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的对不对?’
震惊的眼神,难以相信的悲痛,美貌男子惊恸动容的在小侍手里快速写着。
“骗您?小人有骗您那个胆子吗?小人要是骗了您,王爷不得把小人拆得跟房梁柱似的?一个脑袋在柱顶轻飘挂着?”
美貌男子的激动,不肯承认龙凉军队的恶行,气得小侍很想甩手就走。
要不是家里还有父母姐弟需要他照顾,小侍才不打算继续和美貌男子不伤和气的理论下去。[
“唔!唔!”
扯着小侍的手臂刚要写字,美貌男子猛得闻到被风吹来的更加浓烈的血腥味,身子打颤的呕吐着,摇摇晃晃的,险些跌到地上,滚落山头。
“王夫,您就听小人一句劝,别看了,看了您能阻止什么?那些人,全都死有余辜,不值得同情和可怜。”
他说的是真的。
把女人不当成人来对待,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他们的死,是在为他们生前造下的深重恶孽赎罪,应该的!
死有应得!
“嗯!”
呕得脚底发软,似踩了厚厚的棉花,找不到走路的重心,美貌男子握住小侍的手臂,满目疮痍的走回停在岔路边上的软轿,坐了进去,起轿回营。
那一夜,美貌男子做了一个很可怕,很让他疲倦的梦。
在梦里,他看到很多没有脑袋的尸体向他伸着手,无比悲伤的跟他说“还我头来!还我头来!”
那一具具被砍平的身躯上,鲜血流肆,洒了一身,洒得他的梦境里,全是艳`色诡异的朱红。
“唔!唔!唔!唔!”
接连四`五天的梦里,美貌男子持续被噩梦侵扰。
梦境变得纷繁杂乱,美貌男子时而看到没有头颅的男兵尸体跟他讨要头颅,时而看到他一心惦念牵挂的女人,被好几个男人压在身上轮番羞辱,再不就是他的女人被男兵砍了手脚放在火盆里烤熟,然后被迫喂食吃掉。
“烟!烟!烟!”
梦境醒来,一身淋漓虚汗!
衣衫尽湿,美貌男子的脸色,一纸苍白。
‘晓山阴云遮空境,除却乌霜犹冻寒。[
奈何桥旁风凄冷,一碗孟婆止魂汤。’
“唉!何,去,何,从。”
宿夜未眠,美貌男子披着棉绒军褂子坐在房内的桌案前,提笔作诗,一首七言古意伤怀句,道不尽千古悲欢离别愁。
“王夫,您这又是一夜没睡?伤了身子怎么整?小人给您熬了点姜枣糖水,您趁热喝了,暖暖被晨气吹冷的身子,免得着凉受寒,身子不痛快。”
天尚未亮,小侍见到自己主子房里的烛火亮着,揉揉睁不开的睡眼,跑到火灶前替美貌男子熬了碗热胃的汤水,代替晨茶送来给美貌男子饮用。
“谢!谢!好!喝!”
姜枣糖水里,有生姜甘甜中泛点微辣的味道,混在清新爽口的枣绒味,是上好的醒神暖身的东西。
兴许是半夜起来冻着了,美貌男子一口气喝下半碗,双手紧紧捂着碗身,捂着糖水的热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