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顾诚之就是顺口一说,没打算当真,例如:
——说了好听的,能让顾诚之高兴就给楚君逸衣服。
有些话,顾诚之说出口就下定了决心要执行下去,例如:
——不给楚君逸衣服穿,还有不让楚君逸离开他的视线……
楚家那边一直有人盯着,汇报的工作也是由薛湖在做,不过工作地点换成了会安书院的宿舍……外……
薛湖木着一张脸站在窗外说着楚家的动向,对于顾诚之不让他进屋的举动一点也不好奇,他是真的不好奇!
靠着窗框听属下汇报工作,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床上的蚕宝宝,顾诚之摸了摸下巴,觉得这样真不错。
而床上的楚君逸早就想吐血了,偏偏这口血卡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卡着卡着竟然也就习惯了,偏他真的没脸下地裸|奔,只得把自己卷成蚕宝宝躺在床上瞪着顾诚之。
“做得不错,让她们小心些,别被发现了。”顾诚之笑道。
“是,属下知道。”薛湖应道。
“慧苦大师那边呢?”楚君逸连忙说了一句。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眼睛却依然瞪着顾诚之。
“已经安排妥当。”薛湖答道。
“那就好。”楚君逸又把脑袋缩回到被子里。
顾诚之见说得差不多了,就让薛湖先回去,有事再过来。
薛湖应了一声便往外走去,走到一半却突然回头看向那间宿舍。
太奇怪了,这种事情竟然会让他站在窗外说,难道不怕别人听到吗?还是说里面正在进行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想了一会儿却没有想通,薛湖一头雾水的摇头离开。
别说是薛湖了,就连楚君逸也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顾诚之将他的衣服都收走,除了身上的被子,竟然连一件里衣都没有给他留!
光溜溜的裹在被子里,楚君逸都觉得自己快要熟了,就没见过这么过分的!
“不高兴?”顾诚之走到床边坐下。
“我要衣服!”楚君逸扯下被子,怒瞪着他。
那双眼睛明亮异常,顾诚之不自觉的俯了下去,在楚君逸的脸上亲了亲,然后才道:“衣服给你,再让你出去转一圈?”
“我不出去!我就在屋里呆着!”楚君逸咬牙切齿道。
“现在你也可以在屋里呆着,别的事情我都帮你做了,若有需要……”顾诚之笑得暧昧,“我也不介意帮你一起办了。”
楚君逸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抓起一旁的枕头便砸了过去。
顾诚之毫不在意的接住被丢过来的枕头,放到了床边,“要不要我在这里陪你?”
楚君逸怒目而视。
“那我先去看书了。”顾诚之唇角带笑的回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书悠悠然的看着。
他是舍不得打又舍不得骂,但是这种惩罚方式更得他的心。
楚君逸愤愤不平的蹂|躏着一切他拿得到的东西,也不是说就不能这样起身,但起来也是被调|戏的命,万一被人看到……那就真不想活了!
顾诚之因为他用绝嗣的理由而罚他,可这种方式……
纠结着到了殿试那天,顾诚之大发慈悲的将衣服都找了出来。
时隔多日再次穿到衣服,楚君逸热泪盈眶,两辈子都没有这样思念过衣服!
顾诚之将衣带整齐的楚君逸抱进怀里,亲热一番就被楚君逸异常嫌弃的推开,他也没恼,拉着人便出了门。
别扭了好几天的楚君逸还想反抗一下,结果顾诚之似笑非笑的往他身上看了一圈,楚君逸瞬间就把坚持都喂了狗,十分没骨气的任由顾诚之牵着他的手出了门。
殿试是在保和殿内举行,楚君逸目送着顾诚之进宫,随后便让随侍找了个地方停靠马车。
黎明入宫,日暮交卷,等到顾诚之出宫之时,就看到不远处静候着的马车。
顾诚之摇头轻笑,也不理会旁人,径直的走了过去,上车便将楚君逸抱住,在他颈间深吸了几口气,然后便乘着马车带着爱人回家。
两日后,金殿传胪,皇上召见新进进士,太和殿中分列左右,由皇帝主持宣布登第进士名次的唱名典礼。
顾诚之垂手肃立。
这一刻,他已经等待很久了。
殿试的考卷是由多位阅卷大臣轮流批阅,选出的前十名将交由皇上亲自过目。
顾诚之有信心能进到前十之内,就算有人想要搞鬼,也不可能收买所有的阅卷大臣。
而这次皇上钦点的阅卷大臣多为耿直廉洁之人,若是如此他还不能考进前十,那就真的对不起皇上的一番心意。
直到传胪开始,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时,顾诚之才算真真正正的放下了心。
静立一旁的大臣们脸上都带有些许赞赏之色,顾诚之的成绩名副其实,并不是皇上偏心,其他大臣也看过他的文章。
如此名次,当之无愧。
楚君逸的马车等在午门之外,薛湖坐在马车前,靠着车门静静的等着。
午门前不让停车,楚君逸坐着的马车则是停靠在午门前面不算太远的地方,这里不会妨碍到正常进出,又能看到进出的人员。
靠在车内放置的大抱枕上,楚君逸推开车窗盯着午门的方向。
从正面看,午门是有三个门洞,东侧门走文武官员,西侧门则是走宗室王公。
中门是皇上专用,就连皇后也只能在皇帝大婚时从中门走上一次,那是皇后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
而通过了殿试选拔的状元、榜眼、探花,在殿试结果宣布后,也可以从中门出宫,这是皇上给他们的体面。
顾诚之盯着的一直都是一甲的位置,楚君逸相信他会中得一甲,也相信他肯定会从午门的中门走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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