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体肤。只需衣袍一件,青丝三千,即可安君父心。”
平郎君傻眼:“衣袍尚可,青丝一去,岂不丑陋?”
卢石歪着头:“郎君此言甚是有理,不若仍留一耳否?”
平郎君眼泪都下来了:“愚愿留青丝三千,以慰阿爷!”
卢石乐:“哈哈哈哈,郎君孝德动天!某心钦佩!然,仅凭青丝三千,衣袍一件,方不足以慰司农。”
平郎君恨不得咬死面前这个混蛋:“却是为何?”
卢石语重心长:“因华袍可褪,青丝可断,然司农不知其为何意否。郎君劳累,修书一封,留与司农,方安其心。”
平郎君咬牙:“荒野之地,何来笔墨?”
卢石从怀里掏出刚没收的战利品:“亏得郎君惜颜如金,生的娘子一般面貌,随衣携配画眉石,可取水调之以墨。青丝一缕,攒之以笔。”
平郎君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随他去了:“此法甚好,不知留书何处?行文何意?”
卢石一指平郎君身上的华袍:“留书于袍,行文于此。叙儿空活数载,浑噩昏懵。不知天乾,无晓地坤。于朝堂难登华殿,与乡禾未知春秋。今逢高人点化,实乃天命机缘。时也,幸也。儿彻悟幡然,领教星斗。于此间落发为僧,遁入空门。不念俗世尘非,了却旧事情仇。因儿涂炭生灵赘多,积罪累孽甚厚。望爷弃猎保林,以慰幽冥。儿欲随尊遍访天地,以登雷音。不日西走吐蕃,南访琉球。北至新罗,东游蓬莱。踏三山五岳,渡九洋七海。引天地之精华,窥日月之微光。儿奴不孝,留书于袍……”
平郎君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他:“将军!此文不知何意?祈明愚心。”
卢石哈哈乐着:“郎君愚鲁!不明将欲翕之,必故张之?尔此番违律,爷当责之!府衙闻讯,必纠以法!先以僧佛之道诓之,待司农心焦数日,再假意返俗。爷见郎君,岂不欣喜而泣?何以罚汝?官府知晓,亦从轻减。日久以待,郎君时以投寺挟之,司农定顺汝意,以抚汝心。”
平郎君恍然大悟:“该当如此!该当如此!将军之智胜愚十倍!愚闻君言,茅塞顿开!这就烦劳将军去发研墨,愚当奋笔留书!以诓阿耶!”
卢石咧着嘴:“好说好说,只委屈郎君几日。须得随某走访市井,俯首帖耳,取信以民。待众口传铄,司农信而不疑,郎君即便归府相亲。”
平郎君大喜:“该当!该当!将军言之有理!”
卢石就坡下驴:“只一事恐碍。本官随人身负公差,不便以真实名姓走路。若助郎君,恐有不便。”
平郎君这会儿快把卢石当爹了:“此事甚易!愚有一兄,现任兰州螭门县里正,可与将军行人拟撰手实!以备勘验!”
至此,卢石的诡计终于达成:“哈哈哈哈哈!如此甚好……”
这么一来,即保全了山林里的野生动物,又骗到了一行三人的身份证。回头再让平郎君的兄长给弄个合法公验,走到哪儿都不怕查了。更关键的是,收了平郎君这个地头蛇当小弟,至少西平郡和兰州城可以通行无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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