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扶起地上的八阿哥:“老八!”
八阿哥的衣服都被咬碎了,他浑身是血,俨然成了个血人,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八阿哥被抢救回驻地大营。
胤禛将他抱在怀里,连马都来不及下,就高声道:“太医!快!叫太医来!”
一行人将八阿哥放在担架上,抬着往里走,胤禛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他的身上脸上也全都是血。
康熙问:“情况怎么样?!”
胤禛跪在地上,哽咽道:“儿臣……不知。儿臣和德楞泰赶到的时候,狼群正在围攻八阿哥,马也被狼给咬死了,他自己杀了一头,正和另一头肉搏。”
康熙愕然:“浑水河那边怎么会有狼呢?不是说为了狩猎,把猎物都给赶到北边儿去了么?狼应该都在北边儿才对呀!而且还是白狼!”
胤禛心中难过得说不出话!
要不是八阿哥独自引开狼群,让他一个人逃回大营,今天他也逃不出狼口!
太子在边上,悠悠道:“老四,你也别太着急了,老八命中有这一劫,逃也逃不过。”
听见他轻描淡写、幸灾乐祸的口吻,胤禛再没法忍住。
“是啊!肯定是黄历不对,”他颤声冷笑道,“我倒是好奇呢,太子今日为何不继续派人监视我和老八?!若有人跟着,说不定老八还不会出这档子事儿!”
康熙一听,皱眉道:“老四,你在说什么?”
胤禛索性豁出去了:“皇阿玛,儿臣不知因何事,得罪了太子,这次随驾出巡,太子的人时刻跟着儿臣,儿臣去哪儿都逃不过太子的眼睛……”
太子脸都涨红了:“老四!你这是血口喷人!我何尝派人跟踪过你们!”
“太子做了什么,您自己最清楚。”
“够了!”康熙皱眉打断他们的争执,“老四,朕知道你为八阿哥遇险,心里焦急,但是有些话,不能信口开河。”
胤禛冷冷道:“皇阿玛,儿臣是那等信口开河之人么?除此之外,儿臣也诧异呢,在北边儿的白狼,好好的,怎么就跑到南边儿来了?好好的,怎么偏偏出现在儿臣和八阿哥散心的那条路上?据说白狼虽性子凶猛,却十分聪明,能受人调教,而且此地数十年来都没出现过白狼,今夏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一群……这还多亏是八阿哥和儿臣遇上了,若是皇阿玛遇上了,那还了得!此事,还请皇阿玛派人细查!”
康熙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的脸都没有偏,只是用眼角余光往左边一睃,就看见太子嘴唇立即变得蜡黄!
好在,那只是很短暂的一瞬,太子复又笑起来:“是啊,真该查查呢,好好的,老四你和老八怎么就偏偏散心到一处去了?”
胤禛的脸色愈发冰冷:“巧遇,难道不行?太子爷难道不准我出门了?”
眼看着这一幕,康熙忽然觉得难过又失望,他大喝道:“都给朕住口!”
俩人都不吱声了。
康熙轻轻叹了口气:“今天先不要说这些了,老四,你去看看老八,看他情形如何。太子去筹备回京的事,也别这儿杵着了!”
等他们走了,康熙这才疲惫地坐下来。
他的心中,充满困惑和哀伤,茱莉亚的那番话,再度浮上康熙的心头。
是啊,他为了管教这些儿子们,费了多少心血?满以为他们会如自己的意愿,团结一致、孝顺忠诚,却没想到如今竟酿成这样的惨祸……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康熙定了定神,叫德楞泰到跟前来。
“你去查一查那些狼是哪儿来的。”他面无表情道,“记住,悄悄的查,别引起注意。”
“嗻!”
回到房间,胤禛正巧碰见从里面出来的太医。
“怎么样!”他一把抓住太医的胳膊,“有没有生命危险!”
“回王爷,八阿哥应该没有性命之虞。”太医说,“只是受伤地方太多,血流得也有点多……”
“伤口一定要清洗干净!用酒精!”胤禛立即打断他的话,“不然会感染!”
太医一愣:“感染?您说……用酒?”
胤禛知道自己又说多了,他无力地摆摆手:“算了,先下去吧。”
里面,宫人太监一盆盆往外端血水,胤禛到八阿哥的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才发觉咬伤都在四肢,好在没咬住喉咙或者其它要害。
这要是在现代社会,首先就得打狂犬疫苗或者破伤风针了,胤禛想,以及得给他输血。
但是此刻,这些都做不了。
全得看八阿哥的天命了。
这不对,他心想,史书上没这一折,没听说康熙五十年,八阿哥在热河被狼给袭击。
到底是没记下来,还是根本不该发生?胤禛困惑地想,难道说,又是自己捅的篓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