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野杏子根本就不听他的。
夏雷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了。
月野杏子向泉池走去。清澈的泉水慢慢的淹没她的双腿。
月野杏子转过了身来,看着夏雷。
夏雷更不自然了。
月野杏子说道:“在你来之前,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还接到了我师父打来的一个电话,他和我聊了足足十分钟。”
“柳生剑一给你打电话来……”夏雷苦笑了一下,“他一定给你讲了小时候教给你的那些道理,国家民族,还有武士道精神,最后,他让你杀我,对吗?”
月野杏子点了一下头。
“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夏雷问。
月野杏子说道:“我告诉他,我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这是一个模糊的回答。
夏雷猜不到她的心思。
两人都沉默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有衣服,一个没有衣服。
足足一分钟后月野杏子才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我定了一张回日本的机票,它就在我的衬衣兜里。”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动,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张躺在衣兜里的机票。虽然早就猜到了她的选择,可看到机票,他的心还是莫名一痛。生肖战队的成员,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他的兄弟姐妹,他待生肖战队的成员就像是家人一样。更何况,月野杏子还是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他自然有更难以割舍的情感牵绊。
“今天凌晨一点的飞机。”月野杏子说。
夏雷的嘴唇嗫嚅了一下,强颜微笑,“那……我送你去。”
月野杏子也笑了一下,“可它不在我的身上。”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你让我选择,一边是国家和民族还有教我忍术的师父,一边是你,我深爱的男人。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不如你来选择吧?”月野杏子说。
“我来选择?”夏雷说道:“我当然不希望你离开,可如果我强行留下你的话,你不会快乐的。你也面对来自日本的武士,甚至是你的师父,那个时候,你是帮我还是袖手旁观?我不想让你为难,更不想你因此而痛苦,所以……”
月野杏子打断了他的话,“在我老家,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如果一个男人要是在意他的女人,他就会帮她清洗掉身上的尘埃,让她变得洁净。你若在意我,你就选择我。你若不在意我,我……”她没有说下去,她的视线却移到了那一件掉在草地上的衬衣上。
那件衬衣里装着回日本的机票。
夏雷站了起来,向她走去。
月野杏子其实想要的是他的一个表态,或者只是想证明一下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她要得这么少,如果他都不给,那人家凭什么留下来,抛弃国家民族甚至是她的师父跟随他?
夏雷给她搓背,他的脸上带着笑容,“在你老家,男人是这样给女人搓澡的吗?”
“是相爱的男人和女人,丈夫和妻子才会这样。”月野杏子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在我老家有很多温泉,只要是光线好的夜晚,你要是出去的话,一准会碰到那种事情。”月野杏子闭上了眼睛,一脸陶醉和幸福的样子。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似乎真的很重要。在日本,总有那么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传统。
“假如日本派你师父来杀我,你会怎么做?”夏雷试探地道,这个答案他必须要先知道。
月野杏子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冷芒,“他不动你,我不动他。他若动你,我杀了他。”
这就是月野杏子的表态。
生肖战队的成员,无论是哪一个都尝尽了世态炎凉,幼年的生存环境和流浪狗没有任何区别。这也造就了他们冷血无情的个性,他们认准了的人,会以命相报。月野杏子被夏长河收养,然后送到柳生剑一的剑道馆学习忍术。她认准的人是夏长河,柳生剑一次之。现在,夏雷取代了老爹,更是她深爱的男人,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是她的生命。所以,看似很难做出的选择,她心中的那一只天平上的砝码也是柳生剑一那边更重,可实际的情况却是夏雷放在她心中的那一只天平上的不是砝码,而是一只铲车的轮胎。不然,她会只提出这样微不足道的要求?
“谢谢你。”夏雷说,这句谢谢发自内心。
月野杏子笑了,很甜美,“去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带上我。”
夏雷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