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号施令时,所有人都想找到这个大股东是谁。”苏放的话越来越明了,我越来越惊讶。他是怎么做到的?既然已经是隐形的大股东了,为什么还能混到那个地步?“薇薇安呢?她这么看重你,也是为了弄清楚隐形股东的事?”我问。“不一样,她是另外一家公司的。”苏放放下酒吧,难得地摸出一支烟,抽了一口,烟雾缭绕当中,他的五官有些模糊不清。我隔着烟雾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么隐秘的事情告诉我,他不怕我告诉其他人么?他不怕我说漏嘴吗?“其实你看到的都是事情的表面现象,我们之间的合作都是为了利益。你去查一下去年的新闻就知道,去年海上游轮公司有一家最大的倒闭了,所有人都认为到了重新瓜分这块肥肉的机会,所以每一家都是明面上合作,暗地里互相使绊子。”苏放几口就把一支烟抽完,然后摁灭了烟头,用手打散自己身周的烟味儿,对我说:“我原来是吸烟的,后来因为吸烟误过事,就决定要戒了。不过,今天在你面前,没必要那么装。”苏放这一番话,显然是把他自己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我,我不知道对我来说,这是福还是祸。“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不怕我说出去?”我问。“我其实也没告诉你什么,我说的这些在新闻和报纸上都能找到,只不过你从内地来,不了解这边的情形,才觉得我说的是秘密而已。这些话你说出来,也都是没什么价值的。”他淡然地说,“不过,我也信得过你。你是几次救我于危难的人。”这种信任毫无来由,但是确实是真的。“我如果说我的工作调动是你安排的呢?”我又问。“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说。如果你要说,早就告诉尼奥了,不是吗?”他反问。他把人的心理拿捏得很准,我确实不会说,如果想说早就和尼奥说实话了。尼奥的几次小心,假装无意的试探反而让我的警惕性高了起来,几乎把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说得毫无漏洞。苏放看到我的脸色变化,忽然一笑说:“怎么,我说对了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好好工作,挣钱还债,上个月给我妈汇了两万块回去,估计到明年年底借的钱就能还上了。再干三年存一小笔,然后回家。”我自动转移了话题。“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随着项目的推进,会有人把你和我联系到一起,到时你单纯的躲是不解决问题的。”他继续往我的杯子里续酒,“看不出来,你酒量还挺好。”“北方人养女儿,都是放养式的,喝酒是从小趴在我老爸的酒杯边上学会的,可能还有点遗传的因素在里面。”我又喝了一大口,压一下心里的震惊。原来,我以为一切奇怪的事情,加上他说的因素以后,就万事正常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到底有多少?会让董事长大人都想弄明白是谁在控股?我不知道,我没这方面的常识。“你在这边先干两年,我挺看好你的资质,等你不想在这里做了,或者说这件事瞒不住了,我送你出国上学,然后回来帮我。”他主动与我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碰了一下。自从被奥斯特戏弄以后,我再也不相信天下掉馅饼的事了,在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我迅速说:“你为什么选我?我不管是从工作能力,还是从后台背景来说都不是最优秀的,而你需要的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助手。”“我觉得你和我投缘,在东南亚一带的人脉关系又简单。”他直接说。我捏着杯子想了想,把余下来的酒一口中喝尽,脑子一热终于想到了问题所在:“别和我说有缘的事,这事不靠谱儿,能说点真正的原因吗?”他呵呵一笑:“看样子你比我想像中还要聪明一些。”顿了一下,他才真正认真起不,“你的出身和经历,都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喜欢背景干净的人,你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一清二白。”这个理由我相信,却不理解。“大家都找不到我选择你的原因,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不想让别人猜到我想干什么。”他看着我说了一段绕口令一样的话。我最初听了是不解,再想却觉得苏放心机太深,让我有点后背发寒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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