵夫人离开京城,来到农庄上住之后,这些赵夫人身边的人,手里的权利就不再了,毕竟,离开了忠义公府啊。得到的赏赐也少了许多,所以陈文蕙这一赏赐大家都高兴坏了。
满院子的欢声笑语,赵夫人病倒在床上,偏偏还不能说陈文蕙不好,毕竟,人家不是打自己的仆妇们,而是赏赐,所以,听到这个,赵夫人更加生气了。偏偏有气还没有地方发。
陈文蕙站的笔直,气度非凡的说:“你们用心伺候老夫人,伺候好了,回头还有奖赏,要是不用心,当心你们的皮。”
说完,和韩氏行了礼出门去了。
赵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对身边的嬷嬷说:“这个陈文蕙,她是想干嘛?这来我院子里当家作主起来了?”
可惜,她身边的嬷嬷也等着陈文蕙的赤金手镯的奖赏,没有心情接赵夫人的话茬了。
赵夫人更加生气了。
这边,赵夫人怎么想,陈文蕙可不管,她正和韩氏坐着轿子去了翠峰阁,这一回不磨时间了,这一回可是老忠义公召见,怠慢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