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进了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乔爸也在,坐在床沿看乔妈哆哆嗦嗦的样儿,是骂也不是,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忍着脾气说:
“你没事做啥和她出去?饭也不做,不要这个家了是不?”
乔妈不作声,只一个劲的在那哭。
乔爸越唠叨越生气,忍不住骂道:“和人去商场,做美容?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那地方是咱去得起的吗?他们有钱人啥心眼我能不知道?就你这个傻婆娘,差点被人卖了!”
乔爸正气头上,乔莞也不敢吭气,但零零碎碎的听完,也能听出个大概,好像是商场的电梯出了故障,傅天琅的二婶被夹断了头。
后来警察循例过来问话,又听乔妈支支吾吾的说。
“有个女的,长得白,个子很高……”
警察走后,乔妈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乔爸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这几日倒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至于朱芳的死,乔家人并没有过多关注,毕竟他们与傅家也不熟。
直到隔天晚上,乔莞给乔妈送完饭后,与傅天琅散步回家。
乔妈住的医院离家里不远,走路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谁知天公不作美,到了半路,风雨哗的下来,由远及近的雷响在耳边回荡,没多久,整条路便湿了个彻底。
乔莞拉着傅天琅一口气跑到一个便利店外躲雨,而后嗅着香喷喷的烤肉味,又溜进去买了两根火腿。
傅天琅平日不喜欢吃零食,但偶尔会陪她吃点。
而在乔莞买零食的当口,他也在便利店内买了一条毛巾,拉过她便开始替她擦拭已经半湿的头发。
乔莞侧着脑袋让他服务,时不时的笑两声,看着他擦完她的头发,转而又擦自己的,解开他大衣扣子就往他怀里钻。
他个头高大,衣服也比她大几个尺码,如今装她一个刚好。
“冷了?”他捏捏她被冻得发白的小脸蛋,拢起大衣,将她拥得更紧。
专属于男人的体温把她裹得很暖和,乔莞靠着他舒服的吁了口气,两人安静的站在便利店门口,只等着雨停。
却在这时,远处缓缓走来一道身影,乔莞原本埋在傅天琅怀里,充其量也只能听到越来越近的“叩叩”声,正想着是哪个路过的女人时,一股淡淡的泥腥味飘过鼻间。
她诧异的从他怀里抬头,只一眼,双眸便瞪大了一圈。
苏婉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施施然的过来,可她的妆容虽精致,却依然掩盖不掉面上的苍白。
“天琅少爷。”
她刚走进,那股泥腥味更重。
乔莞大惊失色,连忙拦在傅天琅面前,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对方。
“你是苏婉?”
乔莞上下的打量她,心里吃惊,因为此时的苏婉,她身上已经没有了灵魂。
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还能称之为人吗?
乔莞拉出锁链,本能的将傅天琅挡在身后,反倒是苏婉幽幽的冲她一笑,道:“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乔莞眯起眼,已经能肯定她死了,但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她还不能肯定。
在她的认知中,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之后,三魂离体投胎转世,七魄留于体内自行消散,如果出现七魄没有彻底消散,尸体又受到惊扰,那么极易发生尸变,进而成为一具能走动的活尸。
可低级活尸没有意识,依靠吸血与人的精气为生。
很显然,苏婉有意识,她会跟他们说话,还有自己的思想,照理说她不是僵尸。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莞咬咬牙,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不管她是什么,她都没打算让开。
“能让我和天琅少爷单独说会儿话么?”苏婉放软了音调哀求。
“有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乔莞皱了皱眉,果断拒绝。
见她态度坚决,苏婉眯起眼,一股杀气毫无遮掩的冲着乔莞而去。
即便乔莞对付的恶鬼无数,却从未试过被人以如此强大的怨气冲击,如果不是她及时撑开结界,对方的阴气很可能已经入了她的身体。
“苏婉。”
傅天琅目光一变,速度极快的把乔莞挡在身后,萦绕在周身的冷意也在瞬间变得锐利无比。
那是半点也不逊色于她的杀气。
苏婉咬咬牙,心里有些受伤:“少爷放心,我不会动她,因为我永远不会与您为敌。”
雨在不知不觉中停下,女人踩着高跟鞋转身,最后看了他们一眼便隐入夜色当中。
乔莞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眉头轻轻拧起。
“琅哥。”
“嗯。”
“我不喜欢她。”她抿了抿唇,她虽然能看出苏婉非活人,但傅天琅不能,哪怕她对他没有恶意,她仍旧不放心,“你以后,与她保持距离。”
傅天琅慢慢低头,目光落在她黑白分明的瞳子,沉静良久后他不动声色的点头:“好。”
——
半夜又开始下雨了,乔莞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睡着,又被“哐哐”的玻璃声吵醒。
她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关窗,刚到窗台边便给一阵冷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她吸吸鼻子,伸着脑袋往外看,总觉得今晚特别冷,诡异的是一种阴冷。
难道周围有阴魂?
