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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长史只说三皇子有事相询,把蓝主事诳来皇子府。
这是杜长史的私心,蓝主事毕竟是姓蓝的,与蓝公府蓝侯府住的都不远,倘闹腾起来,一则会将事态扩大,二则蓝主事必是此事人贩事件中的核心人物,必要将他牢牢把控,才能一查到底。而只有一查到底,方能使在朝失势的三殿下重回朝廷中心。
至于三殿下跟东宫关系不睦之事,根本不在杜长史考量之内,杜长史比穆安之年长几岁,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年轻人做事,没那么多考量,说干就干了!
蓝思忠一到皇子府,立刻被关押看管,他所带来的两位随从也皆被看管,他知事有不妙,已是插翅难飞。
杜长史擒下蓝思忠后向穆安之复命,穆安之一乐,“行啊,挺俐落。”
杜长史问,“殿下,要不要审?”
“不审难道请他吃早饭,立刻开审!”
“他一个内务司主事不足为虑,咱们昨夜干的这一场,太后娘娘那里是不是回禀一声。”
“皇子妃已经进宫了。”穆安之轻轻一拍扶手起身,“走,去审审蓝思忠。”
杜长史跟在穆安之身畔,“娘娘能把这样大事说清么?”
“这么点小事有什么说不清的。”
蓝思忠一入皇子府,华长史拈着一把美须立刻着府里管事到蓝家把蓝大管家叫了来,只说蓝大人有事,让他去听吩咐。这是昨夜几个人婆子招的供,她们得的银钱都要上交给蓝家大管事。
这便是蓝主事比慈幼局那些可恶婆子们的高明之处,他不亲自插手此事,中间经一人,也就是弄了个替死鬼挡在自己跟前。
陈审理正与副审理正带着府里侍卫壮仆,昨夜抄了那伙子贩卖人口的人贩子的老巢后,今早直接把帝都府的一位户房主事逮了来!
这也是穆安之为什么只能让李玉华进宫的原因,他得在府里镇着,有官有职无官无职的抓了好几十口子,只杜长史华长史可顶不住。
杜华两位长史陈李两位审理都在忙着审案,人手都不够使,把原本掌讲授之事的闲差苏纪善、典仪所的两平典仪、奉祠所两位奉祠、两位管库的正副使,以及孙嬷嬷与素霜素雪三位有品阶的女官都叫来帮着审问口供。
孙嬷嬷、素霜素雪是询问受害者慈幼局、举子仓、婴儿局那些孩子们的证词,余者他人,有查账的,有问案的,还有带着挖尸的。
不审不知人究竟能恶至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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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华在宫里也没闲着,这事牵扯颇多,蓝太后着人请了穆宣帝过来。穆宣帝有些诧异,“未听闻昨夜有此事。”
李玉华道,“大张旗鼓就怕闹腾,三哥原是想突击查一查慈幼局这些地方是不是表里如一,没想到竟遇着买卖孩子的事,当时也是悄不声的把人拿下的。”
“安之怎么没进宫?”
“三哥在府里压阵,昨夜就把人贩子的老巢给抄了,慈幼局的婆子招出了蓝主事,可这事光蓝管事一人也干不成,牵涉到了帝都府。这必是一条藤的买卖。我出来后估计他们就开始抓人了,不抓不行,不然等风声传出去,跑的跑,串连的串连,就不好办了。”李玉华说,“光两位长史压不住,三哥出不来,他看我还算是个能办事的,就让我进宫来回禀皇祖母和父皇。”
穆宣帝一肚子对帝都府的怒火,眼皮子底下竟有这样丧心病狂之事!可听李玉华说话也不禁好笑,什么叫“我还算是个能办事的”,这自夸的话听着新鲜,穆宣帝心情缓和了些,“官场就如这屋子,一天不扫便要积尘。安之派你进宫,可有说什么?”
“就让我把昨夜的事跟皇祖母说一说。”
穆宣帝看这豆芽菜似的儿媳妇,估计老三也就是让她来传个话,穆宣帝跟蓝太后商量,“
这必不是一年两年的案子,可恨昨天刚册储君,朕颁下三十三道安民抚民的旨意,就有这样千刀万剐的事。”
穆宣帝疑惑的转向李玉华,“怎么平时不查,偏昨夜去查?”
“昨天是立储的大日子啊。父皇,我们早就去过,那账做的太太平平的,厨房里放的都是实诚糙米,管事的婆子与院里的孩子们吃的是一样的饭菜,虽俭朴些,我尝着味道还可以。可也处处是马脚,穿的是粗布衣裳,头脸脖颈都细皮嫩肉。我们去的时候,屋里就摆了两盆便宜的□□,可还有一股子淡淡的极幽香的香气,三哥说那是龙涎香的香气,经久不散的。那可是极品香料,一两金子买不来一两香。他们早有准备,只得突查。立储大典都知三哥必然要进宫祝贺,他们难免放松警惕,所以就定在了昨日,却也没想到正遇上这样的大事。”白木香道,“昨天非但有买卖孩子的事,再到厨房时,糙米都已换成发霉和生虫的米面,可见连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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