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
皇后此时已经将裴景昭拉到身边坐下了,闻言搂紧了身旁的裴景昭:“昭儿莫怕,母后定会找人将蛊取出来。”
“没用的,血蛊一旦种下,终身都无法取出了。”苗疆妇人接话道。
皇后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煞白。
“说!谁让你养的血蛊!”皇上此时已经暴跳如雷,面前的杯盏全部被推了下去,留下一地的狼藉。
苗疆妇人缓缓将头偏向徐相身侧,看向他身旁的程九。
为了师兄的安全,牺牲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走狗,徐相应该是不会怪罪到师兄头上的吧。
苗疆妇人这般想着,缓慢伸手,指向了程九。
“臣冤枉啊!”程九大喊起来。
“你还敢喊冤!”皇上气得站起了身:“来人,将程九压下去,择日问斩。”
程九面如死灰,将求助的眼神望向徐相。
血蛊的事情与他无关,徐相是知情的。
“程九,你可真是叫我失望啊!枉我之前那般信任你,你却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简直天理不容!”徐相看着他愤怒道。
程九瞬间明白了,徐相这是要弃车保卒,自己已经成了弃子。
他恍惚着,听见徐相扑通一声跪下,向皇上请罪:“是老臣有眼无珠,留一个祸害在身边这么久,请皇上降罪!”
皇上自是知道在当年新朝建立的时候程九起到了怎样至关重要的作用,想着程九做的事情定是与徐相无关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去亲手害自己的外甥女呢,这般想着,他便压下心中的怒火安抚徐相道:“国丈不必自责,此时与国丈无关。”
皇上没有喊徐相“爱卿”,而是以国丈相称,就表示皇上并不准备追究徐相的责任,且还带着些安抚的意思。
在坐的都是人精,见皇上表态了,不论是哪一党派,都开始出言安慰起徐相来。
而程九终于不再挣扎,任由内侍将他拖着下去了。
临走前他深深看了秦落一眼,目光复杂。
“听闻宋爱卿此前曾为被拐走的少女解除她们身上的巫蛊之术,不知此番公主身上的蛊……”皇上带着些希冀看向宋郢。
“回皇上,臣对巫蛊之术了解并不深,只会解最简单的蛊术。况且,此蛊名为血蛊,一旦种下,便融入人的血脉之中,若要取出,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宋郢不动声色走到秦落身边,朗声答道。
“那可有其他补救之法?”秦落依旧装出一副关心表妹的样子,转头问宋郢。
宋郢抬眼与她对视了一眼,默契地回答:“我之前为郡主调制的香囊,可抑制公主体内的血蛊,但香囊功效有限,每过一段时日都需及时更换。”
“如此,便有劳宋爱卿费心多调制些香囊备着了。”皇上想了想,又补充道:“兵部改革的方案爱卿便不必再修改了,朕都准了,爱卿这段时日便专心为公主调制香囊吧。”
“臣遵旨。”宋郢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那个方案皇上逼他做了多少让步,再让下去改革就等于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