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是了,倘若当真是来寻找我们的,多半会到附近岛屿一一查寻。”
突然一凛:“难道那妖兽当真已去了黑礁屿?”蓦地想到紫妙瑶仍在岛上,心中陡然一紧,寒意大盛,直欲返身冲回。立时又想:“那魔女咎由自取,我已与她殊无瓜葛,替她担心作甚?”恨恨转念他想。
但脑海中满是紫妙瑶娇媚俏皮的笑靥,挥之不去,越发心烦意乱。心脏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吐了口气,收敛心神,喃喃自语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妖怪,我就不信你不现身。”当下将铁木船横放在波涛上,双臂后枕,仰天躺在船舱之中,决意在此相候。
旭日明媚,暖暖地照在他的身上。微风拂动,潮湿咸涩,带着熟悉的海洋气息。曲风扬重伤末愈,又自添新创,在海上踏浪奔行许久,已有些不支。此刻漂浮海上,仰望苍宇,困乏之意立时涌将上来,过了片刻便沉沉睡去。
迷糊之中,彷佛已追回到黑礁屿上。放眼望去,岛上人流如梭,喧闹欲沸,所有村民竟都活转了过来。
正自欢喜,忽然瞧见众村民愤怒地瞪着他喊道:“就是他!杀了这混小子!”一齐挥舞着渔叉砍刀追了过来。心中惊诧,但不愿与众人动手,回身狂奔。
忽然瞧见紫妙瑶被绑缚在海边巨石上,无量蛮老、八厉围在身旁,哈哈狂笑。那血豺竟然末死,淫笑着捏住紫妙瑶的脸颊,朝着他叫道:“小子,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老子想捏成方的、圆的、扁的,都不干你什么事……”
曲风扬心中大怒,吼叫着冲去。无量蛮老等人狂笑声中,突然变为巨大的玄甲螭麟兽,咆哮甩尾,将紫妙瑶打得粉碎!
曲风扬惊怖悲痛,大叫一声,蓦地坐起身来。旭日明媚,满海金光,一只停在船舷上的鸥鸟吃了一惊,鸣啼振翅,仓皇逃离。曲风扬惊悸未定,想起梦中紫妙瑶哀哭呼喊的情景,心如针扎,冷汗遍体。
紫妙瑶为了救自己,叛国杀血豺,早已走上不归路。倘若当真被妖兽及群魔抓住,必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落在那****无量蛮老的手中……曲风扬心中森冷,猛地站起身来。倏然又想到昨夜自己心中立誓,对紫妙瑶永不离弃,而仅只一夜,便将她孤身丢弃在孤岛之上。心中登时起了羞惭愧疚之意,蓦地一阵冲动,便欲扛起铁木船赶回黑礁屿。
突然想到黑礁屿上六百多个村民横死的惨状,登时怒意勃发,恨恨忖道:“那魔女作孽多端,万死难赎其罪!”思忖再三,心道:“罢了,我先将她送到安全之处,从此便不再管她生死!”
计较已定,翻身踏浪,将铁木船扛于肩上,御气急速飞奔。
碧浪起伏,金光闪开。万千飞鱼从他身边倏然掠过,在阳光下闪耀着无数道银亮的弧线,遥遥破入碧浪之中,绽开朵朵雪白的水浪。不知名的巨大海兽钻出海面,引颈长啸,灰色的鸟群在它头顶盘桓。
曲风扬心下焦急,丝毫不顾海上逍遥美景,瞬移急速飞奔。忽听远远地传来女子惊惧的叫声:“救命!救命!”心中一凛,循声望去。
却见北面海上,白浪滚滚,迤逦而去。凝神再听,那叫声婉转悦耳,却非紫妙瑶。曲风扬心道:“难道是什么海兽害人吗?”当下毫不迟疑,立时折转,疾追而去。
海浪轰然炸开,一个凶兽冲天飞起,竟是一个纵横五丈有余的水蝎。蝎身之上彩纹斑驳,巨眼旋动,双钳张舞,口中喷出黑墨。六脚在海浪上飞速横行,朝西逃去。
曲风扬眼尖,瞧见那水蝎左钳上分明夹了一个一尺余长的冰壳水蛭、色彩斑斓绚丽,但冰壳中却非水蛭,而是一个极为美艳的小人女子!那女子瞧见曲风扬登时大喜,挥手呼喊不已。
曲风扬高高掠起,将铁木船往空中一抛,翻身跃上。足尖一点,借势疾冲,转瞬间跃到那水蝎脊背上。水蝎团团乱转,脚爪齐挥,却构触不着。
曲风扬心道:“经络初好,正好拿你活动活动筋骨!”大喝一声,蓦地一掌化为手刀凌空怒斩。
青光轰然飞舞,如利刃疾砍在水蝎脊背上。“喀嚓”一声闷响,那水蝎的脊背登时迸碎开来,绿油油的蝎浆血肉如落英飞舞。那水蝎怪鸣一声,朝海里沉去。
曲风扬抄身飞掠,左手一弹,金光如电,将那巨钳瞬间击断。反手接住冰壳,一气呵成,稳稳地落在漂浮旋转的铁木船上。
那小人女子瞧着水蝎沉入海底,拍手笑道:“活该!”凝视曲风扬,脸蛋红扑扑地笑道:“小女子冰壳蛭人国香舞,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曲风扬心中一凛,原来她竟是传闻中的玥海冰壳蛭人。
玥海冰壳蛭人身高不过尺许,生长在冰壳里,适应生存能力极强。勇敢团结,遇到攻击之时,群体作战,极为凶猛。手上有吸盘,可牢牢吸附于任何物体之上。背脊上三只尖角,可以喷射出极烈的毒液,熔化一切物体,麻痹敌人神经。
一旦钻入敌人体内,据之不去。是以虽然外表娇小柔弱,却是极为难缠可怕的国群。这冰壳蛭人女子若非落单,被水蝎紧紧钳住,动弹不得,多半毋需曲风扬相救。
曲风扬心中记挂紫妙瑶,不愿停留,说道:“既然姑娘已经没事,我便告辞了。”
香舞叫道:“公子且慢!”见曲风扬诧异望来,脸上一红,笑道:“不知公子将欲何往?”
曲风扬指了指东北方向。香舞“哎呀”失声,摇头道:“那里危险得紧,公子切莫过去!”
曲风扬一凛,脱口道:“难道妖兽在那里吗?”
香舞奇道:“妖兽?是了!玥海上的许多妖禽海兽都被吸到大漩涡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