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怎么会是鬼呢?”华安笑了笑,随即翻身下马,向院门走去。
见眼前之人是如假包换的华安,蔡谟大大的松了口气,若是华安和其麾下的北伐军返回厩,那么对付姚戈仲军团就绰绰有余了,甚至对付屯集江北的石虎主力大军也将压力大减。
“华将军,你等下,老夫给你开门。”蔡谟见华安走过来,连忙扭动身子,打算下到地面,而后打开院门。
可他的年纪不小了,已经六十多岁了,身子骨不是那么灵活了,刚一扭动身体,整个人便跌落下去。
“哎呦!哎呦!”院墙内传出了之声。
华安自然明白是蔡谟摔伤了,嘴角不自觉的笑了一下,随即走向院门前,挥出一拳,径直砸向院门。
“咔嚓。”随着一声剧烈的断裂声,院门的门闩被震断了,院门自然也打开了。
华安轻轻走进院门,上前扶起蔡谟,轻声道:“蔡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蔡谟连连摆手,随即又‘哎呦’了一声,看样子伤的不轻。
“蔡大人,这里不适合治伤,跟末将走吧!宫里的赵军已经全部被剿灭了,大人不必担心。”华安说着向身后的两名亲兵使了个眼色。
两名亲兵见状,立刻上前几步,一左一右扶住蔡谟,华安也抬步向院门外走去。
“华将军止步,皇上和太后还在里面呢?”蔡谟说着指向拱门的里面。
“皇上和太后在里面。”华安闻言一惊,顿了顿,道:“大人先去治伤,末将这就去参见皇上和皇太后。”
华安说完信步向拱门方向走去,越过拱门行了二十余步,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小声的啜泣。
又行了五六步,隔着稀疏的竹林,华安看到在前方的小院落里,一名年轻的女子正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站在院子里,女子在小声的啜泣,而小娃娃则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娘亲。
虽然看到的是侧面,看从那整洁的右鬓和白皙的脸蛋,以及让人怦然心动的身材,华安便能肯定此人是个美人,而此处只有她和怀里的孩童这两个人,那么很显然,她便是当今的皇太后褚蒜子,是华安幼年的蒜儿妹妹了,而她怀里抱着的懵懂孩童,自然也就是当今的皇帝司马聃了。
“聃儿啊!我的聃儿,你父皇走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让人欺负,你若快肖大该多好,那样石虎就不敢贸然进犯大晋,厩就不会被赵军包围了。”
褚蒜子边说边轻声的哭泣,哭声幽怨细长,让华安听了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褚蒜子虽然贵为皇太后,母仪天下,但她同时也是一名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在经过一连串的打击之下,精神怎么能不崩溃,此时,她多么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啊!奢望儿子快肖大,不就是要让儿子挑起大晋的江山,从而让自己有个依靠吗?
华安从小就最看不得女人哭泣的,尤其是姿色姣好的美人,见美人在面前哭泣,这对华安的折磨不亚于狠狠的揍他一顿。
此时,见皇太后褚蒜子哭的伤心,华安真的很想冲过去抱着她,好好的安慰一番,这样他的心里可能会好受点。
但华安清楚自己万万不能这么做,因为如今的褚蒜子,已经是当朝的皇太后了,自己作为臣子是万万不能如此无礼的,若是有违礼节,那便是死罪了。
“谁,什么人?”褚蒜子浑身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显然她发现了正站在竹林后的华安。
见褚蒜子发现了自己,华安连忙上前几步,躬身跪拜道:“末将华安,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说完行了一个大礼。
“你是华……”褚蒜子猛的一惊,顿了顿,忙道:“华……华将军,快快请起。”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华安闻令起身,凝目看着正在抹眼泪的褚蒜子,那楚楚可怜的小女人姿态,让华安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怜香惜玉的冲动。
“你哭了。”华安说着将怀里的手绢递给褚蒜子。
这句话很失礼,华安说完也觉得不妥,连忙低下了头。
褚蒜子也怔了一下,顿了顿,接过华安手中的手绢,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褚蒜子独自擦拭着眼泪,华安则默默的矗立在一旁,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似乎整个院子的空气都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