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浑身鲜血,都已多处受伤。
南宫易心道:“对于我和蛐蛐,这些凶禽虽不足惧,但这些村民却大大不同。凶禽凶悍,一时杀之不尽,相斗一久,村民难免多有伤亡。”
突然心念一动,忖道:“是了!群雄之中必有龙头,群鸟之中也必有鸟王!只需杀了鸟王,鸟群自然溃乱,便可速战速决。”
当下凝神扫望,果然发觉鸟群之中,有一只巨鸟格外庞大,顶上黑色裂痕也足有其他凶禽的黑色裂痕三倍之大,它叫声特异,虽然亦有冲锋陷阵,但多轮旋其外,以刀翅扑扇的方向和叫声“领军”众鸟冲击。
南宫易大喜,笑道:“就是你了!”气如激浪,青光迸舞,断刃呼啸脱手,如急电一般怒射而出。
“哧”地一声轻响,鸟王发出一声凄恻狂怒的哀啼,巨大的双翼寸寸碎裂,断羽纷扬。断刃倏地切入那鸟王脖颈,悠然旋转,划过一道圆弧金光,又破空飞舞,稳稳地落到南宫易的手中。
鲜血****,鸟王的断头高高抛起,被狂乱众鸟的羽翅瞬间斩成粉末。
群鸟悲啼,突然溃乱,纷纷冲天而起。
段干寅虎大喜,喝道:“放矢,”
众村民掀盾起身,弯弓怒射。矢雨急飞,众凶禽惊乱之下,纷纷中矢掉落。众人大喜过望,矢如连珠暴雨,破空呼啸,转眼之间,竟就射杀了百余只翅刃凶鹫。
翅刃凶鹫惊声哀呜,冲天飞舞,在空中集结成彤云,朝着西边急速飞去,片刻间便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
众村民惊喜若狂,振臂欢呼,声如雷呜。他们与这些凶禽交手许多次,从未有如今日这般大获全胜,欢愉狂喜,莫可言表。对这从天而降的两个天神似的少年,都不由感激佩服。
村寨街舍纷纷亮起火束明灯,石门洞开,妇孺老弱潮水似地涌出,围聚在古原上雀跃欢呼。几个拄杖老者是村寨德高望重的元良,在众人扶持之下,颤巍巍地向南宫易、曲风扬二人道谢不止。
南宫易二人连忙回礼,但雷电鹜却大剌剌地昂首睥睨,不屑一顾。村中巫老伏地拜天,感谢上苍与雪域神灵派来两个天神人物,解救此番大劫,众村民也纷纷下拜,极尽虔诚。
原来数月以来,雪域中厄兆连生,无数早已绝迹的妖兽妖禽纷纷现身,肆虐作恶。
这食人凶禽翅刃凶鹫原本早在数十年前便被围杀得不剩百只,不知何故,近来竟突然集结数千只,四处为恶,尤喜掳掠金童子。
凶禽一旦抓到金童子,便以特异妖法将金童子衣裳化为锦袋,然后将他捆缚其中,掳掠飞走。
近来附近村寨不知已被这些凶禽劫掠了多少清秀金童,古窑屯也接连失踪不下五十名金童子。仅仅今日,翅刃凶鹫群便攻击了古窑屯五次。
古窑屯迫不得已,只有坚壁清野,老弱妇孺尽数藏在石屋之中,由七村大元良段干青尓之子段干寅虎精挑细选出数百名勇猛壮士,在这村寨古原上严阵以待。
段干寅虎抱拳笑道:“两位恩公所骑的神禽颇为特异,段干寅虎只道是雪域凶禽,所以大为冒犯,还请恩公恕罪!”
南宫易、曲风扬笑道:“恩公可不敢当!如不嫌弃,叫声兄弟便是!”
段干寅虎大喜,当下拉了那兕衣黑少与棕熊似的汉子,以及诸多好汉与二人认识。
原来那兕衣黑少名唤战矢,乃是八百里外长崎村寨元良之子,长崎村寨善骑射!战矢更是其中翘楚,他与段干寅虎乃是好友,今日特来相助。
那棕熊似的汉子叫做犹鲁斯,亦是附近村寨的勇士,和段干寅虎私交甚笃。他对曲风扬极为佩服,当下便称曲风扬为大哥,喜不自胜。
村寨元良纷纷邀请南宫易、曲风扬在村中暂住,参加今夜的欢庆。
南宫易摇头笑道:“多谢元良美意,只是舍妹眼下生死不明,挂心不下,需得尽快将她找到。”
段干寅虎道:“南宫易兄弟,不知令妹长得什么模样?我们这些兄弟连日来在各处村寨奔波,路上或许见过也未可知。”
南宫易将馨儿的形容外貌描述一番,众人交头接耳,七嘴八舌。
战矢突然道:“今日在来这里的路上,我见到几只翅刃凶鹫抓了一个紫衣少女飞往凶妖谷,或许便是你的妹子。”众人齐声惊呼,面色变得极为难看。
南宫易、曲风扬又惊又喜,道:“凶妖谷?”
段干寅虎沉声道:“两位兄弟,凶妖谷乃是雪域族族各种凶禽妖兽聚集之地,传说中的雪域八妖都是震敝在那凶妖谷之中。近来那里的妖兽越来越多,极为危险……”
曲风扬变色道:“那还等什么?南宫易,快走吧,”
南宫易抱拳道:“多谢了!诸位朋友,救出舍妹之后,我们再来登门道谢。”当下便要驱鸟前往凶妖谷。
段干寅虎突然叫道:“且慢!”回身朝他父亲拜倒道:“这两位恩公对我们村寨有大恩,他们既有困难,岂能坐视不理?孩儿想随他们一同前往,听候他们调遣。”
众人轰然,那凶妖谷乃是极为凶险之地,若无通天之能,去那里不啻于送死。段干青尓点头道:“去吧,不可堕了我雪域男儿的威风。”
众人鸦雀无声,段干寅虎乃是拔祀元良的独子,此去生死难料,他竟殊无劝挽,连眉头也不蹙丝毫,这份胸怀度量让人钦佩无已。
段干寅虎微微一笑,傲然道:“必不辱雪域豪杰声名。”转身大步而去。
战矢一言不发,紧随其后。犹鲁斯叫道:“格老子的,犹鲁斯是打猎高手,岂能少了我!”也追了上去。
南宫易、曲风扬心下感激,虽然这三人未必能帮大忙,但这番心意又怎能推却?微笑道:“好兄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