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来,道:“那只是你认为而已,世间自有薄情人,也有痴情人,更有无情人,一样米养百样人,不外如是。”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唐云张嘴喝粥,任由对方喂他。
唐嫣月显然没料到唐云忽然这么问,喂饭的动作顿了顿,低下头自己想了想,复而盛了一口粥送到他嘴里,轻轻摇头:“不知道。”
复而,她脸上扬起一抹微笑,目光与唐云双眸接触:“爱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双向的,不是吗?”
“或许。”唐云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喂粥,吃饭~
二人之前气氛有些沉闷。
片刻,唐嫣月收拾了一下,离开了这里。
唐云指尖摩擦着粗糙的书页,忽而露出一抹笑容:“人总要有目标的,你们的目标是爱情,我的目标是……活下去。”
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没有变。
或者说,他还是曾经那个唐云,在世间挣扎着,试图活下去,活的更好的唐云。
八品?
曾经他以为足够,现在却发现远远不足。
禁地暴动,魔物出世这种灾劫,比起那些制造魔物,野心勃勃试图重新归来的家伙,要差得远。
朝廷这颗大树,虽然较之其他要粗大许多,但觉不代表它是不可摧毁的,想要挣扎到最后,最终能依仗的依旧只是自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唐云咂咂嘴,轻声感叹。
微风吹进窗口,书册哗哗翻动,书面几个大字若隐若现——前朝秘史。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历史的破轮子,依旧在吱吱呀呀的往前滚动。
唐云这天照例从副本出来,休息了一段时间,才起床更衣。
一年了。
自李义那件事过去已经一年。
他曾经上奏的那封牒子,如愿被皇帝批准。
毕竟李义是自己儿子,如果真的什么也不做,皇帝也下不来台,但真要做什么,唐云这唯一的当事人又是无辜且有苦劳的。
皇帝本来挺为难的,但唐云这封牒子恰好送了个台阶,他自然借坡下驴,没有拒绝的理由。
唐云牒子里写的很清楚,此番固然救了李义,但却正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皇子掉入陷阱,所以愿自罚调到雷火州。
但由于自身伤势颇重,且龙阳琐事繁多,故请求皇帝准许他养好伤,处理完事情后再启程。
此举自然深得帝心~
皇帝欣然准许,且令镇武阁拨了一笔天材地宝送过去,言功过不相抵,唐云虽然有过失却非有心为之,情有可原且有苦劳,所以该赏的少不了。
除此之外,保留龙阳郡主之职,在雷火州两年之后,根据功勋政绩,再行计较。
说白了,就是唐云依旧是龙阳郡主,此次过去雷火州只是自罚之举,若是立下功劳,等最后再回来的时候,通过计算商讨,决定升迁到哪里。
若是没有立功,混日子过去两年也无所谓,两年后回来依旧是龙阳郡主。
在此期间龙阳郡诸事由州主罗恒暂管,遇到大事先去信给唐云让他做决定。
明眼人都看得出,表面皇帝是处罚唐云,实际上无疑给他机会,可以说真的是简在帝心了。
有佩服的,自然也有嫉妒的,此处暂且不表。
得到这笔赏赐后,唐云先是恢复伤势,然后将符文能量充满,剩下的时间多数就泡在查阅资料,以及副本历练中。
消化掉天材地宝,唐云的体质再度提升两点,但也仅此而已了,没有达成质变的情况下,他依旧无法完美通关【血染苍穹】这个副本。
最好的一次结果,是同归于尽。
【剑断魔锁】完成后,技能点被他丢到了剑法上,加上这一年来不断深入副本实战,【凰龙玄煞】的等级拔高到二十级。
除此之外进步最大的就是身法【影魑鬼闪】,从十七级达到二十一级。体质则提升到八十六点,距离突破依旧差了四点。
现在,没有苦修的必要了。
唐云先是去照例参加了一年一度的学院会议,大概确定了接下来几年的发展方向,而后回到家准备东西,启程前往雷火州。
唐云捏了捏唐嫣月的脸蛋,淡淡的说道:“一年了,在我走后,他们应该会有动静,以你十品的实力,估计跑不掉。”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唐嫣月情绪有些低落。
不是人人都是唐云这种变态,突破跟吃饭喝水差不多,层层往上提,压根没瓶颈关卡这种说法。
曾经唐嫣月跟唐云势均力敌,后来她只能跟在唐云身后,现在她已经看不见唐云的背影了,差距越来越大……
七品,唐云快突破到七品了。
一旦突破辟穴境,保守估计他的实际战斗力,会翻五倍。较之常人而言,提升堪称恐怖至极。
六年不到啊。
唐嫣月心里泛苦,但却无可奈何,修罗的体质决定了她不可能这么快进步,再者就算是人,有几个变态能跟唐云比?
类似小说中那种,主角费劲千辛万苦突破到XX境界,结果身边一群拖后腿的小弟彩笔,也顺理成章的突破,这种操作太扯淡。
纵观如今的交际圈,唐云每一次进步,会将曾经的熟人甩得无影无踪。
一直跟着唐云的李霄,如今依旧十品。
曾经与之争锋的玄妙,现在还是九品。
当初比他强大的欧洋,现在依旧八品。
张楚钰……算了,无视她吧。
可唐云已经逐渐靠近辟穴境那道坎,突破……指日可待。
周围这些人,要么被超越,要么即将被超越,能跟得上他步伐的,只有前面那群早就成名的前辈。
武者敲敲门,轻声说道:“大人,马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准备启程。”
“走吧。”唐云既然决定要走,自然不会墨迹,挥手间房门大开,包袱被真气包裹落到武者手里。
唐嫣月张张嘴,忍不住上前替他整理着衣襟,用力抱了抱他:“一路小心。”
“你也是。”
唐云揉了揉她的脑袋,披上大氅,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