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祈天澈冷声道。
“有消息传来有一队不明人士在三潼关设伏。”小兵进来道。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立即投向地图上的三潼关所在处,那是前来这里的必经之路躏。
“可有什么商队要经过那里?”怀瑾皱眉,脸色凝重地问崾。
“听闻有一小商队正在往那赶,商号是什么……大不了的。”小兵道。
“大不了?”怀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是大不了,探子把商号画了回来。”小兵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呈上。
怀瑾接过一看,登时傻眼。
不是大不了,是w!
这个字母在美国代表的是赢的意思,因为胜利的单词就是win。
可是,这里是古代,除了她,还有人懂?
不!应该说还有一个,但那个已经回冰天雪地里修炼去了。
别告诉她,还有别的穿越者乱入!
“柳云修,带上你的队去帮他们安全抵达这里。”怀瑾把那张纸揉在手里,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娘娘,为何?”柳云修不解地问。
“因为那是咱们的粮草和兵器。”在来到边关前她已经悄悄写信回去给凌珑,要她帮忙了。
再看向肖默,“大哥,你也去吧。”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凌珑应该也来了。
“我不去!我还要留下来防守呢!”肖默很直白地道。
怀瑾挑眉,“真不去?哪怕那些人里面有凌珑,也不去?”
闻言,肖默愣了愣,然后,上前抢过一匹马,扛起长枪,策马而去。
“人啊,有时候憨直一些还是很可爱的,连表现爱都表现得这么直接。”怀瑾边叹,边瞄向某男。
他还误会她跟那个姓楚的有一腿,如果他真的忘了昨夜她的解释的话。
柳云修看向祈天澈,得到祈天澈的允许,才带着自己带来的那一小队策马而去。
“我去巡城。”斐然道。
“我也去。”肖晋南也赶紧溜,他家女儿和皇上之间的不对劲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别说他这个做爹的不仗义,而是他留下来也帮不上忙。
“燕儿,二哥……”肖飒还没说完就被自个的爹拎着耳朵走了。
“啊呀,爹爹爹……疼疼疼……”
“我去给伤兵换药。”璎珞也赶紧走人。
肖媛看了看了扬尘的前路,也默默地转身往一边去。
一下子,只剩下两人。
怀瑾看向面容清冷的男人,他也在看她,淡淡的,毫无波澜。
“你昨夜喝醉了。”她很废话地开头。
“……”他没有说话。
“你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吗?”他不说话瘆的慌。
祈天澈略微偏头想了下,淡淡地道,“嗯,你趁我醉,要我人。”
噗!
怀瑾脸蛋炸红,他还能用更正经一点的口吻说没关系!
不过,好像……昨夜之所以跟他酒后乱那啥,的确是她起的头。
“明明是你缠着我不放,你还跟我说了很多秘密。”既然他什么都不记得,那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讶然挑眉。
怀瑾小得意,“既然是秘密,当然不能告诉你了!而且,你醉的样子……啧啧,实在不敢恭维。”
眉峰挑得更高了。
“边脱衣边高亢的唱曲……”怀瑾‘娇羞’地掩嘴窃笑。
男人满脸黑线,然后拂袖转身就走。
“哈哈……”身后的女人捧腹大笑,她刚才好像看到那张.万.年不变的俊脸染上一层红晕。
这,也算是小小报复他的‘不贞’吧。
此生最爱……此生
最爱啊。
……
怀瑾以一股迅雷不及而的速度闪进楚墨的营帐中。
冰冷的利器抵上脖子,楚墨吓得从床上惊醒。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跟你有一腿吗?我最喜欢这样对待跟我有染的人了,先把他的血一点点放干,然后把他做成陶俑。”怀瑾邪恶地笑,手镯上的利刃很有威胁性地转动。
“你不会的,因为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楚墨自信地道。
“啊,那要不这样好了,就把你做成泥塑,留鼻子眼睛和嘴巴给你呼吸。”怀瑾忽然想到这么个绝妙的方法。
“你敢!我现在可是朔夜国的大功臣,他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啧……你大概不知道吧,他越不让我做的事我偏要做!”怀瑾把他从床上拎起,楚墨想逃出去,却被她眼疾手快地踹倒在地,直接用绳子捆绑住。
“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来人!快来人!”楚墨挣扎,惊恐地朝外大喊。
“别白费力气了,你惹我之前,应该先打听打听我是什么样的人。”怀瑾讥笑,绑紧后,拍拍小手,站在他面前,手指摩裟下巴,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处置他。
“哼!有何好炫耀的,男人要的是温婉知礼的女子,像你这般的,不会有男人会爱,挺多也就贪一时新鲜罢了。”楚墨哼道。
“既然如此,我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你的‘赞美了’。来人!把他拖出去做成泥塑!”
