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回那句嘴干什么!
这回得他娘喋喋不休。
眼看着陆含宜哭天喊地抱怨天地不公,抱怨个不停,李守业打断她道,“娘,你别说了,往后孩儿大了,孩儿护你!”
他这句话是有用。
而且是极有用。
陆含宜她这活着从头到尾就是指着人从天而降给她过上好日子,可惜她重生一次,也没这么个好运气。
她眼里,所有人都欺负她,都伤害她,幽怨得整张脸都变了形,没有任何破解之道。
除了她儿子的大饼。
李守业的大饼画出去后,陆含宜立马止了哭泣,她两眼放光的看着自己宝贝亲儿子,“守业!娘的好儿子!”
“娘就只有你了!”
“你一定要争气!以后一定要给娘考个状元!当上一品丞相,给娘请个诰命!”
李守业:“......”
他刚刚就不该嘴贱,应他娘的话!
陆含宜狠狠吃了一口她儿子的大饼,不,准确的说是她自己给自己画的大饼后重新活了过来,两眼放光的在原地碎碎念,“呵!陆令筠那个寡妇她再威风得意,也没个自己的儿子给她请诰命!她活着有什么意思!”
“她现在也做了寡妇,哈哈哈哈!程云朔那废物出家了,她也得守一辈子活寡!”
“日子还长着,她不会有好的!”
李守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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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长莺飞,花开花落,春去秋来。
一转眼,又是十年。
今儿,宁阳侯府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喜报!大喜报!”
“夫人,大喜报啊!”
主院里,一身湖蓝色丝绸长裙的女子慵懒的倚在紫藤花架子下,她怀里趴着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
院子外头下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惊动了小猫仔,猫咪懒散的打了个呵欠,喵了一声,从女人身上跳下来。
女人醒了过来。
时年,陆令筠三十西岁。
算算日子,她嫁进宁阳侯府己经十八年了。
十八年光景,叫当初那青葱少女彻底蜕变成成熟的妇人,但是常年养尊处优,毫无烦心事的日子,叫她皱纹格外少。
与她同龄的京城贵妇,数她最显年轻,那模样就跟二十五六岁的少妇人一般。
就连远比她年纪小的柳家姐妹,佟家姐妹,也都陆续比她看着年长些。
这许是老天爷的偏爱。
她听到动静,懒懒的起身,“怎么了?”
穿着一身嬷嬷服的霜红满脸喜色的进陆令筠的院子,“夫人!江南来了消息,大喜事!”
“怎么说?”
“咱们二少爷要回来了!”
陆令筠一听到这里,瞌睡瞬间消退了大半,她撑着身子起身,“把信给我看。”
“是,夫人!”霜红把江南送过来的信件,匆匆递到陆令筠跟前。
陆令筠一展,上头第一行便是。
母亲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