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毒。”
“你——”
“我要回去了,我要挖野菜去,我要回家。”宁夫人像小孩似的,刚才还疯疯癫癫不停的说话,这会儿却又显的神情落寞,垂着眼角,撅嘴便走。
安慕白怕她有什么意外,赶紧追了出去。
王紫秀也追了出去,手中拿着几个包子:“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包子……是我爹买来待客的,你要走了吗?”
安慕白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你拿两个包子去吧,也尝尝。”王紫秀把包子塞入安慕白手里:“包子被咬了一口,你不要介意……”
“都是我娘……希望紫秀姑娘不要介意。”
“你娘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怪可怜的,你快走吧,跟紧她,别让她乱跑。”
“嗯。”安慕白感激的点了点头,抱着包子便走。
王紫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安慕白走远,直到安慕白不见了,才折返回庙里。
安慕白缓缓的向前走,他很想回头望一眼,看看王紫秀是不是还在那里,可他又不敢,他没有勇气,他只是低头望着怀里的两个包子,包子上的豁口像是含笑的眼睛,安慕白的心中起了淡淡的涟漪,就像一朵花突然间绽放了似的。
他不得不对王紫秀刮目相看。
因为他的娘,多少女人看见他都躲的远远的,记得有一次在酒楼,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瞧上了他,几次三番的来找他说话,最后一次,安慕白的娘端着一盘胡萝卜丝直接倒在那女子头上,还拍着手笑说“你的头发变红了,你的头发变红了。”当了解到安慕白有个疯疯癫癫的娘之后,这位小姐坐着马车逃跑了。
更多时候,安慕白拉着宁夫人的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穿梭,女子们看见安慕白,大多投来欣赏的目光,但一看到龇牙咧嘴抱着西瓜乱啃的宁夫人,她们便发疯似的逃跑了。
王紫秀跟她们不一样。
王紫秀不但救了宁夫人,而且,不嫌她脏,不嫌她傻,她给她擦脸洗手梳头,她原谅她的疯癫,她看宁夫人的眼神,是同情的。
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安慕白走出很远,眼见破庙已经远的快看不见了,他才停下脚步,悄悄的扭过头去,破庙隐隐约约的立在远处,四周一片空旷,高大的灌木沿着颠簸的小路生长,庙门口那棵沧桑的梧桐树郁郁苍苍。
宁夫人看看安慕白怀里的包子,有些失望:“你就拿两个包子……两个包子太少了,你怎么不多拿一点儿,那里有很多包子。”
“娘。”安慕白紧紧拉着她的手:“包子对咱们来说,是寻常之物,可对王老爹他们来说,却是来之不易。”
“为什么来之不易?”
“娘你看,这四周苍凉的很,除了那几棵孤孤单单的树,便是孤零零的庙宇了,庙宇残破,周遭连个吃饭的地方也没有,为了这包子,王老爹肯定费了不少功夫,不知走了多远的路呢,若咱们都拿走了,他们又吃什么呢?”
“我要包子。”
“娘,一会儿回到京城里,我给你买包子,给你买包子。”安慕白轻声哄着她,一面缓缓的拍着她的背,像哄一个还在襁褓里的孩子。
宁夫人喜欢安慕白这样哄着她,她很受用,便拍着手扭着屁股笑起来:“我有包子吃啦,我有包子吃啦,我要吃一筐包子。”
宁夫人拿着一个破了口的包子扔了出来,正好扔在一匹马上,马受了惊,前蹄扬起,长长的嘶叫了起来。
宁夫人也仰着脖子学着那马的样子嘶叫起来。
“疯婆子,不要命了?敢拿包子扔我的马?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马上的男人凶神恶煞,说着说着,便抽出腰间的金黄色的鞭子在头顶甩了一下。
鞭子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宁夫人不知害怕,反而跳着脚笑:“要下雨了,我听见打雷了,快回家收衣裳喽。”
“头儿,别跟这疯女人一般见识,你没瞧出她是傻子吗?咱们还是办事要紧。”另一个长着小胡子的男人劝说着。
拿鞭子的男人点点头:“都是这疯女人闹的,害我差点儿把正事都给忘了。”他又扬了扬鞭子,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抽了一下,马吃了痛,拔蹄就跑,小胡子男人骑着马紧紧的跟在他身后,崎岖的小道上尘土飞扬,安慕白被呛的咳嗽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