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无极封神刃施放“太极无相诀”,将自己与青霞灵女送回到从前。时空一旦交错,青霞灵女自然也就不药而活了!
彩光波荡,轰然巨响,四周狂潮似的扭曲汹涌,一切都瞧不清楚了。但南宫易却已猜到了答案,心下黯然。宫涤尘接连重伤,真元大耗,又中了西门洛虹的“奔雷飞电”与“困神凝魄膏”,如不及早运气调理,必定逐渐坐化而亡。他为了救活青霞灵女,不顾安危,奋力一搏,终于耗尽周身真元,功亏一篑,化作一尊岩骨僵人。
狂风大作,眩光刺目,周遭一切迷蒙恍惚,两人彷佛陷入巨大的漩涡之中。混乱中忽然听见一个女子尖利的笑声:“我赢了你!我打败啦!老匹夫,我终于赢了你啦!”狂喜激动,几近嘶哑,正是晏净灵女的声音。
南宫易心中一凛,难道那怪婆娘当真击败了雷公震兹?虽知那婆娘神功惊人,转头四顾,绚光迷乱,瞧不真切。只听见晏净灵女的狂笑声忽东忽西,似乎越来越近。蓦地听她惊咦一声,厉喝道:“臭小子,怎地又是你!”
南宫易暗呼不妙,忽见人影一闪,“嗖嗖”叠响,还不及反应,两人经脉已被尽数封住。
“轰!”天地一闪,波光荡漾,刺眼已极。待两人重新睁开双眼时,山壑中已经恢复宁静。皓月高悬,飞崖矗立,碧木浓荫在夜风中沙沙作响,只是那还魂神梧前再没有宫涤尘的身影。崖壁之下,那尊岩骨僵人盘膝依旧,旁侧斜插着无极封神刃。
一切又与今夜初来时浑无两样,这一场七百年的幻梦终于醒了。
晏净灵女站在身前,柳眉倒竖,凤眼凌厉,恶狠狠地盯着南宫易,冷冷道:“臭小子,你的命倒挺大,苍宇之星竟也砸你不死。”
南宫易目光电扫,见震兹纹丝不动地站立在三丈之外,竟似已被她封住经脉,心中暗惊,口中却哈哈笑道:“怪婆娘,我是天煞星转世,冥蜮使见了还要掩着脸绕道而走,那苍宇之星不过只是一介凡物,又如何敢砸死我?”
晏净灵女瞥了寰姬芙一眼,冷笑道:“臭小子,短短几日,居然又换了个相好,你的桃花运倒转的很顺么!”
南宫易脸上一红,不敢看寰姬芙,大声道:“怪婆娘,那天夜里你亲口说过,倘若苍宇之星砸不死我,就立即放了我们,你说过的话不算数吗?”
晏净灵女冷笑道:“祖奶奶说的话当然算数,但是我答应放过的是你和那天玄丫头,可不是这戴着冰雕容罩的女娃儿。”绚光一闪,“凤舞九天”倏然顶在寰姬芙的脖颈,肤裂血流。
南宫易大骇,失声道:“住手!”
晏净灵女尖笑道:“我偏不住手,你能怎样?”凤舞九天簪轻送,寰姬芙脖颈一凉,心中大惊,蓦地闪过一丝惧意。
南宫易惊怒交集,喝道:“贼婆子,她与你素不相识,你要杀我便杀我吧!”
晏净灵女这一尺原不过是虚探,尺端真气方甫入肉,立时便闪电回撤,血滴如珍珠飞扬,格格笑道:“你倒多情,那夜我要杀那白衣丫头,你说你钟情于她,甘愿为她而死;今日怎地又愿意为这女娃儿抵命了?”
突然面色一变,厉声道:“本姑娘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等朝三暮四之徒,油嘴滑舌,动辄信誓旦旦甘愿为谁而死,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条性命!”绚光飞舞,凤舞九天尺陡然转向,瞬间刺入南宫易胸膛。
寰姬芙骇得魂飞魄散,失声叫道:“灵女手下留情!”
南宫易被她这几句劈头盖脑骂得羞愧难当,脸颊滚烫,心中酸苦,犹自怔怔细想,一时竟感觉不到胸口锐痛。
“哧!”鲜血****,晏净灵女突然一震,只觉五股巨大的真气彷佛狂潮入海,汹涌撞来,“啊”地一声,登时“凤舞九天”和自己身体已被震飞到十余丈开外。
南宫易原已被她封住经脉,真气不得流动,但她这一击正好刺入他的膻中穴,郁结于此的五轮真气登时沿着凤舞九天簪反冲****,瞬间爆发。凤舞九天簪一旦离身,气流中断,南宫易的经脉又立时恢复为封闭状态。
晏净灵女衣袂飘舞,翩然站定,又惊又怒地望着南宫易,想不出何以三日之间,他体内真气竟变得如此强沛可怖。若不是她反应极快,刹那后撤,只怕已被这五轮真气震断心脉,死于非命!
她苦修“指掌乾坤”数十年,原以为必定元泱无敌,今夜又顺心如意地一举击败雷公震兹,正狂喜不已,岂料却莫名其妙地在这少年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心中之骇怒实难言表。
惊疑不定地瞪着南宫易,心道:“难道这臭小子当真是天煞星转世?”想到苍宇之星也砸他不死,渐渐有些相信起来,一时骄狂气焰大敛,进退维谷,不敢上前。
寰姬芙又惊又喜,隐隐猜到大概,抿嘴笑道:“多谢灵女手下留情。”
晏净灵女哼了一声,顺水推舟,冷笑道:“臭小子,本姑娘今日心情大好,不愿妄开杀戒,便宜你了。你若再敢朝三暮四始乱终弃,小心我将你心肝挖出来,拿去喂狗。”
南宫易此时方回过神来,赧然叹道:“灵女教训得是。”
晏净灵女微微一愣,想不到他竟突然变得如此乖觉,正要说话,忽听袖里传出一个男子声音,不耐烦地喝道:“死妮子,你既已打败了那小子,还不快将我放出来!罗里罗嗦的干什么?”
南宫易二人微微一愣,不知她袖中所藏何人,声音雄厚,听来颇为耳熟,一时却想不起来。
晏净灵女冷冷道:“急什么?你都在地狱待了七百年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袖摆飞舞,一尊陀螺状的黄金小塔飘然落地。
南宫易、寰姬芙霍然大震,蓦地明白此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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