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刚追到一个爬坡的路坎上,就见我老爸的棺材倒立在那儿,一群小青年气喘吁吁地坐在路边的草丛里。一个留着杀马特造型的小伙子拍着胸口说:“吓死爹了!”
刀疤过去问:“都咋了?绳子没绑结实?”
银眉老道和灰先生都在检查棺木,银眉老道在前,灰先生在后。见我过来,老道便说:“不用担心,大概是里面的符咒因颠簸所以掉了,不碍事!我弄点鸡血封口便好!”
说着,一只手按在公鸡的头上,猛然将鸡头拗断,沿着棺材的封口处,洒了一圈鸡血。
鸡血下去,就感觉棺材像是在颤动,发出咕咕的怪声!
灰先生捏着下巴,让在一边,脸色铁青。
等小伙子们再次抬了棺材,灰先生却立在那儿并不跟上去,而且满头大汗。
我停下脚步问灰先生:“先生,是不是出事了?”
灰先生迷迷糊糊,等身边的人都往前去了,才说:“天色桔黄,雾气弥漫。刚才我换了小伙一气,抬了一小段路,就感觉肩膀酸痛,这棺材的重量,至少是平常的三四倍!文宽,我看,你父亲这是要……是要变丧尸的感觉啊!十分不妙!不妙!”
我被吓得不轻,问:“真有丧尸?像小河南那样?”
灰先生表情凝重,冷汗都冒出来了,回答说:“小河南?那个算不上啥子丧尸!真正的丧尸,和僵尸差不多。唯一的不同,僵尸是死尸变的,只吸血不吃肉。丧尸则是人在临死前突然被某种东西改变……他们形如死人,却能够活动。茹毛饮血,生吞活食……”
“那……是不是和西方的吸血鬼差不多?”
“不!西方的吸血鬼有人类的智商,能够像正常人那样潜伏在人群里边。这丧尸,除了吃人肉喝人血,到处活吞动物以外,他们啥都不会想!”
我听得浑身发毛,追问:“是啥子东西,把他们改变的?”
灰先生想了很久,都找不到恰当的话语来回答我。最后,他一边带着我去追赶抬棺材的人群,一边擦着汗说:“晓不到!很有可能,跟凶灵有关!”
“凶灵?杀老鳖和藏獒的凶灵?”我大惊。
灰先生没有回答。因为上次我和方脑壳去七棵树的时候,他和老铁头还在荒野逃生。
大伙到了麻石山,眼见老道指挥村民在流沙上面打井,灰先生急火攻心,差点晕死过去,捂着胸口坐在石头上喘了好半天。有随从的村民给他递了杯水酒。喝了那杯水酒以后,灰先生的面色才逐渐好转起来。等他能够说话的时候,村民已经把墓穴挖好。
我走过去看,发现上面一层是流沙,下面一层,则是夯实的泥土。棺材埋下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在这时,灰先生匆匆忙忙拨开人群往里面跑!
大伙见到灰先生,都放下锄头,站在一边观望。
“我说你好个心狠手辣的道士,你要多少钱,主人家会给你的嘛!你这个样子整,要不得!要不得啊!”灰先生依然用一只手捂住胸口。
或许是上次的遭遇,让他有所改变,这下看上去,这人竟有种正义凛然的感觉。
银眉老道轻轻将方便铲放一边,问:“先生对我有意见?”
灰先生指着流沙层:“这儿就是风水学上,明摆着的断子绝孙墓穴,你偏说什么什么大官葬地,你若是把棺材放下去,我估计这儿立马就会有人呜呼哀哉!
村民吓得丢了锄头就往另一边退步,谁都不敢再看棺材和墓穴一眼。
银眉道长鼓掌:“谁不知道我银眉是彝人部落的老族长?谁不知道我当了三十年的毕磨?啥子是毕磨?毕磨就是彝族人家的法师。被我超度的亡灵,随便喊出来都能灭了一个镇,你竟然跟我说啥子,啥子要不得?我这就埋给你看!”
一群小青年听老道这么说,都跑后回来抬棺材。毕竟彝人部落的影响力,在云贵高原的确强大。但凡经过白化自治州的小青年,谁都想跑部落里面去看姑娘们一眼!
据说那儿的姑娘秀美,若不是全国性的大型民族文艺活动,她们基本上不会出来。
改革开放后还好,换做在开放以前,谁踏进部落半步就得掉脑袋!
同样,听说部落里面的人也不允许到外面走动!
没法,就像韩寒说的,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少数人随即就会被多数人推翻,所以最后真理依然掌握在多数人手里。灰先生的话,再也无人愿听。
不仅无人愿听,我估计他再纠缠下去的话,还会挨打!
白无常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轻易出手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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