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的时间,可夏雷还是看到了一些东西。他释放出去的能量根须为他带回了一些信息,他的大脑根据那些信息构建了基地里的影像。他看到了一自夕出生的地方,那是一口白色的池子,装满了乳白色的液体。池子的旁边有好几台仪器,那些仪器在悬浮城里也有,智库阿米多用它们制造了白幽灵。如果一自夕有一个母亲和父亲的话,那么那口装满乳白色液体的池子就是他的母亲,那些仪器所构成的生产系统就是他的父亲。
在那口池子的旁边他还看见了一些报废的“一自夕”,他们已经变成了腐烂的尸体。与他见面的那一个显然不是唯一的一个,但肯定是最成功的一个。不管怎么样,制造出来的生化人能瞒过永夜公主那样的人物,不得不说灵族人的科技确实有碾压整个宇宙的实力。从某种意义上去理解,灵族人还真有资格以造物主自居。
可即便是强大如此的灵族文明也毁灭了,这宇宙之中还有什么文明能长存呢?
他还看到位于使命号中部的一个餐厅,封闭式的,简单干净,充满了未来气息的餐厅。一张椭圆形的餐桌,餐桌上放着六只白色的盘子,但无法确定是陶瓷还是合金材质。没有刀叉,也没有食物,却有一只喝水或者喝酒的杯子。餐桌的两侧放着六只椅子,左边三只,右边三只。
餐桌后面的墙壁有一幅壁画。
大脑构建出壁画的内容的时候,夏雷整个人都目瞪口呆了,甚至是大脑的思维都停顿了。
那幅壁画中,老爹夏长河拉着还是孩子的他的手走在夕阳下,他的手里拿着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那张奖状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写的也是他夏雷的名字。他的脸上满是稚嫩的笑容,好开心的样子。老爹夏长河的表情很严肃,他似乎对他获得的奖状不感兴趣,只想带着他快点回家。
就是这幅壁画,它让夏雷的大脑足足好几分钟都处在一片空白的状态之中。可就是这几分钟的空白之后,他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突然发疯了的神经病。
笑过之后他又安静了下来,两颗眼泪从他的眼眶之中滚落下来,顺着他的脸颊坠落下去,然后消失在了黑色的沙漠之中。
这幅壁画让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止安息女王在向使命号发射信号,还有女娲,还有白鹿。他在地球世界翻云覆雨,他在希望之星推翻蓝月统治成为至高领袖,他在黑暗死亡世界大杀四方,他俨然是盖世英雄,他俨然是人中唯一,可他却摆脱不了这一双双监视他的眼睛,摆脱不了那只掌控着他的命运的神秘的手!
他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个画面,六个没有面孔的主宰坐在这张餐桌前,看着壁画中的老爹夏长河还有还是个孩子的他,然后开始讨论相关的计划。他们面无表情,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面孔。他们的声音冰冷,他们的心冷漠无情,或许随随便便一句话,灾难或者战争就会降临某个地方,生灵涂炭。
这就是让他伤心落泪的根源所在。
一直以来,总有人称呼他为唯一,赞美他的一切,他也习惯了这个称呼,这个身份,他也觉得自己就是唯一,有时候他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两个世界的救世主。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之所以是唯一,是因为有人想让他成为唯一。而他之所以是救世主,是因为那个使命在逼着他做救世主!
他所经历的一切,从那个大雨滂沱的夜,他的未婚而孕的少女母亲爬上天台开始到现在,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梦。他已经沉浸在这个梦里太长时间了,现在已经到了梦醒的时分了。
梦醒,睁开眼,会是什么?
他一点都不知道。
静静地悬浮着,一动不动,又过了许久他忽然开口说道:“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一个人,还是六个人的团队,不管你有多么强大,或者你们有多么强大,我都要告诉你们,我夏雷,我的命运由我不由天,更不由你们!我一定会总结这一切,我一定会找到最后的真相!”
那一天已然并不遥远。
返回悬浮城,夏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的身上少了一些阳光活泼的气息,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我的主人,悬浮城检测到了剧烈的爆炸,我推测是基地爆炸了,对吗?”智库阿米多见到夏雷的第一句话。
“我最漂亮的主人,你有没有受伤?”好方的第一句话,满是关切的意味。
夏雷却从两个人工智能的中间走了过去,一句话都没有说。
两个人工智能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各个都模拟出了一个懵逼的表情。
“主人这是怎么了?”智库阿米多说。
“我也不知道啊,难道是因为要和貂蝉夫人举行婚礼,恐婚吗?不可能啊,他是结婚的大师啊……”好方自言自语。
这时夏雷回过头来说道:“阿米多,让悬浮城去欲望峡谷。好方,去准备我和貂蝉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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