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了起来,而且极为大声。
“奶娘!”沐云书突然大吼一声,守在屋外的奶娘连忙进来,沐云书看到奶娘,双眸充次着腥红:“把孩子抱下去,不要再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沐公子,小公子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亲骨肉|?
沐云书听到这里讥讽的笑了,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我要的不是这个孩子,而是可以健健康康站在我面前的瑾儿。”沐云书继续歇斯底里的大吼,自从金大猛陷入深度昏迷之后,除了不见这个孩子,对孩子不闻不问,沐云书一直极度的安静,每天照顾金大猛,正常地处理朝中大事,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不对任何人有任何异样的情绪,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仿佛金大猛真的只是睡着了。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又爆发了,又一次失了理智的大吼,“走,抱着孩子走,除非我的瑾儿醒了想要见他,否则,永远也别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巨大的咆哮声落下,沐云书抱紧金大猛,大步朝御花园里走去,他要选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的陪着他的瑾儿。
“你对孩子这样有用吗?你还是不是他的亲爹吗?”幽兰看着沐云书抱着金大猛快速消失的身影,忍不住难受的问了出来。
然而沐云书却一点不理会。
幽兰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太让人心疼了,他是对金大猛有多大的爱,才让他以至于亲身骨肉都可以不去过问,不去看哪怕一眼。
————
时间慢慢的裹着,六个月后,乌镇往东的土坝村,此时的土坝村已经成了望门贵族中的热门,不仅环境变了模样,就连那三座山上的三座庙宇都变得香火鼎盛起来。
不仅是善男信女爱去的地方,就连当朝的花朝国皇帝也亲自不远千里的到那三个庙里祭拜了一番。
传言中,只要诚心去那三座庙祷告祈福,心中的愿望都会梦想成真,现在的庙里有和尚有方丈大师,还有著名的绝空大师坐镇。
而且整个村子已经被中满了杏树,还有遍山边野的杜鹃花。
每年到这里的人不计其数,捐赠的香火钱高大上百万两黄金。
而且整个土坝村还在改造中,只是其中有个院子却丝毫未动,简单素朴,在整个繁花似锦的村落里,显得格格不入,传言是当初买下这里的少东家的住处。
众人啧啧称奇,这少东家光看这三座庙宇的繁华程度来看,就是个不缺银子的人,却怎么偏偏住的如此寒酸?
夜幕降了,夜呤萧又一次站在了窗前,六个月来,从来没有重新亮起过的黯淡双眸看夜空,那皎洁的月光将他脑海里的那抹影子照亮,无比清晰地浮现出当时金大猛倒在血泊中时的样子。
当时,金大猛用身上仅存的意志和意识,用那样渴望甚至是带着祈求的眼神看向他,那么艰难地唤着他的名字。
“夜......夜呤......夜呤萧......救……孩......”
当时金大猛的声音,轻如云烟,哪怕只要轻风稍微一吹,便会散去,没了痕迹。
可是,在夜呤萧的记忆里,却那样清晰而真切,仿佛上一秒,还在耳边响起。
金大猛倒在血泊里,浑身都在流血,那么那么的痛,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丁点的痛意,只是用那样渴望而祈求的眼神望向他。
她想表达什么?
她是不是想求他,让他救救他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啊!
如果,他们的孩子还活着,也应该快六个月了。
孩子会像谁?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
南苑,一个阴森冰冷的暗室里面,散发着发霉和血腥的味道。
墙角处,几缕枯萎的稻草上卷缩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
稻草上的人儿似乎正做噩梦,苍白的脸此时更显苍白,眉心皱得死紧,她好像被人扼住喉咙,申银低沉而颤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痛苦的气息。
浑身惊满瑟瑟的冷汗,她急促地喘息着,眼中布满血丝,泛出幽冷幽冷的光芒……
她握紧一根稻草,慢慢从噩梦中醒转。
等双眸变回一片阴霾时,她抬头看向了阴暗的暗道口,屋里漆黑。只有靠近铁窗旁边有一抹微弱的烛光,朦胧让人看不真切。
夜夕颜双眸闪过一丝嗜血的暗芒,她已经整整关在这里一个月了,这一个月里,没有任何人来看过她,她以为至少夜夫人能来看看她,可是没有,没有一个人记得她,她就如同被世界遗忘了一般。
她以为她被关在这里只暂时的,但是整整一个月了,就连夜夫人都没有来看过她一眼。
她心里恨透了这些人,更恨透了金大猛,这个践人,都是这个践人!
把她害的这么惨,那些东西,那些荣华富贵,还有萧郎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啊!
她试过很多办法,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可是她的精元受损,而且整个暗室四周都被夜呤萧贴满了符箓,他要留着她,等金大猛回来,亲自处决了她。
伸手,她双眸一眯,一把捏住了在她身上爬的虱子,二指用力一捏,那虱子在她指尖肚破肠裂,顿时随着一股恶臭飘出,她的指尖已经血肉模糊,她阴冷一笑,张嘴,把虱子丢进了她的嘴里,好似金大猛一般,用力的嚼起来。
似乎一只下肚还意犹未尽,她双眸微闪,开始继续寻找身上的虱子,想要饱餐一顿。
“你似乎在这里过的不错?”
一个浩瀚,雄伟,却非常好听的声音突然在暗室里回荡。
夜夕颜眸光一寒,看着幽深的暗道深处,冷冷道:“是谁?”
(未完待续.......)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