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厉列侬呢?他答应处理好墨西哥的事情后马上回来陪我,从拉斯维加斯到墨西哥一来一回就差不多五个小时时间,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连翘这会儿觉得自己话特别多。
具体在说什么她也没有什么概念,就是单纯觉得现在她需要说话,说很多很多的话。
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
那一眼,真是魂飞魄散。
手一甩,手机迅速被丢在地上,手机日期注明清清楚楚昭示的:她漏掉了二十四小时时间,她不是睡了几个小时,她是睡了差不多三十个小时!
不对,不对,这说不通,连翘也像互联网的那些人一样迷信着某一些定律,这个时候高云双比陈丹妮更加可爱。
脸朝着高云双:“厉列侬是超级天使,不是吗?”
那些人管厉列侬叫做蓝色路西法。
“厉先生不是超级天使,帕特先生已经联系了现在安德鲁。”高云双垂下了眼帘:“安德鲁还有另外一个姓氏,安德鲁.帕特,这个名字就排在厉先生的后面,一旦……”
打断高云双的声音很平静:“带我去见他。”
一百分钟后,连翘坐在拉斯维加斯前往墨西哥城的航班上。
在过去的一百分钟里,连翘弄清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厉列侬这趟墨西哥城之行的目的是把他所掌握的若干名墨西哥毒贩的犯罪证据、以及重要的藏身地点交给墨西哥警方。
此次表面上是买美国一个人情,实际上是厉列侬想解决他的私人恩怨。
在厉列侬还是1942未来领导人时曾经被送到墨西哥城生活,厉列侬在墨西哥城生活时曾经遭遇过墨西哥著名的17日无警日,他的教官在撤退期间死在墨西哥毒贩的手中。
正因为这样,厉列侬才不顾1942内部领导人的反对亲自前往墨西哥,并且成功协助墨西哥警方把数十名毒贩逮捕归案,这数十名毒贩中就有当时害死他教官的几位。
数十名毒贩的落网也引发整个墨西哥贩.毒集团的疯狂反扑,厉列侬这趟墨西哥之行全程都得到墨西哥警方保护,如果不是……
陈丹妮的话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你厉先生就不会出事。”
手躲进毛毯里,轻轻的摩擦着毛毯,以此来驱散指尖的冰冷。
在听说了她深夜莫名其妙不见了之后,厉列侬摆脱了墨西哥警方和1942的内部成员,只带着两名1942成员从墨西哥来到拉斯维加斯,一名机场的行政人员把厉列侬的行踪透露给了墨西哥毒贩。
如果不是厉列侬的车装了目前最先进的防爆材料,以及那名护送厉列侬的1942成员第一时间用自己的身体充当了人体盾牌,想必他现在在死者名单中了。
但巨大的爆炸震感冲击到了厉列侬的脑部神经,使得他现在陷入了重度昏迷。
单是从1942前任领导人召回安德鲁.帕特这件事情上就可以想象到,厉列侬的状况不乐观。
安德鲁.帕特的存在意义就像是足球场上的替补人员,在安德鲁.帕特的背后还有另外冠着帕特姓氏的人。
一低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毛毯上,侧过脸,连翘在机舱的窗户玻璃上看到自己的一张脸。
对着那张脸惨然一笑:那个男人太狠了。
在几十个小时前,他如是警告她:
“下次,如果再干这样蠢事的话,我以1942的名义发誓,我会给你一个足以铭记终生的教训。”
这还真的是一个足以铭记终生的教训,以后她要是想干蠢事时即使是有那个心,但也绝对没有那个胆了。
脸深深埋在毛毯上,呜咽:但是,厉列侬,前提是你得好好的,好好管住我。
飞机降落在墨西哥城机场上,从走出舱门后,连翘就开始呈现出浑浑噩噩的状态,浑浑噩噩的跟在高云双和陈丹妮身后。
他们并没有和别的旅客一样从正常通道离开,而是直接由机场安全车把他们带到另外的出口,然后上了那辆车。
她一直怀疑那辆车都行驶在圆形的公路上,车子一直在圆形公路上绕着,然后车子停在一家酒店门口。
跟着她进了酒店,可他们并没进入酒店房间,而是乘坐着另外一辆车从酒店后门离开,然后车子又开始一直绕啊,一直绕啊。
当车子再次停下时,天色已经苍茫,眼前是一栋白色建筑,白色建筑门外看似静悄悄的。
浑浑噩噩的下车。
走进那幢建筑时她才发现这里也许是医院,但也许不是。
医院里最多的不应该是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吗?为什么这里尽然是一些穿着平常服装的人。
而且这些人看着也不像是受伤的人,这些人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都在看她,而且他们看她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那阵风吹过来,阴测测的让她打了一个冷战,是不是……是不是他们在心里想着,那个害死他们领导人的女人来了。
不,不不,她不能这么想,厉列侬是蓝色路西法,一直主宰着自己命运的超级天使,他还有很多理想没有完成,他不会就此罢手。
低着头,跟随着高云双的脚步,一直走,一直走,走廊有很多热带植物,在白炽灯的映衬下惨兮兮的。
一直走一直走的,耳边隐隐约约的有人在哭,循着那些哭泣声她看到黑色的裹尸袋,就这样一排排排列在地上,有一个女人在一个个拉开那些裹尸袋的拉链。
女人背影很年轻,可她老是觉得那女人的动作就像是老太太,你看她的动作慢吞吞的,然后,到了第六个裹尸袋后女人的动作戛然而止。
目送着那女人的背影在走廊上步履蹒跚,一副随时随刻都会倒下的样子,忍不住的跟在女人背后。
一直走着一直走着,然后女人忽然间消失不见,迎面走来了戴着眼镜的男人,戴着眼镜的男人和她擦肩而过。
在灯光的映衬下,她身影薄薄的样子,小小的一根手指头一戳就可以让那薄薄影子掉落在地上。
男人和她擦肩而过时,薄薄的影子歪歪斜斜往下,然后她听着有人在大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声音很熟悉的样子。
回头——
那个声音近在眼前。
“许戈。”
远远的有一座山,彗星来临的夜晚,女孩在漫天星光下沿着山上的台阶行走着,一眨眼的光阴。
“许戈——”
一眨眼的光阴,许戈站在查理大桥上,很生气的模样,二十岁的许戈邀请了她的阿特去听音乐会。
二十岁的许戈心里偷偷渴望着,和很多很多同龄的女孩一样。
为了那场音乐会,她戴了珍珠耳环、穿了那件长得都盖住脚跟的裙子,除了工作需要之外她从来不打扮成那样。
可阿特没有来。
音乐会散场了,女孩们挽着自己男友手小鸟依人般一对对的从她面前经过。
把票丢到垃圾桶去,许戈来到查理桥上,一边哭着一边发誓以后再也不理会那个混蛋了,第二天早上,许戈打开房间门就看见趴着桌上的厉列侬,手还拿着笔,灯也没关。
脚步轻轻回到自己房间拿来毛毯,毛毯盖在他身上,从他手上拿走笔,关掉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