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安其实怕她,“娘,苏师伯可狠了,只要我在三千城,不仅浮屠峰收果子的事,要我干,就是三千城其他果园的活,也要我干。
她说,您少时,用道法收果子,都是又快又好的,我得比您还青出于蓝。”
“那你……”卢悦摸着她的小脸,“做到了吗?”
“做不到要挨罚的。”安安皱着小脸,“因为我喜欢跟严师姐学琴,每次做不好,她都把严师姐叫过去一顿训,然后罚她干一百个杂役弟子的活。”
原来是自己喜欢?
卢悦松一口气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情一下四徒弟。
“除了你师父,你姨母,你还有那么多师伯师叔们,他们的本事,都非比寻常,你怎么会喜欢星舞的琴,告诉娘,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耍酷了?”
蓝灵有些臭美,什么时候,都注意着仙子形象。
严星舞是她教的,也爱抱着琴,做一幅出尘仙子样。
小孩子缺少判断,如果是严星舞误导,让安安喜欢上琴,那她就是活该。
臭丫头自己都没完全出师,居然还敢教安安,卢悦觉得,如果她在外面,一定也用杂役弟子的活,罚得她顾不得一点仙子形象。
“她没有。”
安安连忙摇头,当初师父、姨母还有师伯们问她为什么喜欢学琴,她就是犹豫了一小会,然后四师姐就可怜巴巴了。
“我就是喜欢嘛,我一听到叮叮咚咚的声音,都特别的高兴。严师姐喜欢我,所以,就常弹给我听,后来……,她比较忙,没时间弹了,我就去找慕师伯。”
安安奶声奶气地告状,“可是慕师伯好懒,想要让他给我吹一曲,都不知道要求成什么样。”
“哈哈,那你有没有求你吴师伯?”
“嗯!”安安正经点头,“也只有吴师伯能管住他,他太懒了,十次有九次去,他都是躺着的。”
“那你也跟他学笛了吗?”
“学了。”安安有些小遗憾,“不过他那里的乐谱没有雷宗的多。”
“那……严星舞现在呢?还常常被罚吗?”
“我只要完成师父师伯们下发的功课,师姐就不会被罚。”
安安觉得不仅师姐可怜,她其实也挺可怜的,“娘,回头,你给师父师伯们写封信,求个情吧!要不然,师姐累,我也好累。哪怕去了青冥海,也有功课要做,做不完,严师姐就倒霉了。”
“咳……!那你师父没跟苏淡水好好谈谈吗?”
“谈了,她管不住师伯。”安安可怜巴巴,“师父骂她管过线,四师姐是紫电宗人,不是逍遥弟子,可是苏师伯把严师姐叫过去,亲口问她,她能不能管她,然后,严师姐还求着苏师伯管她,可把我师父气坏了。”
“噗!”
卢悦实在忍不住了,苏狐狸什么时候吃过亏啊?
跳过逍遥门,把安安送给洛夕儿,她可能就生气了,给洛夕儿找麻烦,倒是最正常的。
“娘……”安安拖长了音调,不明白这么严重的问题,娘怎么笑了。
“放心,娘明天就写信。”
“那您可要好好说。”
真答应了,安安又有些紧张,她其实听师父说过,爹和娘犯了错,苏师伯也是说打就打。
“好好说干嘛?”
卢悦失笑,“安安,你慕师伯懒的时候,你知道找吴师伯帮忙,怎么苏师伯为难你们的时候,你们反而不知道找人压她呢?”
“找……找梅枝师祖吗?”安安有些气馁,“梅枝师祖一直忙,她被金爷爷看住了,金爷爷生病了,身上的颜色,过一段时间,就变一变,她一直在帮他想办法呢,没时间管我的小事。”
金爷爷?
是金盏大王吧?也只有他身上的颜色能变化。
“他都……变成了过什么颜色?”
卢悦突然之间特别好奇,金盏大王若是没有了金色皮肤,还能叫金盏大王吗?
“红、绿、青、黄、紫,还有好多次是五色和三色的。”
安安伸出她的小肉手,“我喜欢粉红色,那次见到梅枝师祖,让她帮我变成粉红色,她把我扔出来。”
“……”
卢悦无语想笑的同时,又忍不住神往那样的画面。
金盏大王和梅枝师伯一定都被颜色折磨得想哭,结果这小丫头,还以为是好看。
真是……
卢悦觉得,安安没挨打,真应该偷笑。
“能管你苏师伯,可不止梅枝师祖。”
她教女儿怎么制苏淡水,“除了梅枝师祖,逍遥所有你喊师祖的,都可以管一管你苏师伯,还有你残剑峰的两个师伯……”
“师伯们不行,我怕他们打架。”
师伯们打起架来,一个个都凶残得很,与其让他们打得几个月爬不起来,还不如她累一点呢。
至少功课再难,她歇一夜,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
卢悦奇异地知道了安安所想,不由莞尔,“师伯们不行,那师祖们呢?你苏师伯总不敢跟他们亮剑。”
“……苏师伯的心情要是不好了,有时候连我们灵昭殿的人都要跟着倒霉。”
安安跟母亲说一遍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算了吧,还是别给苏师伯写信了,严师姐说,她近年,不管是道法还是遁法,都比以前厉害了,就算我功课没做完,她被罚也不算什么。”
“……”
卢悦默默抱住女儿,徒弟和女儿的心性都好。
“娘小时候,还没拜进宗门,在白苍山猎杀一阶二阶妖兽嫌灵石,你苏师伯正好领了宗门任务也在那里,见着后,就对我多有照顾。”
她摸着宝贝女儿软软的头发,“后来拜进宗门,虽然她管的多,可照顾的也多,有危险了,她总会想法子挡在前面。
安安,你苏师伯管你,正是爱护你,若你是二旁人,你看她管不管?”
“她常说我要是二旁人,她才没那闲心呢。”
安安往母亲怀里蹭了蹭,“娘,我没有不喜欢苏师伯,就是有时候有些怕她。”
“哈哈!娘有时候也怕她。”
卢悦小声道:“既然我们都拿她没办法,那以后,你在她面前,就把嘴巴放甜些,反正你还小,实在没辙的时候,就哭,哭到她头疼,保证她就放水了。”
“管师伯也教了我这一招……”
“那成效如何?”
“一次,她喊我小祖宗,放了严师姐也放了我。”安安的眼睛亮亮的,“一次……,她把鲁师姐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