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皇上不是烟儿,皇上喜欢碧菡,皇上喜欢碧菡!”
受了顶撞的鸢碧菡一巴掌打在冷雨寒的脸上,力气大得鸢碧菡自己一怔。
“父君,都过去,好不好?”
唇角出了血迹,冷雨寒忍着脸上热辣的疼痛,咽下喉间血的腥味。
“不会过去的,没有办法过去了,碧菡的心里>
男人的吼喊声,透着伤人心境的悲凉,鸢碧菡推开冷雨寒的搀扶,跑进凰殿偏院把自己反锁起来,不许任何人靠近。
整整十日,二月的中旬,大凰皇宫全部都笼罩在男人低哭泣的凄楚之中。
无论冷雨寒夜宿哪个王夫的寝殿,似乎都能在夜梦迂回的意识里听到鸢碧菡止不住的哭啼。
不吃不喝,不与人见面,冷雨寒拿鸢碧菡的固执没有办法,亲自站在外敲门一天请鸢碧菡出屋,鸢碧菡还是没有回应。
王林山担心鸢碧菡会饿死,跪着恳请冷雨寒下旨砸门。
冷雨寒允了王林山所求,朝着寅辙颔了颔首。
寅辙一剑劈开门扇,众人推赶着进殿,发现鸢碧菡正坐在膳桌旁安静优雅的吃着青菜白饭,而楚千枫则堂堂正正的坐在鸢碧菡对面饮茶。
“千枫?”
眼前的一幕,让人迷惑不解。
冷雨寒的目光转向楚千枫,楚千枫眼眸向上一瞥,视线落到漏了空的殿顶瓦片上。
“父君,是朕不孝,未尽到女儿之责,还请父君原谅。”
冷雨寒撩裙单膝跪地,给鸢碧菡行了拜礼。
“起来吧!”
手中的筷箸一顿,鸢碧菡咬着唇瓣说完,埋首吃饭,不再理会。
冷雨寒顺着鸢碧菡垂下的发丝望去,一滴明亮的泪水滴落饭中,和着白米送进鸢碧菡的口里。
“千枫,既然如此,你就在凰瑞宫里陪着父君小住几日吧!”
鸢碧菡没有抵触楚千枫,定是有特别的缘由。
冷雨寒想到暂时不能让鸢碧菡的思绪再受波动,就领着王林山退出宫院,交待王林山除了要好好照看鸢碧菡之外,更要多和鸢碧菡接近一些,以进两人培养感情。
王林山满怀热情的去努力着,几天之后,满脸沮丧的找到冷雨寒,硬气朗朗的女儿傲骨还未开口说话,人已先颤。[
“怎么了?”
平日利朗干净的好女子,才几日不见就造着面容憔悴,衣装邋遢,哪还有点御医的皇官样子?
冷雨寒走进一看,看到王林山袖上的湿痕,她哭了?
如此软弱的形象,和当年在宫内与叶梓幽会时的游戏态度完全不一样。
是什么大事能把游戏人间的王林山磨的掉眼泪?
“皇上,皇太夫说,此生不会再嫁,要去给凰颐女皇守陵啊!”
噗通一声跪在冷雨寒面前,王林山哭的伤心欲绝,抱着冷雨寒的腿哭了一个下午。
“皇上,林山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皇太夫的傲洁高雅,可是,守陵的地界,风沙尘粒暴雨多,不是正常人能够居住的地方啊!皇太夫若是为了躲避林山的爱慕而躲去守陵,林山此生,不是白活了吗?求皇上收回成命,收回对林山的恩典,林山定当誓死守在皇上左右,以报答皇上成全之恩!”
王林山哭的失了呼息,倒头栽在冷雨寒的面前。
冷雨寒唤来其它御医给王林山开了醒神的药方,心内烦恼着要用什么方式去改变鸢碧菡思想里根深蒂固的封建理法,却想破头皮也没折腾出来。
二月末,鸢碧菡向冷雨寒提了去守陵的想法,冷雨寒按下折子不回,赌闷得鸢碧菡夜闯御书房,把冷雨寒从塌上闹了起来。
“父君,朕劝你打消去守陵的念头,那地方不适合你的身体。王林山这人不错,十几年来为了您做了太多冒犯生死的事情,天下间像她这般懂得珍爱的女子不多了。等过些日子,朕寻个合适的日子,就替您指了这门婚事,相信朕的话,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妻主!”
冷雨寒白天忙了整日,夜晚没有多少精神,被鸢碧菡一闹,坐在塌上,脑袋不清的把心中想的全都说了出来,完全没有顾忌鸢碧菡内心的矛盾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