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青龙火焰哨与惊世神鼓交织奏响,震耳欲聋。巨浪汹汹,层叠扑来,万千妖兽前仆后继,密织如网,始终将两人围困其中。
惊世神鼓急促激奏,伴着那诡异苍凉的青龙火焰哨,在黑暗中更觉妖异,仿佛一下下激撞在南宫易的心上。
鼓声嚎哨狞烈高亢,海啸凶狂,飓风怒吼狂啸,万千妖兽如暴雨密矢,团团揽集。不仅南宫易二人,便连风神儿与那神秘飞车,也被滔天狂浪和兽群困阻隔挡,一时不能突进分毫。
听那青龙火焰哨杀气凛冽,殊不留情,南宫易心下惊怒:“难道吹奏青龙火焰哨之人并非寰姬姊姊吗?”
当年在元泱荒原之上,雨侯昊凡便曾盗取青龙火焰哨,驭兽围攻,莫非今日也是这般情形?倘若如此,寰姬芙眼下究竟是生是死?想到此处,南宫易先前满腔欢喜之意登时荡然全无,渐转森寒骇怒。
但凝神聆听,那青龙火焰哨凄冽苍凉,圆熟已极,千万凶禽妖兽在它指引调度之下,仿佛久经训练的万千精兵,勇悍凶猛而又井然有序,以玄天灵女、南宫易二人之力,竟也不能冲透重围。
普天之下,除了媚姑,又有谁能有如此境界?但若是寰姬芙,又岂会毫不留情,狠辣如此?
南宫易心中惊疑迷乱,忐忑跌宕。黑暗中,忽见那万兽骨辇腾空飞舞,朝着九仙山急速飞去,热血上涌,想道:“罢了!我要到那飞辇中瞧个仔细!”一时间什么浮世玉、追风逐电之争都抛到了脑后,恨不能立时冲入飞车中探个究竟。
却听玄天灵女淡然道:“公子,与其坐扫落叶,不如断其树根。我们到那万兽骨辇中去,会会玴海天君吧!”
南宫易见她也有此意,心下大喜,精神一振,纵声暍道:“三头小鸟,这等小风小浪、病猫死狗竟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忒也可笑。别跑,爷爷今日让你长长见识。”反手抽出银珊箫,横吹“碧海潮生曲”。
箫声铿然激奏,如山横雾断,激越高亢,刹那之间,那惊世神鼓与青龙火焰哨都险些被压了下去。
银珊鼍龙兽原本就是海中的水属妖兽,昔年在琼海掀卷的海啸狂涛倒卷元泱,引起洪河泛滥,倾灭三十六城,可谓凶焰无双,以其珊瑚独角所制的银珊箫乃是汪洋中的无上神器。
而这“碧海潮生曲”又是以泱神降伏此兽时的惊涛骇浪为震敝之曲,在海浪狂涛中吹奏,恰恰最能将其威力发挥得酣畅淋漓。
此时南宫易身处海啸巨浪之中,调动“激浪涌”真气,因势利导,借助避水神珠化惊涛巨势为己用,再以这银珊箫吹奏“碧海潮生曲”,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恣意舒畅,难以言表。
箫声汹汹高越,折转而上,如高崖嵯峨,巨浪排空,气势奇崛雄伟,绵绵不绝。
玄天灵女花容微动,妙目中掠过诧异欢喜的神色。微微一笑,素手轻扬,将周身真气汹汹传人南宫易背部经脉。
箫声铿然,更显激扬了亮,受箫声与惊世神鼓所激,海上惊涛汹涌,相互激撞。
在南宫易四周竟蓦地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浪墙叠转,飞旋飞舞,环绕着两人越卷越高,仿佛筑起一个数丈高的巍峨城堡。猛扑而来的玴海妖兽方甫冲入,便立即被卷溺其中,瞬间消失无形。
风神儿瞧得目瞪口呆,拍手笑道:“有趣有趣!想不到你这琼海小子吹小曲儿也能推起老高水墙,咱们得好好比比!”大呼小叫之余,真气鼓舞,轰然推掌,在海面上推送起巍巍水墙。
其实单以南宫易目前之真气,决计不能在青龙火焰哨与惊世神鼓的合击之下,掀起如此惊人的漩涡水墙,对抗海啸、群妖。但他的激浪涌真气因势随形,避水神珠、银珊箫、海啸狂涛……诸多缘由掺杂一处,再得玄天灵女真气相助,使得“碧海潮生曲”爆发出几近于法灵级级的可怕威力。
风神儿单纯烂漫,不知其故,只道南宫易真气狂霸一至于斯,登时起了由衷敬佩之意。心痒难搔,欲与他一较高下。
眼见自己激生的旋浪水墙始终比南宫易的矮了丈余,心中不免有些沮丧,悻悻想道:“他娘个腿的王八烂鳖,这小子原来当真有些本事,不是要诈诳我来着。”
箫声铿锵激烈,忽然进泻澎湃,如银河落地,星汉齐飞。只听一声惊天怒吼,海涛飞涌,千万凶禽妖兽惊慑,一道耀目红光从滚滚水墙中冲天飞起,陡然幻化为巨大的独角凶兽,昂然咆哮。
“轰!”
那巨大的漩涡水墙猛地迸炸飞舞,仿佛千万道水矢雷霆万钧地朝后怒射而出。众多妖兽惨嚎悲吼,抛飞跌落。
银珊鼍龙兽怒吼狂啸声中电射高飞,那道红光在黑暗中闪闪夺目,犹如破晓时的烈焰火云,绚丽无匹。红光所及,巨浪进飞,群兽辟易。
南宫易洒然吹奏,箫声恣肆,两人随着银珊鼍龙兽,驾鸟穿飞,翩然若仙。
惊世神鼓轰然震响,如闷雷滚滚,连绵不断。玴海天君似是突然震怒,全力反击海啸飓风,狂猛更甚,黑暗的玥海仿佛沸腾的锅水,疯也似的喧嚣翻腾,朝着南宫易等人拍劈卷打,欲将彼等吞噬其中。
那青龙火焰哨也越发诡异凄冽,令人闻之毛骨悚然。千万凶禽妖兽惊恐悲怒,不顾一切地汹汹围击。
风神儿扛着凶兽哇哇大叫,连称有趣,上窜下掠,在惊涛骇浪之中闪电穿行,所到之处,玴海妖兽尽皆悲嚎抛飞。
天黑海暗,风吼浪狂。滔滔巨浪交织着万千凶兽,如彤云催顶,泰山崩倾。银珊鼍龙兽的魂魄虽然凶狂无匹,但一时间竟也被惊世神鼓与青龙火焰哨弹压,不能冲透重围,飞到浪尖外的高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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