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一惊,转头望去,那男子蓝袍紫冠,腰悬金黄长笔,气宇轩昂,颇为英武,只是眼光电扫之时,眉楷轻扬,嘴角似笑非笑,神色颇为怪异。
南宫易心中又是一跳,觉得似乎曾在某地见过此人,待要细想,却又记不分明。心底无缘无故地升起一丝痛恨厌憎之意。
那蓝袍男子在南宫易身旁两尺处站定,昂然转头四顾,竟对横卧在地的二人视若不见。微微一笑,从南宫易身上跨过,朝着还魂神梧大步定去。
南宫易大奇,难道这人竟是瞎子吗?但他若是瞎子,为何眼睛又如此炯炯有神?
隐隐觉得颇有蹊跷。忽觉寰姬芙的手掌一阵冰凉,轻轻地颤抖起来,转头望去,只见她呆呆地望着那人背影,眼波中满是恐惧之色,彷佛受了极大惊吓一般。
南宫易从未见过她如此害怕,心下大凛,忙传音相询。一连问了三遍,寰姬芙方如梦初醒,勉强一笑,低声道:“你认得他是谁吗?好奇怪,不知为什么,我瞧见他时竟……竟然说不出的害怕,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南宫易陡然一惊,蓦地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不待细想,却听那蓝袍男子朗声笑道:“宫兄,玥海一别无恙否?虹某找遍整个元泱,想不到你竟藏在鼻子底下。”
南宫易心中又是一震,难道他说的竟是宫涤尘宫大侠?
还魂神梧下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笑道:“奔雷通天法灵难道竟是属狗的吗?我躲在这万丈洪谷下居然也给你找着了,厉害厉害。”
一个青衫男子从洞隙中悠然踱出,俊逸挺拔,玉面丰神,满脸浑不在乎的微笑,与那岩骨僵人殊无二致,赫然便是宫涤尘!
寰姬芙呼吸突然停滞,蓦地明白那蓝袍男子是谁了,他竟是七百年前惊雷帝国两*灵之一的奔雷通天法灵西门洛虹!但她……但她为何竟会与这七百年前的两大奇人相遇?难道自己竟回到了七百年前?
南宫易脑中灵光一闪,业已豁然了悟。这熠熠星辰、神龙首尾、凤舞九天、天地神卦、无极封神刃、还魂神梧、震兹的“倒悬银河”、晏净灵女的“指掌乾坤”……天时、神兵、法术激荡交融,鬼使神差地扭转时空,再度将他们送回七百年前的同一个熠熠星辰之夜!
西门洛虹哈哈笑道:“宫兄也忒高估我了,虹某哪有这等本事?多亏了青霞灵女相告,我才有幸与宫兄重逢。”左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紫色的寒海蛛丝锦囊,轻轻一抖,光芒闪耀,滚出一个紫衫女子。
寰姬芙“啊”地失声惊呼,娇躯大颤,如被雷电所劈。那女子银发雪肤,眉眼如画,娇羞动人,竟是另一个自己!心中惊疑骇异,迷惘狂乱,先前那种种奇异的感觉突然如烈火熔岩喷涌,直贯头顶,“轰”地一声,脑中蓦地一片雪亮,登时明白。
四野寂静,她这一声惊呼显得格外清晰,宫涤尘与西门洛虹竞依旧浑然不觉。青霞灵女秋波泪光滢滢,嘴角微笑,痴痴地凝视着宫涤尘,又是伤心又是欢喜,睫毛一颤,泪水倏然滑落。显是被封了经脉,动弹不得。
宫涤尘笑道:“西门兄这话好生有趣,青霞灵女贵为雨族神姬,我与她仅有数面之缘,她又怎知我在这里?是了,难道是她卜卦卜到的?”
西门洛虹哈哈笑道:“宫兄何必过谦?那****诈死从玥海消失之后,青霞灵女不惜跳入玥海殉情,元泱轰动,妇孺皆知。嘿嘿,金童玉女,真真羡煞旁人。”
宫涤尘又惊又奇,眯眼瞥望青霞灵女,目光温柔,微微一笑;转而斜睨西门洛虹道:“打开天窗说亮话,西门兄究竟想要怎样?”
西门洛虹笑道:“虹某既从玥海中救起青霞神姬,又岂会有什么恶意?只要宫兄将无极封神刃转送给我,虹某便成人之美,让你与青霞神姬团圆终老。”
南宫易心中“咯登”一响,方知他是觊觎这元泱第一神兵利器。又想:“只怕这厮真正想得的还是‘太极无相诀’。”
宫涤尘扬眉笑道:“倘若我不肯呢?”
西门洛虹笑而不答,俯下身来,“吃”地一声,陡然撕开青霞灵女左臂衣裳,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嫣红的朱壁砂,悠然道:“久闻宫兄风流倜傥,不想也是个守礼君子,与青霞神姬相好这么久,她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若换了虹某,嘿嘿……”
青霞灵女一颤,惊异愤怒,倏地闭上眼睛,粉靥绯红,又转惨白。
宫涤尘目光凌厉如电,眉矛一跳,立即又变回那蛮不在乎的笑容,哈哈笑道:“奔雷通天法灵好大的胆子!对青霞神姬也敢起非礼之想,也不怕惨遭天谴吗?”
西门洛虹笑道:“我当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但是它便说不准啦!”反手抽出金黄长笔,转手一挥,黑光进放,一只巨大的凶兽怒吼狂啸跃出。那凶兽狼头犀身,宛如鬼怪,全身幽光闪闪发光,昂首睥睨,凶狂咆哮,震得四周树叶簌簌飘落。
南宫易心中一凛:“想必这便是魍魉兽了。”转头望向寰姬芙,见她目光怔怔地望着青霞灵女,又是害怕又是迷惘,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门洛虹抚摩着魍魉兽的侧肋,似笑非笑地盯着宫涤尘道:“我这只异兽今日一不小心,误吞了数十种春欲毒花,一时之间又找不着母兽供它行欢,此刻正**难遏呢!若是发起狂来,也不知它认不认得碧雨帝国神姬呢?”
话音未落,右手一翻,“砰”地一声,青霞灵女的紫衫登时寸寸迸散,丝缕飞扬。玉体横陈,雪白的*满布青紫瘀痕,想必此前已经遭受诸种凌虐羞辱。她咬唇怒视西门洛虹,羞愤欲死,玉峰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