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略带磁性,宛如熟透的葡萄,又沙又甜。
众玄衣人还未答话,那白衣俊年微笑道:“蛊仙,他们想要杀我们容易得紧,可是想杀人不落痕迹,那可就有点困难了!我於莫轩即便是死了,这身上的伤口也能说出凶手的姓名来。”
一个玄衣人冷笑道:“嘿嘿,老子将你化成烟灰,瞧你还有什么狗屁伤口说话!”声音生硬,语气艰涩,显然是故意矫饰过。
白衣俊年笑道:“这位前辈第一个念头便是将我化成灰烬,想来必定是天焰帝国前辈了?
瞧你适才有几招以刀为斧,定是使惯了开山斧一时改不过来。天焰帝国中善使开山斧,又有如许功力的前辈可只有一个。你定然便是燃荆斧向问天前辈了。”
那玄衣人一楞,嘿然不语,显然已被说中。众人见於莫轩聪明若此,更为忌惮,纷纷缄默不语,进攻大转凌厉,一时刀光刃影,如暴雨倾落。
中间的白衣男子“哎呀”两声,血雨喷射,两个男子一个被割伤右腿,一个被斩伤断左腿。但两人极是勇悍,只稍稍后退,扎好伤口,立时又挺身护斗。
碧衫少女笑道:“於公子果然机智过人。既然是聪明人就别做傻事啦!倘若於公子将那七十二件紫陌花送给了我,我就让这群讨厌鬼变作毒碧艳蚴腹中之物。你瞧如何?”
南宫易心道:“原来这女子并非与玄衣人一道,想来是瞧中了那白衣俊年的什么宝贝,趁火打劫来了。”
白衣俊年於莫轩微微一笑道:“蛊仙看中了於某的这几朵紫陌花,乃是於某之幸,原当双手奉送。只是眼下这几朵紫陌花关系本国安危,还请蛊仙多加体谅。”
那向问天叫道:“蛊仙,你要那紫陌花,我们要他首级,咱们同仇敌忾,各取所需,何不联手一起上呢?”
众玄衣人对那碧衫少女似乎都颇为顾忌,只盼她能一道动手,纷纷侧耳倾听。
碧衫少女格格一笑,并不答话,又吹起那妖邪诡异的嚎哨来。群碧艳蚴在战圈之外集聚堆积,越叠越高,宛如巨浪,层层叠叠翻涌向前。曲扭穿行,相互缠绕,色彩鲜艳凌乱,气味腥臭。逼人。
众玄衣人见她虽不应承,但显然已站在己方一边。即使不愿出手相助,也断然不会扶助敌方,无不大喜。他们原本顾忌碧衫少女环伺在侧,敌我不明;又担心身份被白衣俊年拆穿,都不愿竭尽全力。
但此时碧衫少女倾向己方,后患已无。同时眼见於莫轩如此也能猜出众人身份,无不杀机陡起,索性全力以赴。心中均想,倘若今日不将这小子挫骨扬灰,定然后患无穷。纷纷竭尽全力,殊死进攻。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兵戈相交,火星激溅中,众玄衣人如鬼魅般穿梭。向问天拧头吹气,突然一道赤红火麟“呼”地喷出,登时将中间的一个白衣男子烧成飞灰。
那男子惨叫一声,双手抛去兵器朝脸上掩去,还未触及脸颊,全身已变做焦骨,“咔啦啦”
地碎裂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守在南面的两个年轻男子凄声惨叫,一个全身衣裳寸寸破裂,皮肉翻飞,鲜血****,体内蓦地长出无数银白色的长丝,转瞬间被银白长丝绞死。
另一个脑顶迸裂,鲜血、脑浆以及其他液体如喷泉飞涌,冲天怒射,红白黄绿交相混合,四下洒落。在迷雾玉蟾清辉之中看去,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众玄衣人终于使出了各自的法术,务求一举歼敌。
於莫轩道:“原来是银丝柔指绕顾长琴前辈和血鬼易贞。难道你们此行,竟是得到布城主和西月国主的首肯?”
一个瘦高玄衣人阴恻恻地笑道:“小兔崽子,西月国主还让我将你的心肝带回去呢!”
众玄衣人穿行交错,刹那间又有两名白衣男子惨呼横死。众白衣人虽然勇悍,此时也不禁露出惧色,朝后围缩,凝神护卫。
於莫轩倒是昂首而立,镇定自若,三番五次玄衣人的进击近在咫尺,他竟连眼皮也未曾眨上一下,微笑着侃侃叫破几个玄衣人姓名身份。
南宫易在远处瞧着颇为佩服,心道:“此人气宇非凡,胆识过人,倘若有机会,定要结交结交。”
玄衣人攻势益猛,白衣人又重伤了一男一女,眼见便要不敌崩溃。南宫易正要拍抚蚀日兽,冲将过去相助,却见於莫轩笑道:“诸位前辈苦苦相逼,恕於某冒犯了!”
蓦地“呛然”龙吟,於莫轩闪电般穿越众人头顶,一道银白如水的亮光划破浓雾夜色,刃气冲天而起。林中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原本白雾缭绕,已瞧不分明,此时更加一片混沌。
只听得偶有叮当脆响,闷哼之声不断,灰蒙蒙一片中突然涸散开暗红的血花。嚎哨声凄诡若哭,林内毒碧艳蚴丝丝作响,纷纷盘蜷一团,仰颈乱舞。
南宫易凝神观望,迷迷蒙蒙虽瞧不真切,但也依稀瞧见於莫轩如矫龙翔空,急电回旋,手中黄铜长刃光芒眩目,迅捷莫测,在一片混沌中如入无人之境。
心中惊喜,原来他竟是绝顶高手,真气之强似乎也不在自己与曲风扬之下,自己适才倒是徒然担心了!内心更起了惺惺相惜之意,不知这於莫轩究竟是何方俊彦?
於莫轩微笑道:“得罪了!”又是一阵铿然乱响,“呜呜”破空之声大作,五、六柄刀刃冲天飞起。几个玄衣人闷哼一声,跳跃开去。
此时风势渐止,林中浓雾也被吹散了些,玉蟾清辉透过松枝雪白地照了一地,一切变得历历分明。
於莫轩长身玉立,站在恐兽车上,一手背负,刃尖斜斜下指,一滴鲜血自刃尖滴落。
玄衣人环立四周,又惊又怒地盯着他。突然六个玄衣人身形一晃,重重地摔在草地上,鲜血在身下迅速地洇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