她最近修为更上了一层楼,对灵体的感知力可谓是相当敏锐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
乔莞抓了抓头发,“哐”的一声阖上窗户,算了算了,她已经发誓不乱管闲事,有什么都不管她的事。
拉过被子,她翻了个身继续睡,殊不知她感知到的阴气,其主人正是她最忌惮的苏婉。
在傅天琅他们回家之后,苏婉其实并没有走远,她也无处可去,只能游荡在乔家楼下,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上去看一眼她的少爷。
雨还在下,丝丝冷意席卷上她的身体,苏婉却不觉得冷,她现在已经没有知觉,用旁人的话来说,她如今的形态也许更接近僵尸,却又不是纯粹的僵尸。
“苏婉。”
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身后,熟悉的语调与气息令她惊喜回眸。
“天琅少爷!”
傅天琅倚墙而立,黑夜般深邃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剑眉突然一拧:“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婉吃惊的抬眸:“少爷,你怎么知道……”
她嘴巴张着,本以为他看不出她的本体,其实她也没打算告诉他自己的遭遇,毕竟她已经变成了一个不人不鬼的妖怪,她并不想吓到他。
“是朱芳,她找人把我……”她悲从中来,掩面啜泣,可尽管有声,却无泪。
“所以你杀了她。”男人眼底平静。
“她罪有应得。”苏婉抬头,阴气森森的冷笑,“少爷,您放心,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次机会,就是要让我回来帮您,无论如何,我也会让您回到傅家,拿回属于您的东西。”
知道是她把傅绒找来,傅天琅顿时面色一冷,语气严厉的道:“我不需要,往后你若是再擅自替我做主,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苏婉一听,出口的声音开始发抖:“是为了她吗?就为了那个小女孩,您甘愿永远埋没在这里?”
傅天琅的声音陡地森冷:“我的事,与你无关。”
苏婉脸色微微一变,咬着唇道:“与我无关……却与她有关?可惜……她命不多时,就算有心,也没命享您的情!”
话音刚落,苏婉的脖子已经被一只长满粗茧的手掐住,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提到半空,眼中萦绕的是浓到化不开的煞气。
“你说什么?”
如果是普通人掐她,哪怕是对她开枪,苏婉也无知无觉,但傅天琅身上有阴煞,正源源不断的灼烧着她的本体。
她听着“嗞嗞”的声响,没有叫痛,反倒凄凉一笑。
“少爷,您看这是什么?”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葫芦,“这是我爸爸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我一直想,也许就是这枚葫芦身上的灵气让我重新醒来,但可笑的是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不人不鬼,却要以吸食人的精气与鲜血为生。”
苏婉垂眸,深情的凝望他:“少爷,我的眼睛与您的不同,我能看到人的精气,而那个女孩身上的精气,已经不多了。”
她忍着疼,轻轻覆上他的手背,闭上眼:“不过那个女孩很奇怪,她的体内有两股气,一种是活人的精气,一种是死人的鬼气,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但很显然,她的精气日渐减少,这就是死亡的征兆,她的身体也许撑不过年底。”
傅天琅双手微颤,一甩手将她摔在地上。
“我不信。”
苏婉狼狈的撑起身,抬眸,却迎上他格外吓人的眼神。
“天琅少爷,我何时骗过您?她快要死了,而我却不同,我已经不再是您的包袱,我可以替您做很多事,甚至能永远的陪在您身边。”
“闭嘴。”他脸色阴沉的转身,“她不会死。”
“你又何必自欺欺人?等到了时候,一切自然会有答案。”
苏婉笑了笑,可话未说完,一道寒芒划破空气中的雨滴,冰冷而凌厉的朝她的眼睛刺去。
她甚至没回过神,眉心处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一把军刀。
双手绝望的垂下,她望着他毫无眷恋的背影,明明尸体没有眼泪,眼角却溢了一丝水光。
——
乔莞半夜睡得挺好的,还梦到了傅天琅,她摸摸鼻子翻过身,听到关门声后睁开眼,可还来不及揉一揉眼屎,正在床边杵着的大活人便结结实实的把她吓了一跳。
------题外话------
双十一你们都败了啥?既没男人又没钱的豆花,只能老老实实的码字了,爱,叹气……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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