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薄的气刃划空无声,田柯甚至能感觉到刀锋过处空气与气刃两侧摩擦的细微阻滞。实力大进的他左臂虚按在右掌上,不但可催快刀速,更可以随时横盾护体,转攻为守。
一念花开,一刀未来,万千似曾相识的记忆画面好似花开一般在田柯脑海中层层绽放,诸般战斗技巧刹那间融入筋骨肌腱。田柯的刀尚在中途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成九十度斩下的气刃几乎每落下一个角度都会发生一次小小的蜕变,量变导致质变,九十次小变化之后带来的就不仅仅是一个大变化能形容的了。
果然,半跪在地上的易梦婷顿时被一刀劈得粉碎。
粉碎?不对!
田柯迅速将臂盾横在胸前,随即闪电般后退,前后所花的时间不超过一秒他就已经退到了十多米外。他想象中的袭击并没有到来,往前望去,只见气刃劈中的人影正好像泡沫一样烟消云散,此时的易梦婷已经恰好退到了他刚才那一刀的极限之外。
残影!田柯冷然道:“果然,你隐藏的够深的,如果不是我前几天恰好撞破了你们的奸情的话,恐怕我现在还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吧?”
易梦婷用余光扫视了一下直纵五六米、直达她脚下那细如发丝的一道刀痕,她眼中掠过了一丝连田柯也没有发现的惊异,脸上的悲苦与无奈之色更加明显。她凄然道:“你真的不再听我解释吗?”
凭心而论,女子也不过十九、二十岁,正是青春年华。也许有人会不信,她与田柯其实已经交往了两年多,就像众多青春期情感躁动的少年一样,期间他们几度分分合合,在不久前田柯与云沙一起回城时又继续走到了一起。严格算起来田柯的境况也有她的原因,因为田柯在末日降临前夕之所以会逃学回家,正是由于那时和她再次分手了。此时她满脸梨花带雨,饶是田柯已经下定了决心,事到临头仍然感到了一丝心痛。
不要以为少年们年纪尚轻,不懂什么叫感情,事实上在这个青春燃烧的年纪里,少年们的内心世界往往比成人还要细腻。
“解释?你要我听你这个不久前还柔柔弱弱、现在却深不可测的女人解释?陪你一起逃出城来的这个人还在这里躺着,而刚才他还对你千依百顺。面对这种情况你要我听你解释,你配吗!”田柯左盾右刀,暗金色的炁芒在尼泊尔的刃锋上升腾跳跃,吞吐出近丈长的气刃。他每说一个字就往前走一步,随着最后的那声爆喝挥出的更是一记怒斩。
怅然一叹,易梦婷这次却没有闪身退开,也没有再试着挑战一下田柯的恻隐之心。田柯或许是个感情上的痴傻,但是这样的人在狠下心肠来之后的那种执着绝对能让世人都为之动容。
“叮”的一声,田柯暴怒的一刀被一柄还不到半指宽的钢丝稳稳接下。不,这应该是一柄纤细的剑,剑身由几根细丝天衣无缝的拼并在一起,剑柄就是易梦婷右手上的五个指环。就在刚才那电光火石之间,易梦婷的右手从腰间拂过,五指再伸出时已经多出了这五个指环。
纤细的剑身看似绵软无力,实际上钢韧并济,让田柯的气刃不得寸进。两件兵器交叉抵较,双方的面孔相距不过半尺,彼此打量着彼此,一方发现自己现在才真正认清了面前的这个人,而另一方的感觉却恰恰相反。
田柯瞥着面前纤薄的剑刃不怒反笑,他“嘿”然道:“怎么,终于忍不住不准备再装下去了吗?你隐藏的果然够深的!”
“你要杀我,我难道任你杀?”易梦婷的声音与平时迥异,平静中蕴藏着愤怒、无奈中又透露着执著。
“嘿嘿......”田柯冷笑阵阵,不再言语。
接下来易梦婷似乎是真像田柯所说的不准备在隐藏下去了,她没有再试图用言语扰乱田柯的心思,一招一式都是抱着致死的目的朝着田柯招呼。她手中的细剑奇异无比,钢起来堪比金刚石,近乎无坚不摧。韧起来绵软如丝,锋利的如同绳锯。饶是田柯眼下实力大进,不多时全身上下仍然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割痕,连左耳耳垂都被削去了小半截。
守护在周围的沙场佣兵团成员想要过来帮忙,却被田柯一把喝退,他冷冷的说道:“我要自己解决这件事。”
易梦婷的招式越来越凶狠,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复杂,最后她淡淡的开口道:“你一定会后悔的......”
“吃我一枪!”唐廷拆下路灯灯杆融成一杆长枪,以磁力操控着刺向云沙心口要害。云沙面无表情的一刀劈向脑后,刀尖恰好点在朝着后脑无声射来的一根钢针针尖,重新将其震成漫天铁粉。同时云沙左掌掌心对准了刺来的长枪,枪尖距手掌还有半尺左右时就开始被寸寸分解,细密的金属粉尘“簌簌”的往地上落。
见到这一幕后,唐廷背上已经浸满了冷汗,心中的恐慌越来越重。从和云沙交手到现在不过十几分钟,但是他原本满满的自信却已经荡然无存。金属操控能力一直是他自傲的资本,他自认为就算这世上还有同样能力的人,但是在细微的掌控上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他甚至还曾经幻想着自己就是这场乱世的主人,迟早将以一手金属操控以无敌的姿态横扫全世界,最后......咳咳,这哥们儿想多了。
但是他想不到的是这家门口都还没出呢,先是马上给他来了个血淋淋的教训,眼下别说是战而胜之了,就算是逃跑貌似都成了奢望。包括他最得意的金属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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