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数目,我必须得知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告诉我,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宁静捧住了头,蹲在了地上,她使劲地扯着她的头发,神情痛苦,“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头好疼,但那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要怎么做,我……我要是不离开这里,我会死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很恐惧。
夏雷也无法保持冷静了,他扑了上去,他将宁静拉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肩头,焦急地道:“你刚才说你听到了一个什么声音,那是怎么回事?那个声音对你说了什么?”
“离开这里,一千万美金,印度新德里。”宁静的声音,带着迷茫的意味。
“那个声音威胁你吗?”
宁静点了一下头,很害怕的样子。
“它是怎么威胁你的?它说了什么?”
“它说死,我就死了。”
夏雷顿时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宁静突然推开夏雷,退开两步,“它说死,我的心脏就停止跳动。昨天就是这样,我听到它说死,我就倒在了地上,心脏不跳了。我觉得我死了,可一分钟后我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了。”说完,她突然闭上眼睛,直挺挺地往地上倒去。
“宁静!”夏雷猛地扑了上去,用手揽住她的腰,这才没让她倒在地上。
宁静又睁开了眼睛,“我想给给你演示一下我是怎么死的。”
夏雷只觉得鼻头泛酸,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命运一直没有放过她,直到现在都还在折磨她。
宁静躺在夏雷的怀里,眼泪又牵着线地往下掉,“我不想死,我害怕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感受,带我离开这里,给我一千万美金,好吗?”
一颗眼泪也从夏雷的眼角垂落下来,滴落在了宁静的脸颊上。
不论从什么角度去看,她都没有康复。她绝对是骗过了护士与魏冠义,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应该带她离开这个半军事化管制的疗养院吗?甚至给她一千万美元?
夏雷的心里很纠结,无法做出决定。宁静现在这种状态,谁敢相信她?抛开带她离开这里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不说,仅仅是想想她从这里出去之后带着一千万美金去印度新德里有多大的风险,他就有一千个不放心。这样一种情况,他又怎么能帮她这样的忙?
可是,他不仅在面对这个让他纠结和痛苦的决定,他也要面对宁静所说的那个“声音”。
他无法忘记宁静在上次意大利的行动中扮演的“先知”的角色,如果不是她的画,他又怎么能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找到进入地下迷宫的密码和线索呢?
却就在他犹豫不决并深感痛苦的时候,怀中的宁静突然发出了一个“呃”的声音,她的身体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双手下坠,螓首也往左肩垂落了下去。
“宁静?宁静?”夏雷骤然紧张,大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宁静没有任何回应。
夏雷将手伸到了她的鼻孔间,就在那一瞬间,他如遭雷击——她已经没有了呼吸!
“宁静!宁静!”夏雷一下子就慌了,他将宁静放在了地上,用双手撑着她的左胸,使劲地压击着她的胸腔,“你快醒来!你别吓我啊!”
他也是慌了神了,已经忘记他是在医院之中了,他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她的心脏复苏。
压击心脏,人工呼吸,宁静还是没有半点活过来的迹象。
三十秒钟后夏雷忽然回过了神来,他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向了病床床头上的呼叫器。他抓着呼叫器大声吼道:“宁静不行了,快来人抢救!快!”
呼叫器里没有任何人回应。
“说话啊!混蛋!”夏雷对着呼叫器怒吼道。却也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呼叫器的线被人剪断了。他顿时愣住了,谁会剪断呼叫器?
“呼……咳咳!”身后传来了咳嗽的声音。
夏雷慌忙回头,然后惊愣当场。
宁静双手撑着地,慢慢地爬了起来。她不停地咳嗽,眼泪也牵着线地往下淌。
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魏冠义和一个护士出现在了门口。
“夏先生,发生了什么事?”魏冠义惊讶地看拿着呼叫器的夏雷,还有站在夏雷身后的宁静。
夏雷放下了呼叫器,“呃,没什么事,你们出去吧,我和宁静谈谈。”
“真没什么事吗?”魏冠义好奇地道。
“没事,去吧去吧。”夏雷说。
魏冠义和护士离开了。
宁静这才缓过气来,她哽咽地道:“你现在相信了吗?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帮帮我。”
夏雷点了点头,然后他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你给我打电话从来就没什么好事,说吧,什么事?”秦香的声音。
“帮我做一件事。”
“是偷什么东西吧?”
“不是偷东西,是人。”夏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