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吃剩下的东西。
可是,他就在她的面前,好似是全神的专注神情,一口一口的吃着那汤碗里的馅料,默不作声的吃着,他的吃相一直很好的,永远的慢条斯理,优雅至极。
这一幕,亦是被一旁的苏暖瞧见了,她的眸光中微微一涩。
然后,便是撇开了眼去,瞧向了别处。
这一次的亲子活动,因为天气的关系的,所以并未有任何户外的活动。在吃完馄饨后,家长跟孩子们在教室里又是玩耍了一会,便是纷纷离开。
温隽凉与许夏木在跟苏暖打过招呼后,亦是带着果儿走出了幼儿园。
在走出幼儿园后,果儿却是突发奇想道:“爸爸妈妈!果儿想在雪地里走一会,可以吗?就一小会儿。”
这个时候,地上是有积雪,但是还不算太厚。孩子都有爱玩耍的天性,作为家长亦不能太过压制了这种天性,所以温隽凉便是答应了。
幼儿园地处虞城较偏僻的地方,为的就是孩子的安全问题。
所以来往的车辆并不多。
果儿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犹如一只顽皮的小兔子一般,温隽凉看得出来今天的果儿很高兴……
许夏木双手插在了大衣的口袋里,她在他身旁走着,步伐亦是不快。温隽凉感觉得出来,她应该是有话要说,但是他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虞城的冬天,潮湿而冰寒。
在温隽凉想要开口唤住果儿时,却是身旁的她率先开了口,她说,“傅容来找过我,他对我说你这三年来没去医院复查你的身体,他让我劝你。”
是很平静的语气,仅限于一个像是对普通朋友的关怀而已。
没有波动!
温隽凉眸光微微一沉,却道:“没什么事,是傅容大惊小怪了。”
“不管是什么事,身体最重要,身体坏了,最后吃苦受累的还是自己。”这么说着,许夏木的脚步亦是停了下来。
见她停步,温隽凉随着亦是停下,他看向她,眸光带着一丝晦暗,“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在三年前要那么做!身体坏了,最后吃苦受累的还是自己,你既然明白,你当时又何必那样!”
许夏木却是微微一笑,她亦是看向他,“我也觉得当时挺傻的,什么东西能比命更重要,太傻了!不过,傻过一次也就不会有第二次了。”
说完,她便向着前面继续走着,她的眸光一直绞在了果儿身上。
温隽凉站在她身后,亦是凄楚一笑,“是傻了,太傻了!”
此时,那雪却是再次大了起来,开始洋洋洒洒的从眼前飘过,他的眸光一直看着她,透过了突如其来的风雪,那飘扬的白雪似乎模糊了她的身影,他想伸出手去抓,却是再也抓不住。
因为,她早已走远。
她早已走远!
突然,他朝着她模糊的身影呼喊道:“许夏木!我放了你,我放你走就是了。”
此时,是老方丈的话语不断在耳畔回荡起来。那时,他刚听闻了从C国传来关于她的“死讯”,之后他让傅容去C国去确认,尔后傅容回来的将她还安好的消息告知了他,后来,他便是去了一次寺庙,寻了寺庙里的方丈。
老方丈说,“温施主,执念太深,伤害得便是自己,亦或是你关心的那个人。”
他回,“大师,人生在世难得执着一回。”
老方丈又说,“温施主难道就未想过,你给的未必是她要的,她想要的未必是你给的,兜兜转转,太过痴傻了。”
他回,“爱也好,恨也好,我都无所谓。”
老方丈却是笑了,“鸟儿都喜欢自由翱翔在天空,而你却想将它的翅膀折断,那鸟儿又岂会开心,又岂会高兴。鸟儿不开心,不高兴,你将它关在笼子里,即便每天逗它玩,它想念的依然是广阔的天空,能够自由的翱翔。温施主,你是聪明人,这个简单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既然已无路可走,那便放手,放下便是自在。”
此时他明白了,她想要的一直都不是他给的。
——母亲,您说对了!她要的一直是苹果,而不是橙子。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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