外面的两名影卫进来,直接把人架走。
“你们敢!本宫好歹还是月朗国的太子!”楚墨惊恐地叫嚷,“皇上,皇上……救我。”
“这边关啥都可以缺,就是不缺沙泥啊。”怀瑾跟在身后凉凉地道。
“住手。”
清冷的嗓音从后传来,怀瑾的心有些沉了。
回过头去,对着一袭蓝衫紫边锦袍的男子嫣然而笑,“皇上有何指教?”
“放了他。”祈天澈淡淡地说。
“我为何要?”怀瑾冷笑,傲然直视。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她,坚持。
“继续执行。”怀瑾故意忽视他不容置疑的眼神。
祈天澈身形一闪,上前拦下她,对那两名影卫摆手,“带回去,不许夫人靠近!”
两名影卫自然是听祈天澈的,颔首,给楚墨松绑,把他带回去。
楚墨揉着手腕,经过怀瑾身边的时候嗤笑,洋洋得意。
怀瑾冷冷瞪着眼前这个男人,熟悉,又陌生。
“你居然为了他,限制我的自由?夫人?哪门子的夫人?”她冷笑,“很好!我会记住,不会再在你面前放肆了,皇、上!”
本想跟他解释楚墨之所以知道她胸上有痣的事的,既然他都这样对她失去信心了,她又何必再多费口舌。
怀瑾说完,看也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施展轻功,眨眼间就消失在男人眼前。
祈天澈望着她的身影,轻叹。
就在这时
“报!柳统领带的人在半路遇袭,被敌人困住!”
声音才落,只听一声马啸,抬眸望去,就见一袭黑衣的肖媛策马疾驰而去。
“为何关内有诸多人马拦截?”斐然出现在身后,问。
“他来了。”祈天澈淡淡地说。
终于,最终还是要交手,哪怕他已与皇家彻底无关。
“报!月朗国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
祈天澈冷眯起眼,怎会这么快?据探子来报,明明应该还在两日后的。
不好!
他脸色丕变,立即闪身而去,眨眼就消失了。
斐然知道,天底下只有一个人能叫这男子失去冷静,也忙不迭上马追去。
柳云修带着小队被困在一个小山坡上,出不去,对方似乎是有意在拖延时间,想要出去,除非有人从外突围进来。
正想着,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他抬眸望去,看到自马上拔剑而起的那抹身影,刚毅的脸顿时失色。
单枪匹马而来的肖媛,深深看了一眼上面的男子,开始豁了命的杀敌。
柳云修忙拔剑飞身下去相迎,身后的人也跟着找突破口。
柳云修赶到她身边的时候,已是箭如雨下,肖媛砍掉一人,与他对望,然后,身子往他身边一转。
闷哼。
利箭,刺穿她的肩头上。
“肖媛!”柳云修扶住她,万万没想到她会为自己挡箭。
“我没事,一定要杀出去,那批粮草和兵器不能丢。”肖媛道。
原来,她冒险前来只是为了担心他们护送不到粮草和兵器。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受这一箭!”柳云修说着,边护着她,边发了狠的大开杀戒。
就在他们杀红了眼时,那些人却突然撤了。
奇怪的是,等他们赶到三潼关的时候,一切风平浪静,也成功接到了那队商队。
“凌珑!”肖默激动地上前拥住娇妻。
“默哥哥。”
“喂,还有我呢!”一道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
众人找了好久才在那车子粮草上面发现一个人,一个穿着怪异的人,裤子上全是洞,脖子上还缠着围巾,头发也束得很怪异。
祈天澈骑马赶到,厉眸迅速扫了全场一眼,却没发现想要看到的人。
“你在找小瑾?”车子上的男人坐起。
祈天澈看到他,有些意外。
“别太惊喜,我只是觉得这么早回去太无聊,来看看千军万马对仗的场面而已。”他不是别人,正是花无阙。
“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把我的小瑾弄丢了吧?”
