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易迷茫、喜悦,又感到一丝恐惧,突然想道:“难道我已经死了?此刻竟是在天界?”
突觉脖颈一痛,寒意彻骨,只听一个娇媚甜腻的声音恨恨道:“你这寡情负心的小贼,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南宫易闻声陡然大震,如被雷电轰击,醍醐灌顶,失声叫道:“甘露姑姑!”眼前白光涣散,隐隐看见一个美若天仙的紫衫女子,银发似雪,肤白胜玉,柳眉如画,俏眼含嗔,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寰姬芙!
南宫易狂喜惊异,几要迸炸,一时间将先前的怪事抛之脑后,颤声道:“好姊姊,我想死你了!”热泪盈眶,猛地张臂搂去。颈上蓦地剧痛,似有锐利尖刀刺入,痛吟声中,眼光下扫,方才发觉一柄匕首抵在自己咽喉。
寰姬芙“啊”地一声,缩回手去,蹙眉咬唇,惊疑不定地盯着南宫易,眼圈一红,凄苦欢喜,突然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南宫易心中大痛,浑然忘了颈上伤势,急问道:“好姊姊,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
“当”地一声脆响,寰姬芙手中匕首掉落在地,顿足哭道:“除了你这薄情寡义的小贼,还有谁敢欺负我!你只管去找她,何苦又来甜言蜜语地哄我。”
南宫易心中一惊:“难道她知道了我和天仙灵女姊姊之事?”登时一阵心虚惭愧,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寰姬芙见他默然,更是伤心,哭道:“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欢喜的时候,便嘴里抹蜜哄我骗我,形意轻薄。不高兴的时候,接连几月也不见踪影。人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没日没夜地祷天告地,敢情……敢情你竟是和那死妮子厮混一起!你这薄情寡义的小鬼,我不顾一切地和你好,不顾元泱人百般嘲笑,只盼你对我真心相待,难道这样也不成吗?”说到伤心处,花枝乱颤,玉箸纵横。
南宫易心中如遭重锤,愧疚、疼痛不可抑。心道:“她待我痴情一片,今生今世如何报得来?”轻叹一声,伸手搂她入怀。
寰姬芙蓦地挣脱,红着脸啐道:“你想干嘛?你当我是你收服的灵宠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虽仍是珠泪滚滚,语气却大有缓转。眉眼娇嗔,更添风情无限。
南宫易心中一荡,低声道:“好姊姊,从今往后,我便是你收服的灵宠。只听你一人之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寰姬芙“呸”了一声道:“又来哄我,鬼才信你的话呢!”粉靥晕红,大为欢喜,忍不住破涕为笑。
南宫易心潮激荡,猛地将她紧紧抱住,朝她樱唇上吻去。寰姬芙“嘤儜”一声,周身绵软滚烫,玉臂舒张,懒洋洋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贪婪而渴切的激吻中轻轻颤抖,春水似的融化开来。
良久良久,两人方才轻轻地分开。南宫易百感交集,恍然若梦,擦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珠,低声道:“好姊姊,往后我不再让你掉一滴眼泪了。”
寰姬芙一颤,双颊酡红如醉,突然吃吃地笑起来,伸手拧住他的耳朵,柔声道:“小鬼头,你说要做只我一人的灵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不许耍赖了。”
南宫易微笑道:“你若不信,只管用你的青龙火焰哨召唤我便是。”
寰姬芙蹙眉道:“青龙火焰哨?什么青龙火焰哨?”
南宫易一愣,往她腰间扫望,玉带空空,哪有青龙火焰哨?心中一凛,忽觉不妙。
寰姬芙脸上一红,啐道:“小鬼头,眼睛往哪里瞧?”素手轻扬,一道赤芒行云流水似的缠住南宫易的脖颈,嫣然道:“你若是再不听话,和那死妮子鬼混,姊姊就将你变成大乌鸦,瞧瞧还有没有姑娘家愿意睬你。”
那紫纱索柔韧丝滑,赫然竟是神姬贝妩岚娅的玄脉灿烜绫!
南宫易心中一沉,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她不是甘露姑姑?”冷汗淋漓,蓦地抬头望她。笑靥嫣然,美艳如画,分明是寰姬芙,只是似乎少了几分妖娆,多了一份柔媚娇羞。再细看片刻,越发觉得不似。
南宫易大凛,凝神戒备,笑道:“好姊姊,这玄脉灿烜绫是你的吗?”
寰姬芙讶然望他,突然眼圈一红,恼道:“你连这也记不得了吗?若不是那****在玴海,用你的这把破刃划破人家的玄脉灿烜绫,人家又怎会与你相识?”
南宫易越听越是糊涂,骇然心惊,顺着她的眼光朝下望去,发觉自己腰上不知何时悬了一柄阴阳鱼形利刃,银珊箫和断刃却不翼而飞!指尖轻颤,将那阴阳鱼形利刃倏然拔出,白光耀目,寒气逼人,竟是无极封神刃!
南宫易“啊”地一声惊叫,蓦地朝后疾退数步。刀身波光摇荡,晃出自己的面容。斜眉入鬓,星目炯炯,英逸俊秀,居然与那宫涤尘的岩骨僵人一模一样!目光扫探,自己白衣飘飘,玉带斜垂,身材似乎高大了一尺有余。脑中轰然,几乎骇得魂飞魄散。
寰姬芙蹙眉道:“宫郎,怎么了?”
南宫易颤声道:“你……你叫我什么?”
寰姬芙讶然地望着他,突然“噗哧”一笑道:“讨厌!你又来吓我了。宫涤尘宫大侠,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南宫易面色大变,喃喃道:“宫涤尘?我是宫涤尘?”急速转身四望,苍宇流云,阳光斜照。高崖险峭,尖石嵯峨,身旁岩壁树根轮叫,仍在那北震谷谷底之中。只是四周繁花似锦,浓香袭人,碧木环织,彷佛碧云缭绕,生气勃勃,与先前月色下的峡谷大为不同。
寰姬芙见他满脸惊骇,魂不守舍,顿足嗔道:“好啦!宫郎,你别再逗我啦!”南宫易思绪飞转,呼吸不得,苦苦思忖。
却听远远地传来几个女子清脆的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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