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那么走了,走的让所有人不及对,走的让所有人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楚千枫自责怨悔,失心成疯,终日抱着女人的衣衫哭泣、呢喃,叨念着无法诉清的相思与悔恨,可那,能救回女人的命吗?
苒轻尘一病不起,昏迷塌间,总是抓着苒陌风的手,有时喊的是女人的名字,有时喊的是他一双儿女的名字,可那,能救回女人的命吗?
杜长生三番四次的跳湖寻死,割腕自尽,不吃不喝,人已瘦如枯槁,思如死灰,可那,能救回女人的命吗?
女人离世的消息还没有传回大凰皇都和城夜氏,如若传了回去,那守在皇都和城里的四个男人,又会怎样?[
杀了他们,让他们为没有照顾好女人的失责而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若是真的如此,他是不是就能解脱,随着女人离去了?在地府下面,做一对孤魂野鬼般的鬼夫妻?
挥手命令女军撤防,慕容秋涟倚着苏子曦的胳膊坐进软轿里,头额靠在轿窗的一侧,咬着唇瓣望向窗外,痛苦至极的闭起了眸子。
他和女人相处的时间太短,太短!短得他有些不敢去相信,她曾经在他的生命里出现过。
苒陌风说的没错,想,真的很想那个忍受着自己调皮的女人!
真的很想很想!是想把自己的心拆卸开的那种想。
长日漫漫,以后的日子还很长,没有女人的存在,他要怎么办?
生不如死吗?
看到慕容秋涟默然压抑痛楚的样子,苏子曦握在袖子里的拳头再也压不了的,一拳打在轿板上,震着轿子左右不平的晃荡。
理智与情感,他也很想选择情感,自小受到的家国思想不容他放弃理智。
可是,他真的很难受!
那个不听话的女人,明明说好了,会娶他的!但现在呢?算什么?他只是她名义上的空架子吗?怎么能连一个真正拥用彼此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他甚至还来不及告诉她,在他的心中,她,已经超越了之前他爱的那个女人!
此生此世,不论何时何刻,他都愿,与她结发同生,结裙同死,不离不弃!
慕容秋涟和苏子曦带着满怀的感伤心痛的离开贵安城门,在他们的身后,贵安城很快就陷入一片死杀无尽的猎`捕天堂。
死寂,不带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气息。
抹刹城内那仅有的一抹阳光,在落日的晚风中,笑看一曲血色残阳!
冷雨寒伫立在城门上的虚幻飘影,亲眼看到城内百姓的奔逃死伤,幽堂和暗楼的疯狂扑杀,她的心,似在滴血。
不懂![
事情为何会演变成这般?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动用全天下的幽堂和暗楼的势力吗?
大杀特杀,而后是疯狂的追杀!
没有一个贵安城内的百姓可以逃离他们的刀下?
有好几次,冷雨寒看到野狼靠近无力还手的小孩一口咬下,都下意识的冲上前去挡开小孩子受到的灾祸,可当那样的事情的发生,她只是一次次的看着野狼从她的虚影里敏捷穿过,无力去做些什么,无能去阻挡什么。
就如她了解的那样,诚然,她是一缕虚魂,一缕不会被人看到的虚魂!
天堂无路,地狱无门,哪里都不是她能安家的地方。
而诗晗烟生前的这两任皇夫漠语妆和苒陌风,他们的性情原是那么的不同,一个平泊淡雅,与世无争,一个华贵美艳,倾绝天下。他们的命运,除了共同拥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和心之外,本是永不可能相交的两个分枝,可却因为诗晗烟的死去,握手相助,彼此共扶,一同走上了这条嗜血无数,枉为人本的魔魇道路?
冷心寒扪心自问,自己来到古代的这一遭,到底是为了拯救他们的性命,还是为了去残杀他们那缕‘吾本善良,只为卿狂’的可歌可泣的血性灵魂?
而贵安城内那些惨死无数的百姓冤魂,又因何得以消歇?
天之皇皇,地之焯焯,芸芸众生,莫吾哀者!
可悲!可叹!可敬!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