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乔莞明白过来,低头不语。
榕江市的晚上虽然也冷,但温度显然要比京城舒服得多。
九点多过后,乔莞经过一番梳洗,抱着枕头去找傅天琅。
他像是提前知道她回来,特意给她留了门。
晕黄的灯光照地四周模模糊糊,乔莞轻手轻脚的掩上门,瞥了眼靠着床头看书的傅天琅,她一溜烟爬进他的被窝,而后堂而皇之的抽走硬皮书,将所有体重压在他身上。
“你家里怎么办?”她眼睛泛着光,任着一头黑发披散而下,也衬得一张脸蛋更小。
他顺势抱住她,掂了掂她的重量,以前的乔莞太瘦,抱起来就仿佛抱着一团棉花,如今几年过去……棉花终于注水了。
“就算没有我,傅氏也不会倒。”他合上眸,语气很淡,出口的话也颇为随意。
见他那副不咸不淡的模样,乔莞摇摇头:“但是会易主呀。”
他重新睁眼,捏了捏她的脸:“短期内不会。”
乔莞不作声,光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瞅他。
“莞莞,过完年你就该准备高考了。”他捏起她一缕发,凑到鼻间轻嗅,“有没有想过报考什么样的大学?”
乔莞愣了下,没什么兴趣的脱口而出:“我不知道,随便吧。”
傅天琅眯起眼,眉心微皱的说:“这种事怎么能随便?”
乔莞悄悄看了他一眼,没吭气。
她明白自己的出身,当初在乡下,她觉得能读完小学就已经满足了,后来他给了她读完高中的机会,她心里感激,但是大学……
这是一个梦,她从前不敢做的梦,可如今傅天琅把这个“梦”真真实实的摆在她面前,她只要迈出一步就能实现……
但没多久,眼中的期待又被失落取代,谁让她面前堵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真正压下来的时候她连一个指头都动不了,更别提跨过去……
“你想让我报考京城的大学吗?”乔莞想了想,他突然跟她提这事,应该也是与傅氏有关,只要她能考上大学,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他走。
见他点头,乔莞不太自信的说:“以我现在的成绩,可能连本市的大学都难,何况是京城。”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无暇顾及学业,加上年初昏睡了一个月,她上学期的期末考可谓是一团糟,等开学后她就算不吃不喝每天扎练习题里,也不一定能考上。
傅天琅垂眸平静道:“你能考上。”
即便考不上,他也会让她上。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乔莞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于是她摸摸鼻子,趴在他胸前划圈圈,心中泪目,她果然就是个走后门的命啊……
接下来几天,乔莞发现另一个问题。
似乎自从他们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后,傅天琅盯她盯得更紧迫,虽然没有关着她,但只要她出门,他必定紧随其后。
“你最近没别的事做吗?”
“没有。”
她拉过他的手,发现这只比她大得多的手非常粗燥,手心处甚至长满了老茧。
她鼻头有点酸,又想起苏婉的话。
——少爷从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确实,打从傅天琅来到他们家开始,他就没享过一天福……
“还疼吗?”她将他的手贴上颊面,温热的掌心熨上她冰凉的脸,有点扎人,“辞了那份工作吧,就算你不上班也没关系。”
他望着她的目光有点深,点头道:
“好。”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也没打算要离开她半步。
“晚上我们去听演唱会吧。”乔莞提议。
“好。”
——
某个乐团的演唱会在城西的一个体育馆里举行,乔莞算不上他们的粉丝,只是刚好乔爸那有票。
乔爸乔妈对流行音乐不太感冒,于是本着能用别浪费,乔莞拽着傅天琅去了。
两人站在人群里,随着刺耳的摇滚乐不时的轰炸耳膜,傅天琅的脸色不太好,表情黑压压的盯着舞台的上那几名青年,冷飕飕的目光像是恨不得把他们的嘴堵上的模样。
倒反是一旁的乔莞,乐不可支的挥着荧光棒,与身旁的粉丝一块嚷嚷,大喊。
“他这支是什么乐队?”傅天琅皱着眉,附耳问她。
闻言,乔莞僵了下,扭过脑袋看了他一眼,摇头。
“不知道。”
“……”
于是,两人连乐队名字都不知道,就这么瞎听了一晚上,而等到散场出来,傅天琅沈着脸发现,乔莞不见了。
乔莞也不是故意走丢,她就是在下楼梯的时候被人群冲进了另一个出口。
在身旁经过的人来了又去,乔莞找不着人,这时兜里的手机响起。
她很快掏出来,正要摁下接听,冷不丁的肩膀一沉,她让人撞了一下,紧接着往前一扑,狼狈的摔在地上,手机也在这时脱离了手心。
撞她的是个中年男人,走过来并没有打算扶起她,而是捡起她的手机跑了!
