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传音入密,又以内力遥控南宫易施展“平沙落雁”,原是担心南宫易毫无神功,将被打得惨不忍睹。孰料这小子竟然得意忘形,自不量力,要与山月关过招。
要与人过招那也罢了,偏偏又要亮出情殇刃。这流言一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南宫易今后还有宁日么?她心中担忧之下,竟然一反常态,嗔怒不已。
南宫易听见她语含薄怒,登时大为焦急:“哎呀,我只顾自己威风,却将天仙灵女姊姊的话抛到脑后,她自然要生气了,这该如何是好?”竟然丝毫没有想到,倘若白衣女郎不帮他,他怎生在山月关索下避过几招。
来不及多想,山月关一索已然抽到。
山月关这一索原是“恶古血索”的起式“恶蠓吐信”,意在试探而不在伤人,他心中对此战颇存顾忌,这一索更未发出全力。
岂料这一索斜斜劈下,南宫易竟然闪都未闪,当肩被劈了个正着,立时通的一声,单膝着地。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都是“啊”的一声。
山月关更是始料未及,他这一索击下之时,脑中甚至都已想好后面应对的十几式,对方会如何如何闪避,自己又要如何如何趁胜追击,殊不料这一下就给眼前的小叫花定了位。
时间仿佛凝固了,众人楞楞的瞧着两人。南宫易觉得肩头火辣辣的疼,拍拍裤腿,站直身笑道:“多谢。我这一身衣服好久没洗了,难得你这侄儿乖巧,帮你老叔扫扫灰尘。”
牧雄括电眼如炬,心道:“没想到你小子这般不济。就这么一索便漏出了底细。想来这柄兵刃多半也是捡来的。只是为何能跃到半空如许之久?封神腿也如此威力?”他虽然老奸巨滑,也一时不能猜透。
牧雄括暗暗给山月关使了个眼色,山月关再不答话,阴沉着脸,反手又是一索。
这一索比先前要快了几倍,南宫易只觉乌光一闪,左腿已被索子卷住,然后自己便腾空飞起,眼前皓月松枝、亭台楼阁急速乱晃,通的一声,背部猛。撞在地上,剧痛攻心,全身犹如散了架一般。
山月关没想到这一击竟又如此容易得手,心道:“这小子究竟是扮猪吃象,还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哼,倘若真是猪鼻子插葱,我便将他打成疣猪!”当下抢身上前,左右挥索,如狂风暴雨般向南宫易劈头盖脸的打去。
南宫易瞬息间便被打出七八道索痕,衣衫本就褴褛,这一阵下来,更是丝丝缕缕,衣不蔽体。所幸他服了无泱神丸后,纯阳真元沈于气海,一经激发,立即从经脉护罩全身,所以虽然疼痛异常,皮开肉绽,却未有内伤。
南宫易性子顽强,一边跳脱,拿手臂、断刃抵挡,一边笑道:“好舒服,好舒服,乖侄子按摩的老叔我好生舒服。”
狂人屠鸿海原以为南宫易必有不俗的神功,岂料几个回合下来,依旧只是挨打,心中大为着急,喝道:“小狗贼,你这狗娘养的欺负一个小孩作甚?来来来,再与爷爷我大战三百回合!”
语毕,弹身跳起,正待向山月关冲去,却忽觉气海一痛,经脉紊乱,真气在体内乱窜,全身酸软,登时又一跤坐倒。
原来他此刻体内真气正在奇经八脉与十二正经中游走调理,这一急起身,登时岔气,虽无大碍,却又得一时半刻方能起身。
狂人屠鸿海正焦急,突然身边一道赤影急掠而过,那蚀日兽怒嘶长鸣,如狂飙般向山月关扑去。
南宫易见白衣女郎始终不来救他,心中起了自怜自艾之意,倒希望自己在她面前被打得狠些,不知她瞧见了心中会怎生想?
瞧见蚀日兽冲来,笑道:“兽兄,你别上来,瞧我怎样调教我乖侄儿。”
蚀日兽顿足嘶鸣不已,极是担心。
南宫易心中没来由的一阵难过:“南宫易啊南宫易,你当你自己是什么人?会让天仙灵女姊姊为你担心?在她眼里你不过是个小毛贼而已。”
转念自此,心中疼痛不可自抑,哈哈大笑。山月关心中越来越肯定,这小叫花子先前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心中恼怒更盛,冷笑道:“小子,你的嘴皮子倒比骨头还硬!”
当下猛然增加力道,出索也更加刁钻诡异,刷刷刷一连三索,索索抽中南宫易面颊,最后一索抽在他嘴唇上,登时肿起老高,鲜血长流。
南宫易只觉湿热的鲜血从额上流入眼中,满脸火辣辣疼痛得宛如皮都被揭下来了一般。他心中难过愤怒,用手擦拭鲜血。
瞧见眼前黑影纵横,又是几索打来,当下猛地迎索而上,左手当空一夺,掌心*如被劈断,竟然将那索稍抓住,右手断刃奋力朝前砍去。
众人都是“啊”的一声,惊异无比。
山月关大惊,原以为他不过束手待毙,岂料轻敌之下,竟被他不顾生死抓住索子,闪电般攻来。
山月关身形一转,堪堪避过,但左袖被削去一块,臂上也被划破一道口子,鲜血长流。山月关惊怒之下,一脚猛踹,正中南宫易胸口,顿时将他踢飞到丈余外。
南宫易一边抚住胸口咳嗽,一边想要大笑,却笑不出来。
蚀日兽悲嘶一声,奔到南宫易身边,弯下脖子,舌尖在他脸上舔来舔去。
山月关用手指蘸了蘸自己的鲜血,放在嘴中尝了尝,恨恨的瞪着南宫易,一步步逼将上去。
狂人屠鸿海用力迫住乱窜的真气,豆大的汗珠流了满面,森然道:“小狗贼,你他娘的倘若敢动他一根寒毛,屠谋便将你大卸八块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山月关哈哈狂笑,挥手一索抽在南宫易腿上:“屠狂人徒,你都已是半入棺材的人,还敢说这种狂不死的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少主我不仅要动他寒毛,还要将他大卸八块,瞧你能将我怎样?”又是两索重重朝南宫易脸上击落。
南宫易闭眼微笑,心中枯涩。忽然一股强大的力气将自己朝后一拉,既而向上抬起,雄赳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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