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那里,场面显得异常的安静。唯一相同的是,每个人的神色都表现得尤为凝重,似乎都在表达着一种心声;我们是无辜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我们!
这是一种无声的愤怒讷喊,比起任何声嘶力竭的抗议和逼宫,来得更俱威慑力……
在苍茫的暮色中,一个白衣如雪的儒雅男子,从庄园中信步游疆的缓缓走了出来,手摇折扇,脸带微笑,举手投间一派云淡风清,与现场的凝重气氛格格不入。
"诸位!我叫娄天星,是这座庄园的总管!"娄天星笑容可掬的扫视着黑压压的人群,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充满了无辜,愤慨的情绪。
"很抱歉,正所谓神仙打架,秧及凡人,这也是冥冥中注定的劫数,即然身在劫中,那就一起共赴劫难,唯有如此,才能化险……"娄天星无限感慨的说道,声音不大,却是全场清晰可闻。
所有人闻言都是呆呆的看着他,似在消化听到的內容,接下来,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云天星绝对已经被尸解了无数次。
与你们共赴劫难?你丫的脸皮怎么会厚到如此地步,做人怎可以无耻到这般无下限?
"你说得这么慷慨激昂,就不觉得脸红,不好意思么?"人群中,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鄙视的情绪。
"脸红,不好意思?"娄天星笑了笑;"你老至于那么含蓄吗?直接说我无耻不就得了!"
老者的目光一冷;"理解能力不错,就是无耻之极。我等面临如今的泼天之祸,难道不是拜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仙所赐?做人就要有担当,为何要牵连无辜?"
这老者应该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说出来的话很有力度,沒有顾忌,直接道出了无数人的心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为了什么?虽然沒有呐喊出来,却是再清楚不过了,正如那老者所说,言下之意就是让庄园內的人主动投案自首,保一方平安。
娄天星却是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仍是淡笑的说道:"很无耻吗?我倒觉得这句话用在那些滥杀无辜的黑甲军身上,倒是十分的贴切合适。还有,出现今日的局面,真是拜我庄园所赐?你们是无辜者没错,而我们更是饱受欺凌的受害者,又向谁去讨要公道?"
"你们聚在这里讨公道,我们又向谁去讨说法?"娄天星冷哼道:"这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所谓的公道都是掌握在强者的手中,否则,又怎会出现这种可悲的局面。归根到底,都是自身太弱了,被欺凌压迫惯了,活得连一点尊严骨气都沒有,当真是可悲可叹!"
所有人都垂下了头,神色沮丧灰败,有些人都悄然的转身离去,仍有许多人心有不甘的留在原地,毕竟将面临的是杀身之祸,如果连命都沒了,所谓的尊严骨气连个屁都不是。
当下最重要的是,必须尽可能的化解即将来临的危机,而唯一可行的方法,就是让庄园內这些所谓的受害者,再委屈的受害一次,牺牲小小的自我,拯救万千的无辜者。
放心的去吧!英雄永远活在人们心中,寒食清明,你们的坟上都会堆满鲜花……
尽管人们都同情这座庄园的处境,但在生死之间的抉择时,这点可怜的同情心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在天韵城中,虚云侯府的势力或许已相当的不弱,绝对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只不过,这点实力也得看是跟谁比了,若说与整个城主府对抗,只怕连蝼蚁撼象都算不上。仅凭庄园外的那恐怖阵势,已经可以轻易的整个天韵城彻底碾压,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庄园。
娄天星在心里叹息,在这些人的心中,城主府的强大已根深蒂固,那是一种无法抗爭的感觉,植入灵魂的畏惧。若不能消出这种畏惧,纵算是舌绽莲花,也难让这些人自动离去。
"诸位不必如此惶恐不安,事情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所谓的屠城一说,只不过是一种低劣的恐吓手段而已,给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否则,又何必多此一举,早已直接杀进了。足以说明他们并不希望在城內大开杀戒,其真实用意,不外是想将我逼出东城区。"娄天星很有耐心的众人分析道。
众人闻言都是默默的点头,对娄天星的这番话深觉有理。想想也是,在整个天韵城的历史长河中,就算是大规模的流血事件都很少发生过,更别说是屠府屠城了……
"即然对方是冲着我们来的,就算躲过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这段恩怨终究还是要做个最后了结。"娄天星继续说道,神态间仍显得一派淡然平静,沒有一点强敌当前感觉;"所以,不管对方是不是在恐赫,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所有的人都会出现在庄园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