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庆祝胜利,但高兴的同时,华安也清晰的意识到,敌军统帅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损失二千精锐一定会促使敌军主力前来报复。
为此,华安下令麾下士兵分成几组,轮流前往当涂方向探查敌情,并与阴陵守备一起,督促守城军民修补城墙。
对于城中可能存在的敌军奸细,华安也作了稳妥的安排,不少百姓自发组织起治安巡逻队,严密监控整个城池,让奸细不能有任何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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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涂城中,赵军主将桃豹正在中军帐中歇息,突然一阵急促的马嘶声从帐外传来。
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小将迈了进来,桃豹抬眼一看,心头巨震,眼前的小将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桃武。
“为何这般模样,张亮呢?”桃豹站起身来,急切的问道。
桃武扑通跪下,低头抱拳道:“孩儿无能,在阴陵城下中了晋军主力的埋伏,二千将士就孩儿一人逃脱,就连张亮也遭遇不测。”
说完,颔首握拳,摆出一副极不甘心的姿态。
“什么,晋军主力已经到了阴陵,韩潜进军居然如此之快。”桃豹闻言大惊,回头问道:“敌军兵力,战力如何。”
桃武自然不敢尽说实话,添油加醋道:“兵力五千,全是精锐骑兵,战力与我军骑兵相当。”
“原来是骑兵,难怪这么快就到了阴陵。”桃豹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敌军损失如何。”
“我军奋力死战,敌军损失亦接近二千。”桃武一脸狠色。
“哦。”桃豹闻言,捋了捋胡须,思索了起来。
损失两千轻骑对他来说并不算多大的损失,但却大大影响了全军的锐气,一旦锐气尽失,大军的进攻锋芒就会受挫。
就好比一把剑,剑尖顿了,刺杀敌人的威力就会锐减。
刚出兵时,一日之内连破敌军几座城池,可谓锐气正盛,如今在阴陵城下,初次与韩潜大军的交锋便落得惨败,可谓锐气已泄,若不能尽快战胜敌军,大军的士气很快就会受到影响。
桃豹眼中掠过一丝杀意,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踏平阴陵城,全歼冒进的晋军骑兵。
此时,当涂城已经囤积了一万旦军粮,足够六万大军消耗半个月,后续的粮草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出兵时机显然已经成熟。
由于,寿春方向并没有晋军的援兵,两万大军屯集寿春城下颇为浪费,为了集中主力歼敌,桃豹大胆决定,将围困寿春的张举军团一万人马调回当涂,命令昨日已经送达张举大营。
此时,张举军团应该已经在路上了,用不了多久,张举麾下的一万大军,就可以和自己的四万主力汇合了,桃豹心下顿时踌躇满志。
唯独有一件事让桃豹颇为愧疚,张举亲手将儿子交到自己麾下听调,此时却战死阴陵城下,他不知该如何向张举解释。
帐外传来了大军进营的震颤声,桃豹明白是张举率军抵达了,忙拽着桃豹起身迎了出去。
张举下马便疾奔中军大帐,见主将桃豹亲自迎了出来,忙上前几步,抱拳道:“将军急招末将,可是要攻打阴陵。”
对于敌我双方的态势,张举也早有分析,他也觉得应该从阴陵、东城一路,急袭历阳,此次,见桃豹召其回来,便已经猜到。
桃豹讪讪的点了点头,一脚踢在桃武的膝盖后,大怒道:“竖子,还不跪下。”
桃武膝盖吃痛,自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张举的面前。
张举大惊,低头一看,桃武的身上满是鲜血,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将军,这是为何。”张举内心忐忑的看向桃豹。
桃豹叹了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告诉张举,并一再道歉和安慰。
跪在地上的桃武更是连连自责,但更多的将仇恨都推向晋军。
刚一回营,就遭此晴天霹雳,张举有行惚,但多年的戎马生涯练就了坚强的意志。
他定了定神,扶起桃武,侧身抱拳道:“军人,战死沙场是本分,末将恳求发兵攻打阴陵。”
见张举完全将儿子战死的仇恨算在晋军身上,桃豹大大松了口气,正色道:“明日一早起兵,将军可为前锋。”
“当涂与阴陵相距近百里,若是明日起兵,后日才能攻城,末将所部今晚便可起兵。”张举一心要为儿子报仇,自然等不到明日。
“大军刚刚入营,士兵早已疲惫,还是等明日出兵比较稳妥。”桃武建议道。
张举闻言大怒,瞪视桃武,大声斥道:“军人死都不怕,难道还怕疲惫,所谓兵贵神速,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克敌制胜。”
见张举报仇心切,已经有些失去理智,桃豹也不好当面驳斥,毕竟,张举刚刚失去了儿子,而且这其中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