乔莞反应慢,顿了两三秒才回过神来。
她居然被抢了!
“抓小偷!”她大吼,顾不得擦破的掌心,撒丫子就追。
可她那两条小短腿哪跑得过人家,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黑夜中。
这下可好,手机被偷,自己还追出了一段路,再回头只见体育馆门口一堆人,哪还有傅天琅的身影。
乔莞没辙,只能在附近漫无目的的找,找了一个又一个路口,找不到她也就不找了,摸着肚子在一家铺子里吃面,光坐着等他过来。
直到他气急败坏的寻到她。
“琅哥,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账付了。”她擦擦嘴,打了个饱嗝。
傅天琅瞪了她一眼,付了钱后拨开人群,直接把人拎进怀里,用的力道很紧。
“怎么不接电话?”
乔莞可怜兮兮的摊开手,随着视线落在她擦破皮的掌心,傅天琅的目光随即一凛,带着她来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段。
“我刚才遇到小偷,手机被他抢走了。”她眨眨眼,真的不关她的事。
他松了口气,又将她全身检查了一遍,确定她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后,拽着人去医院。
“一点小伤,买点药擦擦就行了。”乔莞顺着他的步子走。
“莞莞,今年不要随便出门了好不好?”他突然停下步子,一脸正色道。
乔莞吓了一跳,抬头问:“为什么?”
傅天琅拽得她更紧。
因为在近期内,他不希望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乔莞也不知道他怎么反应那么大,不就是走散了一小会儿吗,很快她就被他找到了,他的脸绷那么紧做什么?
她胡乱揉他的脸,来,笑一个。
他不笑,表情仍旧严肃。
接下来几天,乔莞渐渐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
怎么老觉得他把她当犯人看呐?成日紧迫盯人就算了,居然堂而皇之的往她手机里塞追踪器。
乔莞不高兴的抗议,可惜敌强我弱,所有的抱怨全打了水漂。
“你怎么不把我拴裤腰带上?”
她抱着黑猫嘀咕,见他真的在认真思索这个可能性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开学了,他总不能跟着她到学校去吧,于是乔莞得到了少许喘息的空间。
与此同时,傅天琅去来一趟楚家。
豪华的办公室内,楚金鹏一脸为难的看着他递过来的辞职信,摇头叹道:“阿琅,你如果想走我也不拦着,但能不能卖我个面子,再留一段时间?”
傅天琅眼帘微垂,刚要拒绝,又听他说。
“芯梦那最近出了点状况,我希望你能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傅天琅抿着唇:“什么状况。”
楚金鹏神色一僵,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前阵子新招来的一个保镖,对她起了色心,最后我让人把他手坎了,给了一笔钱打发走,但谁知道他会当着芯梦的面自杀。”
楚金鹏品了口手中的新茶:“芯梦受到惊吓,最近经常疑神疑鬼,海德也不在了,她身边没有几个能谈心的朋友,唯一熟识的人是你,所以阿琅啊,我想拜托你这件事,就当帮我最后一个忙。”
目光越过他来到远处的风景,他眯起眼从二楼往下看,很轻易的便从花圃中发现一个男人。
那男人约莫二十六七左右,没有影子,两条胳膊看上去像是被人为切断,而今正目光幽幽的望向楚芯梦闺房的方向。
傅天琅收回视线,刚要拒绝,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光流转,漆黑的瞳眸里隐隐浮出精光。
“好,我答应帮你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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