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你所想的那般冷漠无情了。”
如霜月光下,他仰起头:“宋琅,别怪我把你牢牢束缚在我的身边。这样,你就再也无法疏远我,再也无法出府去见那个血杀楼头儿。”
宋琅一愣,这是什么画风?
但她宋琅向来是遇强则强,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于是,对上沈闻阴霾如雾的双眼和黑云压城的低气压,她也冷哼一声,面若寒霜。
她缓慢弯腰俯身,双手有力地撑上木轮椅两旁,深幽的眸子对上他的阴暗,周身的气场比他更甚,她悠悠开口,字字喑沉。
“公子,是不是一直以来我都表现得太无害了,所以公子才会认为,我可以任你为所欲为?”
“公子要知道,我现在还甘愿回来,甘愿继续留在你和小姐的身边,唯一的原因,也只不过是出于感情。”
“我宋琅若是真的想走,没有人能拦得住我,公子信是不信?”
她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在心中快速猜测沈闻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反应,并根据他不同的怒火等级想好了多种说辞与行动。毕竟她只是想表达自己的立场,而不是和他闹僵。
一番话说完时,她脑海中已经构思好种种应对策略,于是她心神一定,这才抽出思绪看向身下的沈闻——
诶?!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吗?
此时的沈公子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发怒模样。他将头偏向一侧,呼吸微屏,胸膛却起伏不定,以往一双清冷的眸子正水颤颤地躲闪着。他努力想向后仰靠而去,玉泽的颈项紧绷出精致而流畅的线条,上面一抹薄红正在蔓延……
夜风拂过,一头雾水的宋琅因为这一阵清凉,顿时醒悟了过来:她之前一直在练剑,出了满满一身的汗呀!她……她竟然就这么凑了过来……
宋琅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她慌忙后退了好几步,恨不得赶紧来一阵新鲜的空气吹散两人之间的气息。她感觉自己也要羞愧得哭出来了,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没有礼貌的事情呢,自己练剑出了一身的臭汗,竟然还这么毫不自觉地凑过去,熏到了别人,真是——太没有教养了呐!
她紧紧抿着唇,万分羞愧地对沈闻说:“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闻水润的眼眸微颤,耳朵悄悄红了:“没……没关系。”
她之前想到的所有声色俱厉的说辞,在这一刻都被忘得一干二净,她羞愧地颤着声线问:“那个,剑谱的事……”
沈闻低着头,声如蚊讷:“你拿着吧……”
她连忙点头,继续颤着声线问:“那么,不让我随意出府的事……”
沈闻偏开的头依然低垂着:“也算了吧……”
“那好,”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洗澡了,“公子,那我先回去了。”
“嗯……”
一路羞愧地奔跑回房中的宋琅,靠在木门上放松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她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诶?今晚的事情怎么这么顺利地就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