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兄弟成全。”
於莫轩道:“南宫易兄弟只管说来,於莫轩定当从命。”
南宫易苦笑道:“曲风扬身中虫蛊,误杀惘云天尊,实在愧疚之至……”
於莫轩正容道:“南宫易兄弟再勿提起此事!父皇死于狗贼奸谋,与曲风扬兄弟无关。昨日我已传令本国,决计不可与曲风扬兄弟为敌,如有抗令者杀无赦。”
南宫易一愣,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叹道:“多谢於兄海量!”
於莫轩微笑道:“曲风扬兄弟与南宫易兄弟情同手足,自然也是我於某的兄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南宫易大喜,这几日隐隐结于心中的芥蒂终于彻底消散,说不出的轻松快活。
当下三人点破指尖,滴血入酒,立誓结拜。於莫轩年龄最长,为大哥;启烽次之,南宫易排列第三。曲风扬虽然不在场,也洒酒于地,列为第四。拜礼既已,三人相视大笑。
六英圣殿女子见这三名少年英杰雄姿勃勃,神采飞扬,无不倾倒。玉潮池宫中,群雄黯然,所有的风头一时都被三人抢尽。
南宫易三人正自谈笑,忽然听空中响起霹雳似的呵斥:“贱人!还我牧大哥命来!”一道丽影如闪电划跃,朝着潮阁圣后倏然冲去。
南宫易猛地一震,失声道:“母皇!”
第六章还魂神梧
紫衫飘处,一道巨大的赤甲苍恐兽幻影怒吼狂啸冲出,卷舞飞腾,朝着潮阁圣后当头撞落!
六英圣殿轰然,数十道人影从惊雷大殿缤纷冲起,刀光纵横,大喝声中齐齐阻挡那赤甲苍恐兽。金光迸爆,轰隆震响,人影四飞摔落。
“轰!”惊雷大殿飞檐碎裂,石柱进飞,那道赤甲苍恐兽幻影幻影来势凶猛,狂吼声中扑腾冲到。众人惊叫,桌案倾倒,登时乱作一团。
潮阁圣后青丝飞扬,白衣飘舞,突然仰天发出一声凌厉高亢的长啸,云飞雾散,玉潮池宫的雷钟、风铃齐齐震响,叮当乱撞。那道赤甲苍恐兽幻影蓦地一震,朝上稍秸反弹。
“当!”潮阁圣后腰间的金玉鱼形刃呛然长吟,飞旋冲天,倏地爆涨起青白色的耀眼眩光,雷霆似的破空劈斩!
“砰啷!”光芒刺目,气浪层叠迸爆。六英圣殿中真气稍弱者纷纷被震得仰身摔倒。
那道赤甲苍恐兽幻影甩尾咆哮,破天盘旋,突如轻烟搦搦,倏然消散。“天光曜月痕”顿了一顿,在阳光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弧光,急电似的收回潮阁圣后腰间,铿然犹自不绝。
碎瓦飞舞,水浪冲天。
众人惊呼声中,红影飘落,蹁跹立于坤明殿前。赤发碧眼蓝瞳,雪肤明眸,妖娆美艳不可逼视,果然是名震元泱的泱外第一高手琼海海神。
群雄凛然,心想:“原来是她!难怪竟能和潮阁圣后打个平手。”
南宫易、韦爵爷等人又惊又喜,齐齐起身,叫道:“母皇!”
海神听若不闻,粉靥罩霜,戟指厉声喝道:“贱人!今日若不将牧大哥的性命还来,我誓将神藏山化为汪洋!”
六英圣殿轰然,馨儿陡然色变,霍地起身,若非海神救过她的性命,又是南宫易的义母,只怕她早已竖眉斥骂了。
但转瞬之间,心中“咯登”一响,隐隐觉得海神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当年既已答应父亲信守秘密,今日若无几分把握,当不至于如此。
南宫易大震:“糟糕!娘亲已经知道牧大侠之事了,前夜听韦爵爷述说,海神被一个恶蜮似的冥衣妖人召走之时,他隐隐便觉不妙,此刻这担忧果然化成了现实。
忖道:“辣块妈妈的鳖毛蛋,必是狗贼生怕惊雷帝国与我琼海国结盟,故意将潮阁圣后杀死牧大侠之事告之,挑唆生事。娘对牧大侠情深似海,性情又刚烈霸道,一怒之下,只怕当真要与惊雷帝国誓死为敌。”心中大凛,一时却想不出丝毫对策。
潮阁圣后淡淡道:“海神这话没头没尾,好生奇怪,不知你说的牧大侠是谁?与我何干?”
海神恨恨地瞪视着潮阁圣后,碧绿的眼波中狂怒悲苦,泪光滢滢,突然格格大笑,喃喃自语道:“牧战野呀牧战野!你可听见了吗?这贱人亲手杀了你不说,竟连你是她的什么人也不敢承认呢!如此薄情寡义的贱人,你竟对她痴情不渝!嘿嘿,时至今日,你有没有一点后悔呢?”说到最后一句,悲怒难遏,声音微颤,一粒泪珠倏然滑落。
素闻海神喜怒无常,凶暴刚烈,想不到竟会在大庭广众旁若无人地伤心落泪。众人心下大奇,隐隐之中猜到其意,暗自骇然。
贝妩岚娅故作讶然道:“牧战野?原来海神所说的竟是本国叛逆,玄天浪涛刃牧战野吗?他竟是死在潮阁圣后之手吗?这有趣得紧呢!”
昊凡叹道:“四年前乌桓城一战中,牧逆失踪不见,我还以为他溺死琼海,想不到……”摇头不语,倒象是已经认定牧战野为潮阁圣后所杀。
群雄轰然,窃窃私语。馨儿木然站立,蹙眉不语,怔怔地望着潮阁圣后,将信将疑,心底里一阵阵发寒,说不出的迷惘、害怕。
潮阁圣后神色不变,点头道:“原来海神说的是玄天浪涛刃吗?我与他不过见过几面,那已是十几年前的潮阁琼酿会往事,从那以后再没见过。不知海神从何处听到这个谣言?”
碧蓝色的眼珠冷冷地凝视着海神,淡然道:“另外,不知海神与玄天浪涛刃又有什么关系?竟为了他如此大发雷霆?还敢口出狂言,水淹神藏山?”
南宫易心中一震,知道潮阁圣后已经动怒。今日潮阁琼酿会上,一波三折,变化横生,局势好不容易稍有好转,竟又生出如此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