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乘风的波形

    波形是一种候鸟，寻找着地方搭窝，远远看到星空里，有个飘着的花床。——旁白薇儿

    在看不见的星空的空域里，有一种没有实体的生物，它们甚至很难区分个体，都依靠在实体和动质量上不断移动着，可以称它们为波形生物，就好比一种声音在风里漂流，风里的介质也就是它们的水流。

    发光的恒星对它们来说就是一个风口，就好比棕熊守着河流捕鱼一样，恒星散发出的一些能让它们吃的波形食物很是纯粹，是很优质的食材。

    它们在太空中乘着各种微波背景，整个太空就像稀释后的海洋一样，而没有微波背景的星空空洞就是它们航程里的危险区域，绝对不能靠近那里。

    航程中遇到行星陨石之类的都当做是一块小岛，不过波形本身不算有体积，而是看波形集中的覆盖物质的正太分布大概率的高度，就像一堆谷子堆在一起，到底多少颗才算一堆谷子一样，波形本身还能分散成更小个体，也能合并成比行星大的整体，而这个概率集度的波形堆的高度有着其本身速度的上限，和所依附的实体有关，反应在波在实体上的幅度上，而实体的运动速度有限制，也就让波本身的集度有常规的范围。

    所以，要是夜晚看到地上有一双发光的眼睛，说不定不是猫，而是可以拿起的一团波，如果波形愿意依附在一团空气里的话。

    波形容易被原始的冲击波吸引，超新星爆炸之类可是捕捉波形鱼的好风口，类似超新星的波动也会如水面上的涟漪一样吸引它们的注意，比如有团烟花在深空里爆炸了，人类肉眼看的话只能看到类似彗星的光，都只是水汽反射小太阳的情况，稍微用些仪器能看到红移的云图，而波形看到的就是有一汪泉水冒了出来，波形倒不用特意来喝水，但在泉水散开形成的小涟漪中，小涟漪经过附近的水面外的空域时被拆断了一截，这就说明有什么高强度的天体在那个截断区，很是引起波形的好奇，说不定可以找到个长期居住的地方。

    于是波形远远地乘着蔷薇丛系小太阳的逆太阳风赶了过来，规模不大，大概几片蔷薇丛的大气层云朵就能容纳下所有到来的波形面积，其速度在真空里是单程票的次光速，都得靠一些跑得快的太空射线搭载而来。

    而当波形发现蔷薇丛时，它们看到的是一架花床，花床上的被子里睡眠着蔷薇模样的人，说起来就很奇怪，人怎么能像植物花朵一样呢，只当做是形容了。

    以下是波形的心声如果蔷薇丛听到了的话，就是这样：“我嚯嚯，看见了吗，听到了吗，那花朵的色彩也有好多波，这样颜色的波是花香啊，听不见的，得贴到床边，可床边有层气垫，我们要进去吗？——可有植物呼吸就意味这里有很多生命，它们的杂音可会感染到我们，到时候你要是说上那些碳生物的胡话就要打嗝好久了。”

    出于谨慎，波形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蔷薇丛，在一旁环绕观察着。然后蔷薇丛迎着小太阳的清晨醒来，她迷糊地揉揉眼睛，然后拿起小电话拨打过去，接电话的是蔷薇丛雪峰上的炽天子，蔷薇丛说着什么，波形就悄悄贴着床下床脚，用耳朵听着她们说的话。

    “咔咔啦啦，呢呢，丝丝呦呦。”蔷薇丛说着，这意味着波形们听到的实际声音就是这样，完全听不懂是什么语言信息，不过看习惯和语气，大概是简单的短语。

    而在雪峰上的炽天子，她对话说着：“昨晚蔷薇丛听到有虫子飞的声音，确定不是蔷薇丛上的那种大虫子吗？你看到它们在泡沫床周围了？”炽天子思考着，这也许就是一直没看到的未知的敌人，自己无论调整到哪种程度的阈值，都没法看到未知敌人的影子，看样子对面躲藏得很隐蔽，得想办法把它们从角落里赶出来，然后捉住。

    而炽天子还不知道波形的特点，只当做是某种会光学隐身的飞碟靠近了蔷薇丛，大概是这样的刻板印象，其实炽天子感知声音阈值就已经看到了波形，但就波形在这个范围内还真有属于波形的迷彩，波形本身就能学习不同的声音的形状，从而让自己的边缘外形接近声音的样子，也就没让炽天子察觉到。

    雪峰往下，有一处高空的阁楼，正是阁楼薇儿的阁楼，阁楼薇儿最近一直窝在阁楼附近，她生病了些，不敢去看薇儿医生，害怕被蔷薇社区的薇儿抓住，她听说人类是有牢房的可怕地方，所以认为蔷薇社区的薇儿也有那样可怕的地方，而她就去往猫头鹰那里购买感冒药，不时去提捉虫子的笼网。

    今天，阁楼薇儿听到外面阁楼管道上有动静，过去看，居然是一个薇儿在往自己的阁楼爬，还是徒手攀爬，阁楼薇儿来不及逃，所以躲在门背后。

    “可算找到你了，接委托任务吗？别害怕，我虽然是蔷薇社区的薇儿，但她们都不喜欢我，我想可以和你组队的。”到来的薇儿说着，阁楼薇儿轻轻探出头来看着这薇儿，这薇儿嘻笑着，真诚的笑容没有任何狡诈，穿着攀爬的束身各装备，可以看到她的手臂肌肉的力量感，看样子她的确的孤身一人到这里的。

    “叫我阁楼薇儿好了，我就住在这阁楼，可别告诉其她薇儿。”阁楼薇儿完全出来了，她不太想知道到来的薇儿的名字。

    “叫我捣蛋薇儿好了，我喜欢到处跑，这是定金，完成任务后还有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到来的薇儿就是捣蛋薇儿，拿出一小袋黄金碎块，阁楼薇儿一下眼前一亮，好久没见到这样通用的货币了，即使可能不值价，也是珍贵的材料。

    “放心好了，不是什么危险可怕的任务，就是去蔷薇社区的广播站点播一首音乐，我可很想让外星生物听听我喜欢的歌是什么感觉。”捣蛋薇儿说着，好像只是一个爱好类的任务，阁楼薇儿就答应了下来，然后准备着自己的装备，很快和捣蛋薇儿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