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再说。”
赖樱拉着我:“罗稻,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不是修行人,一会儿跟紧了我们,自己一定要小心。”
听着她温暖的话,又想起了让黄丽诱惑的事,我感到既难过又羞臊。
我们顺着二楼的走廊小心翼翼往里走,尽量压低脚步,一直来到尽头的尾房。轻轻一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东北小雪用手电扫了一圈,这处房间面积不大不小,大概六十多平。其他的房间大都空空如也,而这里却有着一些家具,破烂的衣柜、一张只剩下铁架子的双人床、一张蒙尘的茶几。最为恐怖的是,地面中间居然放着一口长长的黑棺。
棺材四周绕了一圈白色的蜡烛,烛火燃燃,正在烧着。
房间没有人,气氛有些阴森。我们走进屋子里,简单看了一圈。四面窗户都用木板钉死,密不透风,形成一个很闷的密闭空间。
也难怪,夜里风这么大,如果窗户漏风,这些蜡烛早就熄灭了。
我看到她们三个人聚在棺材旁低声交流,东北小雪招呼我过去:“罗稻,麻烦你一件事,这里很可能是八卦招魂阵的阵眼。我们现在要把这口棺材的盖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这件事不能我们女人干,女人阴气太盛,会犯了邪煞……”
“我来开棺?”我问。
“是的。罗稻,我们尊重你的个人意见。”
我摆摆手:“没事,我来吧。”
东北小雪看着我,没想到我这么痛快,她说:“我事先得告诉你,这可能会非常危险……”
“我知道,我有心理准备。”我说。
此时,我心灵无比通透,甚至可以这么说,突然就有了赴死之心。这么一瞬间,人生中一幕幕在快速闪回,我似乎能在身体之外来审视自己。我的头三十年,是相当失败的人生,自己都瞧不上自己,我决定有所改变。
她们慢慢退出蜡烛阵,站在门口。我用手抬了抬棺盖,有些沉。一咬牙,只听“嘎吱”一声,棺材盖掀起缝隙。
里面散发出一股呛人的臭味,我尽量屏住呼吸。棺材盖有点沉,我好不容易推开一道足以探进身子的缝隙,往里看。
棺材很深,黑糊糊的,我随手拾起身旁一根蜡烛照下去。
里面味道实在是太浓,捂住鼻子都能闻到臭味,棺材里不知是什么,就看到一大团脏布乱七八糟包着,把它裹得严严实实。
我实在受不了这股味道,又回到门口,好不容易缓下这口气,跟她们说了棺材里的情况。
郭师傅说:“里面肯定是要招魂的死人,我估摸着一会儿黄丽和啖食夜叉就会来,把阳气过度给死人,让它还阳。只是不知道这个死人是谁,和啖食夜叉又有什么关系。”
东北小雪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至于是,谁我们一会儿把裹尸布解开看看就知道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赖樱说:“你们说啖食夜叉和黄丽会用谁的阳气来度死人。”
“还有谁?王凯呗。”东北小雪说:“如果黄丽要置王凯于死地,有很多办法,让鬼缠他到死就可以了,何必那么辛苦把他抓来。肯定是为了眼前这个邪术仪式。”
她看看表,有些焦急:“已经过子时了,黄丽随时会来,罗稻,你把死人弄出来。”
我抹了把脸,鼓足勇气回到棺材旁边。借着蜡烛微弱的光亮,颤巍巍伸进双手进去,解着裹尸布。这裹尸布有年头了,摸上去还湿湿的,整个粘在尸身上,往下扒很困难。
她们三人在后面谁也没说话,我知道她们都在看着我。
我豁出去了,干脆双手齐上,使劲往下扯。终于扯松,我来回拽着,把裹尸布层层剥开,逐渐露出里面的尸体。
裹尸布越少我越是奇怪。这具尸体开始的时候目测大概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可是把裹尸布扯下许多之后,我发现它的实际身体其实是很小的。之所以乍看上去那么高,是因为裹尸布里被大量的废布和棉絮填充。真要层层揭开,这具尸体的身躯比目测要短小太多,看上去像个女人。
我忽然诞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脑子有点发懵,这具尸体不会是黄丽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