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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这么久,南宫易越走越奇,心中暗道:“这洞窟怎么会这么深?眼下我所走过的路程就算没有五里,两三里也总该有了,却连个鬼影都没看到!”一想到鬼影,南宫易再次忍不住朝后望去。
便在此时,他忽觉脖颈处一凉,全身忍不住一震,头皮都麻到了耳根处,脑中翁然道:“谁?”
这个念头方一出现,南宫易便迅速转过身去,想要看看自己前面什么东西。
可是等他转过身后,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出于好奇,他抬起右手伸到后脖颈处抹了一把,触手只觉湿漉漉的,竟然是一滴水。
南宫易苦笑一声,喃喃道:“玉衡星君啊玉衡星君,今日你可算是把脸丢尽了,一滴水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你还指望做什么?”
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心中暗忖道:“这地方怎么会有水呢?方才走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一丝水声,怎么突然就有一滴水落在了我的后颈上?”
“落在后颈上?”南宫易忽然一顿,他这时已经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落在自己后颈上的水滴一定是从头顶落下来的。这个推论本是再简单不过了,可是对于处在极度紧张之下的南宫易而言,这个发现却使他极富成就感。
所以,他当先便抬起左手中的打火石,将那如豆般的亮光竭力朝头顶举起,想要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一边抬头之际,他忽然发现前面有一块稍高一些的岩块,当下紧走几步,攀上了那个岩块,想要站得高一点,看清楚头顶的猫腻。
他终于站在了那方岩块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抬起左手往头顶照去。很可惜,他手中打火石的光芒实在是太微弱了,根本就看不到山窟顶部的情形。这山窟少说也有十五丈高,但那火光的亮度却只能照见一丈开外的事物,想要看清洞窟顶上有什么东西,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俗话说灯下暗,眼下南宫易将火光高高举起,更是让他眼前一黑,什么也瞧不见了。
颇为沮丧之下,南宫易打算换个方向来看。所以他当即朝后稍稍退了两步,准备再次举灯查探。
南宫易哪料到自己第一步刚刚退出,第二步还没来得及抬起,整个身子便不由自主的朝后倒去reads;。然后,他的整个人便如同石头般,从所站的那方岩块上坠了下去。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惊呼声,南宫易只觉全身一震,麻痛之感顿时便传遍了他的全身以及脑袋,接着,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易方才悠悠醒转,头疼欲裂,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这黑暗环境。环身四顾,十几道巴掌大的光线斜斜射入,借着这微弱的光柱,他这才逐渐看清四周情形。
他身处的地方是一个纵横约有三十余丈的巨大岩洞,与上面所见不同的是,这个岩洞中似乎全是温软光滑的石钟乳,形如巨大的树洞般,将近旁空间包裹殆尽。
南宫易所见到的光线,便是从四侧形如树干的裂洞中射进来的。仰头上望,顶部有一片隐隐约约的大缺口,约莫十七八丈方圆,距离自己所处的洞窟,竟达十余丈高,上小下大,如葫芦一般。
南宫易望着那隐没在黑色中的巨大缺口口中凉气倒吸的暗自叹道:“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我竟然还能活着,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的确,若是常人,从十余丈高的地方坠落,十有*也必会一命呜呼。可是南宫易不同,他本是人族玉衡星君,神功法术之修为也极为了得。虽然眼下他返老还童,但那百余年的修为却依旧存留在自己体内,只是他并不是御使运用而已。
适才从上边岩块上坠落,他自己虽然并无自救之举,但出于人的本能,遇到危险时,他体内的真气便自行循经而走,从身体各大要穴冲出,在坠落下面洞穴之时,才将大部分的力道卸去。
只是当时他已经紧张若死,根本就没有发觉身体之上的异样感觉。再者,下面洞穴中形如钟乳石般的圆滑事物并非如岩石那般坚硬,就像由许多细小的树枝树叶铺就而成的大床,将他稳稳地托住。正因如此,他才没有一下摔死。
心中微微窃喜之后,南宫易这才朝前方看去。
目之所及,他发现前方五丈处有一个丈余宽的黑洞,想来是继续通向下方的。南宫易四顾半晌,心下无奈道:“这鬼地方,要想找个地方爬出去,简直就不可能。”
四壁裂缝虽然颇多,但决计不能挤出去。而这诡异洞穴便面虽然并不坚硬,但其下却和上面岩洞一般坚硬,想要掘洞而出,也是难于登天。眼下唯一的方法便是继续往下走,看看是否能有出去的通道。运气如何,也只有赌上一赌了。
南宫易爬起身,小心翼翼的朝那黑洞走去。黑洞幽深不见底。南宫易摸摸身上,那另一块打火石也已不知掉到何处,一咬牙,摸索着探脚往下触碰。
那黑洞壁沿粗糙,凹凸不平,颇多立脚之处,南宫易慢慢的缘壁往下爬。一股股冷风阴森森的从下吹了上来,遍体侵寒。南宫易大喜,倘若下面有风窜入,则必有出口,精神大振,一步一步的蹬踏攀缘。
如此向下攀了大约一个两盏茶的功夫,南宫易的十指皮破血流,钻心疼痛。膝盖、脚踝酸软酥麻,颇为难耐。
但他意志极为坚强,体内真气也在悄无声息之中稍稍流转续济,在不断的自我鞭策之下,终于还是咬紧牙关在这黑暗莫测形如树冠的诡异洞穴中继续下行。
突然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左侧斜斜射入,他借光下望,下面似乎又是一个葫芦状的树洞,当下屈膝跳跃,稳稳的落在那形如树冠的诡异洞穴中。这树洞比之上面那个小了许多,光线也远不如前者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