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了后来的争吵。
她将事情讲了个大概,手一直挽着顾予苼的手,偷偷的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见紧绷的下颚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咬了咬唇,委屈的说:“sorry,我不该诅咒七七。”
顾予苼抬手想去揉她的发顶,猛然想到她已经订婚了,不管关系怎么样,她现在都是另一个男人的未婚妻了,这种动作,他不该有。
手在半空中改了道,伸进上衣口袋掏烟,“这不能怪你。”
他从烟盒里捏了支烟,起身走到窗口,“幸福是自己把握的,伯父伯母不在,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处理的?”
看着他被光晕模糊的背影,箫随心心里一酸,她有种错觉,这个男人已经在她的世界里越走越远了。
她可能,会永远的错过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背心里惊出了一层冷汗!
她试探的看着他,“什么都可以吗?”
顾予苼沉默了几秒,“说来听听,能力范围之内。”
他的能力范围能到哪一步,箫随心一直没底,从来,她跟顾予苼要的东西,哪怕再难,在他眼里,似乎都是信手拈来的事。
她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下了个定义,也是一场跟命运的赌局,如果哪一天,他能说出‘不顾一切’这四个字,她就答应他。
遵循父母的意思,嫁给他!
妈妈说的没错,这世上,再也找不到一个男人,能像顾予苼对她一样好。
她想过取消婚约,但是又不甘心,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迫切的想感受外面的自由,飞出去后才知道,笼子里才是最安全的。
不用担心危险,更不用自己费力的觅食。
“予苼,下次你能不能不要说‘能力范围’之内,换个词......”
她低着头,脸颊微红。
顾予苼抽烟的动作一顿,锐利的目光看着楼下怡然自得的两人,甚至没听清楚箫随心的话。
楼下花园,苏桃和霍启政并排着散步,阳光照在身上,热的她快要冒烟了。
三伏天出来晒太阳,她现在宁愿被人当成有那种癖好,呆在屋里哪都不去,好歹有冷气。
苏桃用手扇风,忍不住撇了眼旁边神清气爽的男人,他穿着短袖t恤,轻薄的休闲裤,和她汗如雨下相比,清爽过头了,连鼻尖都没冒汗。
她本来想问‘你不热吗’,一开口,就成了,“你肾虚吗?”
霍启政错愕的盯着她看了两秒,苏桃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紧张,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屋漏偏风连夜雨。
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苏桃被小径凸起的石块绊了一下,踉跄的朝前扑去。
要摔倒的瞬间,她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脸丢大发了,估计将这辈子的脸都丢完了!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她,另一只手扶住女人纤细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若不是他刻意控制了距离,险些抱了满怀。
待苏桃稳住身子,他的手就收了回去,整个过程都极度的优雅。
他一本正经的看着窘迫的苏桃,延续刚才的话题,“没查过,不过,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测试一下。”
苏桃眨了眨眼睛,大脑还处在刚才险些摔倒的感官意识里,反应迟钝了几秒,脸色瞬间爆红。
这个男人,就是披着优雅外皮的流氓。
明知道她口误,还一本正经的揪着不放!
“我回去了,你慢慢晒。”
匆匆丢下一句话,苏桃转身原路返回,从疾走到最后的小跑,好像身后有猛兽追她一样。
顾予苼收回视线,面上是不动声色的平静,抬起手准备抽烟,才发现烟已经被自己掐断了,火星早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予苼......”
他回头,就见箫随心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巴掌大的小脸上笼着微微的不安和焦躁。
“怎么了?”
将烟随手弹到楼下的花园里。
苏桃走了,霍启政站了一分钟,也原路折回了!
脸上,是他从未看过的轻松笑意。
花园的小径上,他们刚才站过的地方,有一个物体被阳光照射出刺眼的光。
是苏桃衬衫的金属纽扣,刚才拉扯间,无意掉落的。
他站在二楼,看的真切。
箫随心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除了修剪整齐的观景树,什么都没有,“你在看什么?叫你好几声都不应。”
顾予苼收回视线,“没什么,被东西闪了一下眼睛,有点痛。”
“那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箫随心立刻紧张的去扒拉他的眼睑。
顾予苼身子后仰,避开她的手,“没事,已经好了。”
“那你,”飞快的看了眼心神不宁的顾予苼,“刚刚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嗯,你好好休息,在东湖占你便宜的那个男人,我会替你找出来,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这种事不难,有监控。
只不过比谁的面子足而已!
“你不在这里陪我吗?”
箫随心伸手试图拉住他,顾予苼已经走出了她的范围,步伐很快,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甚至连回头交代几句的时间都没有。
出了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苏桃,她一脸纠结的揪着衬衫胸口的位置,苦着脸,想的入神。
甚至他关门,她都没反应。
这声音不重,却也算不得轻,连在厨房里忙碌的林嫂都探出脑袋,看到他,顿时喜笑颜开,“今天中午做了您最爱吃的菜,这段时间您没来,小姐好长一段时间没好好吃饭了。”
苏桃吓了一跳,因为林嫂没有点名道姓,客厅里又只有她一个,误以为是在跟她讲话,“你在说什么?”
林嫂已经缩回了脑袋,‘刺啦’一声,菜倒进油锅里的声音。
也不知道她是没听见,还是有心不想搭理她。
苏桃讪讪的转正身子,林嫂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肯定不会跟她说话,还用了敬称。
她猛的抬头,果然看见顾予苼站在二楼,双手撑着围栏,一脸阴森的看着她。
“顾总。”
站起来,进退有度的微微欠身,唯一不足的,估计是她的手还揪着胸口的衬衫不放。
她觉得自己跟霍启政属于八字不合,聚在一起注定相克的关系,出去一趟,闹了个大红脸,回来后又发现,衬衫的扣子掉了,还是胸口这种尴尬的地方。
见顾予苼盯着她的手,苏桃尴尬的头皮一麻,又不敢放,只好顶着高压力的目光跟个雕像似的杵在一旁。
但有些人,偏偏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脾气不好的时候,这种龟毛的挑剔越发严重。
“苏秘书,见到上司行鞠躬礼,是你这样的?”
苏桃的脸颊滚烫,耳垂也烫的要冒烟了。
她看着顾予苼,见他一副要追究到底的严肃表情,仿佛她再迟疑一秒,就让她立刻收拾包袱滚蛋似的,只好硬着头皮小声解释:“我衣服的扣子掉了。”
“什么?”顾予苼一脸不耐烦,“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舌头被猪踩了,大声点。”
苏桃咬牙切齿的瞪着地板,恨不得当成他,将其戳个洞出来。
她敢肯定,他肯定是故意的,看她这个动作,猪脑袋也能想象出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就为了一个鞠躬礼这么不依不饶,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指望顾予苼能有绅士风度,还不如指望公猪能产仔。
她加大声音,“我衣服的扣子掉了。”
“秘书培训里有,作为秘书要具有临危不乱的理智和从容不迫的气度,你这样,跟那些普通人有什么区别?花那么多钱去培训,不如当彩礼,说不定还能嫁个好男人。”
擦。
苏桃在心里骂了一句。
难道秘书就该脱光了在街上乱跑,也要当成是在走时装秀?
你这TM的什么逻辑。
从容不迫、临危不乱,指的是商业谈判的时候。
见苏桃低着头没反应,就猜出她现在肯定在心里问候了他无数遍,顾予苼沉下嘴角,寡淡的吩咐:“手放下。”
他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握紧,面上还是一派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