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听得脸一沉,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桌子上的茶盏上下跳动着,发出清脆响声来。
她撇了沐大太太,语气肃冷道,“你好歹也是做长辈的,什么时候连说话的分寸都没了,这是你一个做长辈的能说的吗?!”
被老夫人当众训斥,沐大太太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那话,确实不是她能说的。
她这是在污蔑清韵的清白啊,见清韵脸色铁青,双眼喷火。她也有些发憷了,但是输人不输阵,要她承认错误,那是妄想。
她赫然一笑。“我还不知道哪个大夫是自学成才的。”
言外之意,清韵的医术,肯定是有人教的。
连老夫人和大夫人都不知道清韵会医术,显然是有人偷偷教她的,如此鬼祟。定然有问题。
“你不知道,那是你孤陋寡闻,”清韵抨击她道。
沐大太太一双眼珠差点蹦出来。
清韵不笑道,“堂婶娘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几个大夫问问,看看历朝历代,是不是真的没有哪个有名的大夫是自学成才的,再来质问我不迟。”
大夫人望着清韵,眼神凌厉,问道。“你的医术果真是自学的,没有人教你?”
清韵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直接望着老夫人道,“在侯府,在京都,甚至大锦朝,我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请教过医术,我可以发誓。”
说着,清韵举出三根手指来。做发誓状。
她不怕发誓,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古人都信誓言,尤其是毒誓。
清韵敢发毒誓,老夫人相信她。
至于三老夫人和沐大太太相不相信。清韵不在乎,老夫人也不在乎,她道,“行了,清韵能治好明川的病是好事,她和清凌姐妹情深。要是她以前就会医术,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帮明川治病。”
说着,老夫人还嗔了清韵两眼,“你也是胆大,看了几天医书,就敢给人看病,这是误打误撞刚巧有效,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可知后果?”
顾明川坐在轮椅上,他望着清韵,眸底有些迷茫。
清韵发誓,他听见了。
她说没人教她医术,她是看医书学会的。
可那治病的手法,拿捏之精准,可不是看书就会的啊。
他都有些晕乎了,她的医术,到底是自学的还是有人教的啊?
正想着,那边大夫人就阴阳怪气道,“府里有个会医术的也挺好,以后府里有谁病了痛了,也不用找大夫来了,让清韵瞧就是了。”
她在呛驳清韵,哪怕清韵发誓了,她依然不信。
“对了,侯爷夜里有惊眠的毛病,也找大夫治过几回,都没什么效果,一会儿侯爷回来,正好可以让清韵帮侯爷治下。”
大夫人说完,青莺就暗撇了下嘴。
侯爷惊眠的毛病,姑娘早帮着把脉,给了药方了,还治什么治啊。
清韵笑道,“如果父亲相信我,要我帮他治惊眠之症,我就算翻遍医术,也会不遗余力的治好父亲,如果没什么事了,清韵还要回去绣嫁衣,就先告退了。”
没人留她,清韵便回去了。
三老夫人和沐大太太还没走,老夫人望着顾明川,问道,“清韵是怎么给你治病的?”
顾明川舌头有些打结,他不可能说实情啊,只能撒谎道,“就是帮明川在手指、耳朵上放几滴血。”
“就这么简单?”老夫人讶然。
沐清凌笑道,“祖母,清韵初学医术,难的她也不会啊,就是因为治疗方法简单,才敢让她尝试的。”
沐大太太望着沐清凌道,“怎么国公府丫鬟说清韵在大少爷脑袋上施针了?”
沐清凌心提了下,顾明川就笑道,“流言蜚语,总是越传越玄乎,不足为信。”
沐大太太还欲再问,三老夫人却起身道,“回府了。”
顾明川的病能治好,这已经是事实了,至于清韵是怎么学到的医术,她也当众发誓了,她们什么证据都没有,拿她没辄。
再纠缠下去,只会惹的定国公府大少爷厌恶,得不偿失。
三老夫人要回府,沐大太太自然要送她走。
老夫人心情不错,让大夫人送她。
等出了春晖院,三老夫人望着大夫人道,“虽然清韵发了誓,言之凿凿,信誓旦旦,但她的医术,绝不简单,指不定那一万两银子一瓶的药膏,就是出自她手。”
大夫人眼睛猛然一缩。
沐大太太有些泄气道,“我也怀疑是她,只是没有证据,她不会承认的。”
况且这是愿买愿卖的事,不是清韵逼她们买的,而是她们求清韵买的。
越想,越窝火。
三老夫人笑了,她瞥了大夫人一眼,意味深长道,“能在侄媳的眼皮子底下学的一身医术,当真是不简单啊,也不知道韬光养晦了多少年,但我想,大夫人要真想逼她就范,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她才学医没几天。”
大夫人一听,就知道三老夫人有办法,当即笑了,“还请三老夫人指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