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了回来:“且不说飞虎侯有悖君臣大义对王
,他此刻出宫意欲何为,王爷难道不明白?其后果之爷即使贵为监国皇子,恐怕也未必担待得起。王爷之命,请恕洒家不能相从。洒家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就当是以死为谏吧!”
杨致从旁一字不落地听得真切,也看出二人绝非一唱一和临场作秀,见金子善居然软硬不吃,连赵启的账都不买,不禁愈暗暗心惊。
“……你?!”赵启登时被金子善噎了个脸红脖子粗,气极之下甩手重重给了他一记耳光!不想金子善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耳光挨了也就挨了,索性就此闭口不言,仍是寸步不让。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杨致移步绕过二人,冷冷道:“你们有戏尽可在这儿慢慢唱,我是恕不奉陪了。”
赵启抢到杨致前头,金子善与一众侍卫不听他的招呼,他也自知拦不住杨致。狂躁地在殿门口来回踱了几步,猛然间拔出身旁一个侍卫的腰刀远远奔开到一边,金子善与诸多侍卫猝不及防之下,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只见赵启将刀横架在脖子上,对金子善恶狠狠的道:“好你个不知死地阉货!我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难道逼死大夏监国皇子的罪责,你们便担待得起么?我数三声,如果你们还不退下,我便当场自刎死在这里!你们有种就试一试!一。”
内廷侍卫所佩腰刀都是精钢打造地利刃,赵启手上稍一用力,脖子上的皮肤已割开了一道口子。赵启这话既是说给金子善与众侍卫听,当然也是说给杨致听的。
杨致心下愕然:赵启与金子善地关系非比寻常,却又明显不是一路。情势展到这个地步真是大出意料,不妨暂退一步,听一听赵启还想说些什么!
“洒家职责所在,对王爷与飞虎侯多有不敬,实非得已。”金子善阴沉着脸道:“不想王爷竟对洒家误会至此。侯爷,王爷确系诚心挽留,还望侯爷以国事为重。——退下!”
金子善一声令下,数百侍卫顿时退了个干干净净,殿内重又空空荡荡,好像什么都没生过。如果杨致先前还只是对金子善有所警觉,现在就得不认真将他纳为敌对层面上的一号人物了。此人处变不惊见识不俗,胆色更是不差。赵启刚一飙,金子善便率领众侍卫鱼贯而入,由此可见他还极有可能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技大家!太子凭什么能将这等人才罗致麾下?可他又为什么做了太监呢?
赵启见金子善率侍卫退去后,杨致并没有决意要走的意思,将腰刀随手一扔,径自过来拉着他回去坐下。
低声道:“姐夫,方才是何情形你也看到了,如若是我有心设计于你,管叫我天诛地灭。此刻话不传六耳,我尽可一切与你直说了。”
“不错,我留你在此说话,一是想向交托底细说服你,二来确系想缠住你,令你无暇分身他顾。我已说过,你是我今日宴请地最为关键的人物。等你到来之后再遣人登门相请其余各位文武重臣,是为了不留给他们瞻前顾后的时间,不容他们有过多考虑的余地。之所以特别强调我是以私人身份宴请,恰恰是为了突出我监国皇子的身份,使他们不得来。其实把话说穿了,我是大夏皇子,于我而言是家国一体,是不是私人身份又有何分别?何况朝中二品以上大员为数不少,至于像什么都察院御史、翰林院掌院学士、太学院掌院学士那些个老头儿,无关痛痒又都是迂腐不堪死心眼的人,请来反倒麻烦,不请也罢。我说是以私人身份,便是我乐意请谁就请谁,剪断那帮腐儒地舌头,让他们没什么屁放。”
杨致这个时候的心境与刚进宫时已大为不同,耐着性子听他说完,面无表情地道:“王爷高明。不过在我听来,你还是跟没说一样。”
“你急什么?”赵启咬牙道:“我早已说过,我既不笨也不瞎。我向皇后禀明是为了说服群臣拥立太子,让她以为我是有心卖身投靠,是为了保证我们母子及无辜群臣的安全!你以为我不知道太子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皇后和卫肃打地是什么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徐先生、秦大哥,还有皇叔和耿超想要干什么?这年头谁也不比谁傻多少,而这一切都只是心照不宣,你可有一星半点的证据?你没有!只要你率先轻举妄动,就会给他们动兵变提供了一个绝好地理由,而你却要担当兴兵作乱的千古骂名!”
“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与其令大夏分崩离析陷入战祸之中,还不如装聋作哑让太子顺顺当当的做个皇帝!况且父皇生死不明,事态还没有展到那个地步。太子最大的软肋就是父皇不死他便抓不牢禁军,只要先迎了父皇与太子进京,大夏便不会乱!温柔一刀的威力,未必就比血肉横飞的明刀明枪要差了。到时候你们不管你们拥立谁还是扳倒谁,有什么不能干?谁又能阻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