要不然,这男人不会有这样焦急的神情。
祈天澈不语,掉转马,正要离去,倏然,一枚暗器直逼面门,他利落地用手指夹住。
取下上面的字条,打开来看,上面索取的东西叫他脸色凝重。
江湖令!
……
一切安全后,柳云修脱离了队伍,抱着肖媛找了个隐蔽的山洞放下。
“我先替你拔出箭,你忍一忍。”柳云修对已经快陷入昏迷的女子道。
肖媛吃力地睁开眼看他,点头,在他一鼓作气拔出箭矢的时候,她哼都不哼一声。
“痛的话就叫出来,无需逞强。”柳云修道,动手拉开她的衣裳。
伤在肩头下,他只能拉开她的衣裳才能帮她上药包扎。
“我自己来。”肖媛按住他的手,明明虚弱得很,按住他的力气却是那么坚持。
“我坚持帮你。”柳云修拿开她的手。
“不用!我可以!”肖媛不愿让他碰。
“都伤成这样了,你还顾什么面子和身份,大不了我娶你便是!”看着她伤口血流不止,柳云修没耐心地吼。
“谁稀罕你娶!走开!”肖媛拼尽所有力气推开他,爬起身,想逃离他身边,却还未站稳身子又软了下去。
柳云修接住她,轻轻地把她放下,直接点了她的穴。
“你……别碰我!”肖媛冷冷瞪着他,以虚弱的声音命令。
“放心,除了伤口,我哪都不会看。”柳云修说着,动手,小心翼翼地拉开她的衣襟,褪到腰间,用撕下的衣角轻轻按住她还在流血的伤口。
当目光触及那片雪白肌肤时,脸悄悄划过一层暗红,更吸引他的不适女儿家的丰盈,而是……
肩头一下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仅是肩头部位就如此多伤痕了,那往下的其他位置呢。
她一个姑娘家到底受过多少伤?
从来,伤痕对男人来说是一种骄傲和能力,可是,对女人……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你看够了没!”
肖媛冷冷出声,她最不想让他看到的就是自己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偏偏,还是让他看到了。
“受了不少苦吧?”柳云修收敛心神,低头,专心为她的伤口上药,包扎。
“不关你的事。”肖媛不愿领受他的关怀。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佩服你。”一个姑娘家竟带着那么多伤,活下来。
肖媛别开脸,冷笑。
佩服?她就知道她满身伤痕只会让人当男子汉一样佩服。
她要的不是别人的佩服,这些伤,是她一次次在生死关头都不愿放弃活着的证明。这些伤痕,在告诉她,想活着,并不容易。
“以后,别再随意拿自己的身子冒险了,伤痕已经够多了。”柳云修忍不住多嘴劝道。
却不知,这话听在一个姑娘耳里完全变了味。
“无所谓。”肖媛嗤笑。
那抹完全不在乎的笑容让柳云修震撼,他猛地擭住她的肩头,“你不在意,我在意!”
话就这般脱口而出,对上她诧异的眼神,他顿时不自在地放开她,别开脸,红了。
肖媛低下头,苍白的脸色也微微染上淡淡的红。
“解开我的穴道。”良久,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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