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身体被一种无形的气流束缚住了,那气流从头到脚,慢慢覆及了我的全身,然后遁走,仅仅片刻之后,再度行转一圈。
我无奈的任凭那奇特的气流,来回冲刷自己的身体,直到第五遍,我整个身体轻轻一震,那股束缚我的气流消失无踪了。
我知道这就是我家的血脉禁术,不过,眼前的血脉禁术,看起来并不仅仅只是单一的禁术,似乎还结合了阵法。
据家传古籍所载,我周家的阴阳道法,是以拳法为主,符咒为辅,阵法涉及较少,仅仅是略有提及。
我爸或者周家先祖自然也不可能精通,这阵法应该不是他所摆,但结合了血脉禁术之后,这座阵法想要打开,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就是我这种直系血脉之人以血破阵,要么就是以高出布下血脉禁术十倍道行之人,以力破力。
难怪柳老鬼非要抓我来山顶,他的修为,根本破不开这阵法。
我看了看阵法之外的阿文,叮嘱他自己藏起来。这家伙不进来也好,我家长辈都要用血脉禁术封禁的东西,绝对危险至极,我并没有自保的把握。
上前迈了十步,眼前光线一变,四周黑沉沉的,阴气极重,三十余米外,一根两米余粗的柱子直通黑漆漆的夜空……
夜空,我忽的心中一动,不对,今晚的夜空,繁星点点,怎么仅是几十米的距离,就变了模样?
我吸了吸鼻子,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气,令人沉醉。
不对,我一拍脑袋,这分明是一棵惊人的大槐树。槐树位列五阴三忌,人称鬼树,木中藏鬼得名为槐。传说,上了年数的老槐树,能下抵幽冥。
能让柳老鬼苦求不得,迫使我家长辈用禁术封印的,难道仅仅是一棵老槐树?
我围着这棵惊人的老槐树,转了转,却发现四周什么都没有,看来问题还是在这颗老槐树上。
“咳咳,陈锋,昨晚过节,你收了多少钱?”一个有气无力的男子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中。
“也没多少,我阳世的嫂子为人苛刻,哥哥不当家,也就给我烧了几十万吧,去几趟桂苑房,也就差不多了!老马,你收了多少?”另一人的声音有些尖刻。
“和你差不多,还被林田那帮仗势欺鬼的家伙,敲了一笔。”
“我也是!”陈锋气愤地道。
“算了,趁着他们刚收到钱,四处逍遥快活,我们出去透口气,再看看阳世的地界,顺便去这棵传说中的老槐树内,凝炼一下鬼气。听说林田那混蛋,就是在这颗老槐树上,凝炼了一段时间,这才当了鬼兵,咱们偷偷试试,说不定日后也能谋个差职当当,不受欺压。”
话音未落,两个人影,突然从槐树之中,探了出来。
我的目光一缩,突然发现,眼前的老槐树变了,树干渐渐虚化,变成了一个连通着幽黑大路的出口。这两个男子,都是鬼,一个满面胡渣的病痨鬼模样,一个白面无须的小个子。
“人,这里居然有活人!”小个子陈锋突然指着我喊道。
病痨鬼老马一把捂住陈锋的嘴,喊道:“你喊啥?”
“怎……怎么了?”
老马气急败坏地道:“你傻啊,运气这么好,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个活人,无论是附身夺舍,还是缠着他烧钱给我们都行,你这么一喊,谁都听到了!”
“活人,哪里有活人?”果然,鬼声嘈杂,一个粗豪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